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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槍盾戟便兜頭而下!薩齊哈爾身受重傷,只憑著一股毅力,竟也奔走出數百米。徐行風從遠處追上來,一路見到他神勇的表現,心中早已躍躍欲試。他料定此人身手不凡,定不是什么小角色,故而隔著幾丈遠便從馬背上站起來,大喝一聲:“前面的韃子,你接我一招試試!”薩齊哈爾回頭看了他一眼,淡定的扭頭,往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頓時沖出去一大截!徐行風眼皮一跳,登時大怒。他不甘示弱地夾了夾馬腹,緊隨其后,待距離拉近,只見他立在馬背上,猛然一個飛躍!雙手持刀高舉過頭頂,帶起呼呼的破風聲和被下沖的氣流卷席而來的雪花!薩齊哈爾聽到身后來者不善,驀地一下將馬身調轉,橫刀抵擋!徐行風不屑地嗤笑一聲,只是勝利的笑容還未爬上臉頰,就戛然而止。他一雙明亮的黑眸瞪得老大,手中刀勢急轉直下,硬生生砍到一旁的土地里,雙腿跺到地上震得發麻。但他卻仿若未覺,視線直直地黏在薩齊哈爾身前半倚著的那人臉上,聲音都不禁提高了三度,“唐將軍?!”“你沒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沒那么容易死!”徐行風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眼眶突然就紅了。“行風,這幾天辛苦你了?!碧谱游废胍呐乃募?,卻因為自己身在馬上而難以實現,于是只有沖他安慰的笑笑。徐行風見他的動作才想起此時的場景,忍不住俊臉一紅,輕咳兩聲,視線移向薩齊哈爾,問道:“這位是?”“薩齊哈爾?!彼_齊哈爾回道,“我送他回來,他受了傷,需要治療?!?/br>徐行風一點頭,道:“跟我來?!?/br>他往回走幾步,翻身騎上馬,向周圍的明軍擺了擺手,那些之前在薩齊哈爾看來無比麻煩的家伙們就乖乖散向兩旁,讓出一條道來。徐行風先行一步走在前面,薩齊哈爾則驅馬跟在后頭。兩匹馬在戰場中穿行的景象無比顯眼,令朱宸濠隔著老遠便見著了。他心中隱隱有了猜想,便再也忍耐不得,迫不及待的迎了上來。第89章89.88.87.86.85兩匹馬在戰場中穿行的景象無比顯眼,令朱宸濠隔著老遠便見著了。他心中隱隱有了猜想,便再也忍耐不得,迫不及待的迎了上來。“子畏!”朱宸濠見到戰馬上的唐子畏,一瞬間心中被巨大的喜悅填滿,脫口而出道:“你回來了就好?!?/br>但很快他又發現唐子畏身上斑駁的血跡,和他蒼白的臉色,那喜悅之情頓時又被翻涌而起的擔憂和心疼而沖淡。“我讓軍醫馬上過來,幫你處理傷口?!?/br>朱宸濠的心思在唐子畏面前向來是不加掩飾的,好懂得很。唐子畏往常對這人什么都擺在臉上的樣子最是喜歡,樂得去逗弄他??纱藭r再看到他熟悉的臉,卻禁不住心中一酸。到底是經歷過那么些事了。唐子畏下了馬,慢慢走到他近前,嘴角動了動,卻一語未發,展開雙臂將他抱住。“這怎么傷的?嚴重不嚴重——”朱宸濠正焦急的四顧,說著話,卻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打斷。唐子畏從未主動抱過誰,這本該是他無比渴求的一幕,發生的這么突然……朱宸濠有些手足無措,在他想來,這樣做的本該是自己。“王爺,你做得很好。我沒想到你還能過來,大家都沒事,真的很好……”唐子畏拍了拍他的后背,退開兩步,重新打量他。唐子畏不是善于表達自己感情的人,往日與人爭鋒的一把好口才,此時卻全然不知拋到哪兒去了。他的語言很質樸,甚至反復的說著同一個詞,但朱宸濠卻能感覺得到他的心情,忽覺眼眶一熱,眼淚便不知不覺流了出來。從知道唐子畏在戰場上失蹤的消息起,他便沒有一天睡過安穩覺。但凡一閉上眼,那些戰死的士兵殘肢斷垣的景象就會浮現出來,而他們每一個,都仿佛長著唐子畏的臉。他甚至開始覺得,或許自己本就不該有謀逆之心,不該去引唐子畏上了他的賊船。如果連想要保護的那個人、想要讓他見到任何人都無需虛與委蛇、能挺直背脊笑談天下的那個人都不在了,皇帝或是王爺,又有什么差別呢?平白亂了大明江山,給這些韃靼可乘之機罷了!好在,他還活著。好在,他回來了!見朱宸濠哭得可憐兮兮,唐子畏心酸之余,不由失笑,抬手拂去他面上的淚痕,道:“別哭,男兒有淚不輕彈?!?/br>“是啊,子畏少爺回來,本是高興的事兒,王爺怎么在這兒跟個大姑娘似的哭鼻子呢?”紀生從后面慢悠悠地蕩過來,促狹的沖朱宸濠擠了擠眼睛,而后上前抱了一下唐子畏。“!”朱宸濠狠瞪了他一眼,面上也泛起一絲霞色,悲傷的心情過去,心思又開始活絡起來。想起方才唐子畏給他的那個擁抱,他太過于震驚竟沒顧得上好好感受,現在冷靜了一些,頓時擠開紀生張開雙臂想要再抱一下。唐子畏卻沒注意到他,轉過身去,看向正面無表情地騎在馬上的薩齊哈爾。“你傷的不輕,下來讓人給你包扎一下吧?!?/br>“不必?!彼_齊哈爾搖搖頭,目光下垂,將毫無防備站在他面前的唐子畏籠罩進去。那目色中滿是決絕的大義,又有著令朱宸濠心生警惕的暗潮涌動。寧王大人放下傻傻張開的胳膊,臉色一垮,醋味十足道:“子畏,你傷得重,快來這邊坐下讓大夫給你看看?!?/br>唐子畏目露無奈之色,這家伙又胡思亂想什么,他與薩齊哈爾根本什么都沒——“哐當!”一柄寬刀被它騎在馬上的主人隨意丟到地上。一股灼熱的氣息忽然靠近,薩齊哈爾滿是血痂的大手用一種異常小心的力道抬起了唐子畏的下頜。他高大的身軀深深俯下,以近乎虔誠的方式,將自己的唇貼上了唐子畏的唇。兩人干燥冷硬的唇瓣緊緊貼合,卻來不及傳遞溫度,就一觸即分。唐子畏瞪大了眼,朱宸濠也瞪大了眼。“如此以后,你于我再無虧欠、亦無情誼?!痹谔谱游酚袆幼髦?,薩齊哈爾的一句話,讓他生生釘在原地。薩齊哈爾緩緩抽身,那只手在唐子畏面上似有流連,但終是狠下心來,收回了身邊。他調轉馬頭,地上的刀也沒有撿,便要離去。“你去何處?”唐子畏問他。“去應去之處?!?/br>“你眾目睽睽之下送我回明軍陣中,如若歸去,恐怕部落之人非但不會接受你,還會猜忌你、懲處你。哈努本就想要你性命,如今又有了說頭,你此去怕是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