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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滋潤的蔣商陸就這么順從地主動趴在自己身下的毯子上,懶惰又聽話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頭已經被人類從骨子里馴服的蛇。搖頭擺尾的打著瞌睡,細細的尾巴尖都得意的翹起來的樣子似乎一點不介意到自己正被人無禮地壓在他身上一點點地撥皮拆骨,吞吃入腹。“……阿娜送了自己做的奶釀給我,我還摘了一些水果,沒有胃口也要吃一點,你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不能再那么挑食,什么東西都要吃,才能更健康,不許再把不想吃的東西偷偷藏起來扔掉,你是三四歲還不懂事嗎?”摸著他身上這些怎么用心呵護也還是讓他心疼的不得了的病骨頭,從后面抱著他的聞楹想了想就一本正經地就又開始展開對他的深度批評教育了,而回想起前幾天有錯在先,自家小聞同志便一直和他這么從早到晚,一睜開眼就又開始的不停地念叨。內心頓時覺得十分悔恨地埋在自己的手臂上,躺在他身底下的蔣商陸也無奈地點了點頭,半晌深感一段長久的婚姻關系注定會帶來磨合期,而他們倆的磨合期這才剛剛開始的蔣叔叔這才慢慢地轉過臉又裝得一臉無辜地笑著來了一句。“別啊,我不都已經承認錯誤了么,而且我也就偷偷扔了那么一次啊?!?/br>“一次?”“……可能是兩次?額,或者三次?誰還專門去記這種事???”蔣商陸和自己這么翹著嘴角信口胡說的樣子,弄得不喜歡和他在這種情況開玩笑的聞楹有點想教訓一下他了,但一想到他現在這種自己說也舍不得,碰也舍不得的特殊身體狀態。打從心里就一點苦頭都舍不得讓他吃的聞楹半天才皺著眉地看了眼他,接著便眼看著自家老蔣同志慢慢從他身下坐起來,又拿起墊在身底下的那件紅色衣服隨便披在自己汗濕的身上避免著涼,這才看著聞楹眼神很溫柔地笑著道,“別生氣了,下次保證不這樣了,那天那些東西我不是不喜歡,是阿娜好像為了讓味道顯得更好在里面放了什么野生菌,我對這種東西本來就比較敏感,一聞見那種味道就想起之前……那些破事了,你走了那么遠的路,每天都在為我跑來跑去的,我要是還不領情不是太辜負你了么,可誰知道我那么小心的扔掉你還是發現了呢……你放心,我真的比誰都要珍惜我自己的命,我還想陪著你很久呢……”因為之前的事,現在的蔣商陸特別避諱和他說謊話,可是這事弄不好他又怕傷了聞楹的心,他們倆這二人世界正過的舒舒服服的,可不能在蜜月期就出岔子。所以想了想他就忍著幾天沒說,這會兒看一心為自己著想的聞楹真要生氣了才無奈地坦白了,而打從聽到他說到菌類這兩個字就愣住了,好半天回憶起當初在他身上都發生了些什么的聞楹才神情蒼白地張了張嘴,又看著男人的眼睛顯得很復雜地皺了皺眉來了一句。“對不起,我應該注意到的,我忘記問了?!?/br>察覺到聞楹情緒上的異常,知道他到現在還在內疚著當初沒能好好保護自己的蔣商陸有點心頭發酸,他沒想過一切就能順順利利地走向完美的結局,畢竟有些傷害是的確存在的,他曾經也被那一場場噩夢般的遭遇而苦苦折磨著。可這些事情本來就不應該讓聞楹來替那些往他身上施加傷害和折磨的瘋子來背負,而自從來到世外桃源般的呼圖壁大峽谷,也因為自身身體狀況而一直沒有時間好好和他聊聊,讓彼此敞開心扉的蔣商陸只抓緊這個機會握著他的手沖他一字一句地道,“……別和我說對不起,聞楹,也別把你自己的逼太緊,記住我們當初來這里之前都對彼此說了些什么,我永遠不需要你為我赴湯蹈火,如果可以,我其實更想為你做一些事情,你已經給了我這輩子能想到的最好的愛情了,我的卡勒恰哈德爾?!?/br>哪怕在現在這種身體免疫變得逐漸衰弱的時候,已經走過人生無數個大坎的蔣商陸也顯得格外的從容。他泛著紅瑪瑙般漂亮光澤的眼睛比離開首都時看上去更滄桑深邃了些,但是卻沒有疲憊和消極,反而是一種愈發看破了更多事情的成熟和自信,而不自覺地回握著他冰涼卻觸感細膩的手,慢慢閉上眼睛的聞楹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忍不住將一貫淡漠聲音用略有些顫抖著輕輕開口道,“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br>“恩,我明白?!鄙钌畹刈⒁曋氖Y商陸同樣也鄭重且認真地回答了他。一直以來互為依靠,彼此已經成為共生關系的兩人有著一種難以言喻,卻不需要說太多就能知曉對方心思的默契。至少在這一番氣氛融洽談話之后他們也沒有再就這個話題繼續糾結下去了,反而是趁著這會兒時候還早就一起從他們藏匿自己的鳳凰花花叢中出來,又一起去了這段時間聞楹時不時就會帶蔣商陸過去的呼圖壁高山鹽湖。天然鹽湖這種大自然恩賜的產物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被古人發現了殺菌消毒的妙用,聞楹當初之所以會選擇哈薩克族聚集地,也是因為他需要給情況特殊的蔣商陸一個相對安全的修養環境。只是到了這兒之后,聞楹才發現鹽湖邊雖然沒有什么人居住,卻有一群時不時就要飛過來歇歇腳不肯走的白天鵝。偏偏這些天鵝還是哈薩克族人心中的女神明,一點都不能怠慢,更甚至‘哈薩克’這三個字在他們的語言里就是羽毛潔白的天鵝的意思,還與他們的民族最早的男首領卡勒恰哈德爾發生了一段流傳至今的愛情故事,并生下了三個屬于彼此的孩子。這些故事當然也是他家博學多才的老蔣和他說的,他們倆每天晚上都會來鹽湖邊一起坐了一會兒減少身體表面的細菌感染,有時候也會在湖邊一起看看羽毛純凈,優雅高貴的天鵝浮在水面戲水的美麗畫面。而今天找了個岸邊干燥的地方坐下又幫蔣商陸把他身上的衣服給慢慢脫了下來,在淺水區抱著他慢慢下去的聞楹察覺到懷里的蔣商陸好像有點緊張,對簡直已經可以說說無所不能的他居然有這么個小遺憾的感到有點意外的聞楹沒忍住就問了一句道,“你到底為什么不會游泳?之前你去西藏的時候是怎么解決的?”“上次就沒解決啊,我不是和你說了,當惹雍錯差點就殺了我么……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怎么也學不會,老雍教了我兩個暑假我連最簡單的狗刨都學不會,后來他就干脆放棄我了……”扶著聞楹的肩膀顯得特別無奈地笑了,聞楹聽他忽然說起雍錦年也想起被他先一步趕到墨脫去的糖棕和地涌了。而即使知道他和雍錦年當初關系好的簡直能躺在一張床上睡覺,卻又不會對對方有一絲一毫朋友之外的感覺,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