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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說對不起也沒有任何用處了,王志摩他現在自身難保,我會在次旦拉姆發現你并把你抓回第四象限之前保護你的安全,但你必須老老實實地告訴我,當初王志摩到底是怎么找到原點,又是怎么從次旦拉姆的監視下找到那個通往第四象限的入口的,這件事對我非常重要,其他的無論是對不起還是抱歉,我統統不想聽,如果你再和你兒子一樣毫無重點地說些廢話,我只會沒有耐心的先次旦拉姆一步送你回第四象限,聽見了沒有?”……聞楹帶著五樹六花離開的當天晚上,被困在這兒已經好幾天的謝沁也終于是等到了找上山來的軍部工作人員。謝沁的助理小張親口告訴他,聞天明已經帶著人在山下的塔欽城里開始部署接下來的封山和救助計劃了,軍隊和地植辦的人現在也正在通過轉山道試圖上山幫助遣散當地的平民。但其中比較讓人不安的一個消息是,根據國家氣象局給出的最新預報顯示,岡仁波齊山一直和外界幾乎完全脫節的整體氣候正在恢復和外界接軌。多年以來的積雪似乎真的就快要完全融化,而想到伴隨著冰雪消融所會造成的雪崩甚至是海平面上升,知道事情嚴重性的謝沁的心情就變得格外沉重起來。“現在這種局面,我們也只能先管好當地的人類了,可是這么大的一個藏區,還有無數珍惜瀕危動物的存在,要保證他們的安全才是真正的大問題……陸弟,我問你,你個人覺得會是什么造成了岡仁波齊山本地氣候的忽然變暖?”雖然天還未亮,但是思考到這件事嚴重性的謝沁還是下意識地放低了聲音詢問了一句,站在他邊上,看上去正在思考著什么的蔣商陸聞言思索了一會兒,半響又以一種不太確定的表情慢慢開口道,“按照一般情況來說,可能是草原農田的過度使用,也可能是近年來人口過于密集給土地造成了嚴重的負荷,自然環境就和人的身體免疫系統一樣,一旦察覺到異常,就會出現明顯的排異反應……”“但岡仁波齊之前的整體情況一直很穩定,當地的土地利用率也不是很嚴重,所以這次很有可能就是太歲故意引起的爆發性菌落給當地自然氣候帶來了錯誤的暗示,誤以為這里出現了嚴重的災難性事件,所以為了清理這種異常天災也會緊隨著而來……”聯系到之前的一些蛛絲馬跡,太歲的目的顯然已經變得有些明顯了,他就是在散播病菌給大自然以錯誤的暗示,直到降下天災逼出他想找到的人才算是達成目的。結合昨晚聞楹和他私底下說的那番話,他真正想找的恐怕就是那位目前還不肯路面的‘第三人’了,而這般想著,望著遠處無盡的雪山的蔣商陸只抬頭看向身邊的謝沁,又瞇起眼睛神情若有所思地詢問了一句。“沁哥,你接下來會去塔欽和聞天明回合是嗎?”“恩,怎么了?”謝沁皺著眉看他。“到了塔欽之后,麻煩你找幾個人幫我送點東西上來,再幫我聯系一個叫曹孔明的美國人和一個姓趙的港城人,他們兩個都認識我,你報我的名字然后讓他們跟著你的人一起上來一趟,我這里接下來可能需要他們來幫點忙?!?/br>“你不和我一起下去嗎?這些快完全化掉的積雪隨時都有可能出大問題的,盡早選擇撤離才是正確的選擇?!?/br>“……撤離并不是唯一解決問題途徑,坐視災難發生而只是選擇逃避給當地生物造成的后續困難只會更大,你剛剛也在想山里的動物們該怎么逃離,那你想過山上其實還有扎根于土地,沒有雙腳不能逃跑的植物嗎?那些可同樣都是鮮活的生命,你是高等動物,所以不太了解我們這些類植體人類對于同類的認知,但至少我現在的心里已經有一個可能會有用的辦法了?!?/br>蔣商陸的話也讓謝沁露出了些許深思復雜的神情,不得不承認他剛剛的確并沒有想到山上還有大量活著的低等植物的那一層,如果不是蔣商陸現在提醒他,他甚至沒有感覺到這些植物出任何事會有什么大不了的。而見狀的蔣商陸只是收回自己的視線扯了扯嘴角,半響又以一種沉思的語調注視著前方緩慢開口道,“任何一種生物都有其存在的價值,大自然本身就是靠各種生物共同維持才能保持生機,缺了一個都不算完整,聞楹之前就和我說過,他感覺到這間藏廟很很可能還藏著一個關鍵性線索,這個線索目前還不被任何人知道,甚至連太歲自己都可能不太清楚,我現在必須幫聞楹先守住這里,順便照顧好附近山里這些沒有自保能力的低等植物,直到全部的事情都解決……所以你現在就安心去做你該做的事吧,我會在力所能及的范圍保證我自己的安全的?!?/br>蔣商陸都這么說了,理解他和自己立場到底不同的謝沁也沒辦法堅持己見勸他和自己去安全的地方了,只能帶上宗明苑就先去山底下找人正在塔欽的聞天明,又向蔣商陸承諾會盡快把他需要的東西都送上來。而等大伙都因為各自的事情離開了,暫時空閑下來的蔣商陸也在季從云的幫助下,真正開始了將會徹底影響他后半生命運的疫苗種植。起初的情況就和季從云之前告訴過他的一樣,伴隨著脊髓內部燃燒的劇烈痛苦,他幾乎煎熬得完全無法入睡,身體器官對種苗排異造成的缺水和嘔吐讓他整個人在短短幾天內就瘦下去四五斤,有時候更是難受得一整天他都不想開口說一句話。雖然聞楹走之前給蔣商陸留下了充足的藥材和對身體恢復有幫助的食物,還難得突破他少言寡語的個人習慣,幾乎對藏廟里留下的所有人不厭其煩拜托了一大堆注意事項,但在這種前途未仆的情況下,就算是平時再有毅力的人難免都會變得情緒不好。可無論前一天季從云為他種苗的時候他看上去究竟有多難受,事后蔣商陸都不會表現的特別情緒異常。前五天里他基本很有條理地記錄著自己的身體變化情況,還固定會向季從云反饋著自己的每一絲不良反應。在屋子里一個人呆著的時候他也不會無所事事,事實上打從幾天前開始,他就一直在認真計算著一些其他人完全看不懂的復雜公式,還根據藏廟周圍的地形和植物分部畫了一些奇怪的圖紙。這些圖紙的用途除了蔣商陸自己估計沒有任何人能看明白是用來干什么的,但有一次被季從云好奇地詢問的時候,配合著他的治療正在低頭喝藥的男人還是顯得挺耐心地看著他解釋了起來。“我那個表哥走之前丟了一些他早年自己推出來的空間計算公式給我,我想把聞楹之前給我的一些生物坐標放進去算一算,這樣說不定就能畫出我們這個表層世界真正的兩條坐標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