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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來的影響,而稍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將提著改為了扶著他。據說歷史上,凡是與這位作對的,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最后都沒有好下場。唐子畏漫無目的地想著,口中關心道:“你先跟著我到街邊去,那邊人少些。你現在還覺得很難受嗎?”“還好,只是這兩日一直腹瀉,手腳有些無力?!蓖跏厝什煊X到他的動作,微微一頓,身體放松下來倚著唐子畏,反倒更沉了幾分。兩人在街邊等了一會兒,季童跟著黑煞很快尋了過來,陪著又等了片刻,直到王守仁的書童過來將人領走,唐子畏一行這才離去。回到客棧,唐子畏吃了些清淡的飯食,然后便回到床上睡下了。號房里靠著墻壁蜷縮著的那一夜實在算不上是休息,晚上他們這些考生還有一場酒宴要去參加。不僅僅是唐子畏,同客棧的徐經、林卓等人也都沒有出門的興致,一個個都窩在房間里休息。未時三刻,唐子畏正睡得半夢半醒之間,只覺得房內似乎有些異動。他眼睛還未睜開,手已探到枕下的那把匕首唐子畏突然出聲:“誰?”只聽得那聲響一頓,接著便是飛速想要逃離的腳步聲!唐子畏早在對方沉默的那一瞬便從床上翻身坐起,手掌順勢往床頭的小桌上一拍,整個人如利箭般霎時朝著那人一身黑衣的背影追了過去!隔壁的黑煞聽到了唐子畏拍桌的聲音,不敢耽擱,繞過走廊直接過來推門而入。房里看起來一切如常,只是床上的被子被胡亂掀開在一旁,而唐子畏兩手空空站在窗邊。見黑煞來了,唐子畏言簡意賅:“窗外!”黑煞一點頭,三步并作兩步來到窗前,低頭一看,就見一根拇指粗的麻繩系在窗框下半尺處,另一頭綁在院子里的樹上。黑煞一邊翻窗,還不忘點評:“初學者的笨拙方法?!?/br>這句話剛出口時,黑煞還一腳跨在窗框處。最后一個字音落下時,黑煞整個人已經順著那根麻繩滑出了好幾米遠。唐子畏看著黑煞身手利落的在繩尾處一個蕩身穩穩落到樹杈中,轉身走到書桌前,面沉如水地清點著自己的東西。值錢的端溪硯臺、銀兩甚至是那本關少辭的手抄詩集一樣兒也沒丟,桌上并不怎么亂。此人潛入自己房間顯然是另有所圖,他所圖為何?唐子畏在房中陷入沉思,沒過一柱香的時間,黑煞又從窗戶那里翻了進來。一邊往唐子畏身邊走,一邊在手中卷著繩子,顯然是將窗外的那條“路”給收了回來。唐子畏挑眉瞧他一眼,后者也不賣關子,直接道:“是上次的那個侍衛,十一!”“他家主子可真是不死心,上次暴露了這次干脆連遮掩都不要了,明晃晃的監視。嘖,我暫時把他趕走了,不過說不定還會再來?!焙谏窊狭藫项^,顯然對此也沒啥辦法。“十一?”唐子畏看了眼書桌,敲了敲額頭,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他為什么要搜查我的房間,我這里會有什么寧王需要的東西?”黑煞可想不來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他也清楚唐子畏并沒有想從他這兒得到回答的想法,所以直接閉上嘴,就這么看著唐子畏眉峰緊蹙在房內來回踱步。“你剛剛說那根繩子什么,很笨拙?”唐子畏突然問道,把黑煞神游天外的思維一下子拉了回來。“是,這繩子明顯是事先準備好的。一般而言,有經驗的刺客都不會用這樣會給后面追上來的人留路的方式?!焙谏氛f道。“那十一這種專門訓練出來給王爺當貼身護衛的人,應該不至于犯這種錯誤吧?”“按理說是這樣……”黑煞不知為何有些心虛。唐子畏點點頭,眼中精光一閃,“你剛剛與十一見面時,可有發現他上半身有匕首劃出的傷口?”黑煞看了眼唐子畏的床鋪,又想起進門時唐子畏兩手空空的樣子,對唐子畏的習慣相當了解的他面上露出恍然的神色。“沒有!十一從樹上跳下去的時候我見他雙臂力氣很足,身上也沒有血跡?!?/br>他頓了一頓,看著明顯想到了些什么的唐子畏,問道:“所以,那人不是十一?”“沒錯,你可把真兇給放跑了!”唐子畏翻了個白眼,轉身走到床邊。十一雖不是闖進他房間來的那個人,但卻極有可能看到了那人從他房里出去。只是他既然沒有出手攔下,是堅守崗位,還是立場不同,這可就有得猜了。黑煞聽他說得心頭有些急了,見他往床上爬,不由問道:“那怎么辦,你要做什么?”唐子畏拉起被子,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躺下了。“窗子關上,人出去。我要睡覺了?!?/br>第34章33.32.31.30.29.28唐子畏這一覺直睡到酉時,起來太陽都西斜了。他并非不在意房間里闖入別人的事情,只是事已至此,現有的線索也不足以找出那人,無論是責怪誰、或是一個勁兒冥思苦想都沒有任何意義。倒不若養好精神,做好認真應對的準備。不管對方目的是什么,總會慢慢浮出水面的。唐子畏垂眸,兩手張開直立在床前。夜棠拿著一套比往日里看著料子好些的儒衫給他往身上套,又轉到身前給他系好衣帶,圍上披風。二月末的京城,夜里還寒著呢。京城有名的狀元樓里從下午就閉門謝客準備晚宴,一到了傍晚便張燈結彩地開門迎接此屆的舉子考生們。徐經和唐子畏一行五人,帶上各自的隨行一同前往。而與此同時,楊家后院……滿院的桂花樹只剩下綠油油的的葉子,間或夾雜著寥寥幾顆粉白的桃花樹,在殘陽下被鍍上一層金邊。傅辛隨手捏下一朵花兒,在指尖無意識地揉捏著。楊元兼立于他身旁,道:“陛下去貢院巡考,本是難得的機會,你為何不趁機將唐寅提出來?以你之能,不應有這種失誤?!?/br>“我只是覺得這樣做有些無聊罷了,”傅辛將手里揉碎的花瓣彈到地上,望向楊元兼:“這唐寅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你特意托我與他為難?”他態度這么胡鬧,楊元兼也不惱。他是真的了解傅辛的性子,從小時候所有人都被傅辛所表現出來的不學無術給蒙騙時,他便深深地看透了傅辛的想法而一直與他有所來往。但雖說如此,他本身其實并不十分欣賞傅辛的為人處世,也曾勸過多次,無甚成效后才放棄。若非此次只有傅辛的身份最為適合,要做的也不復雜,楊元兼也不會讓他去監視唐子畏。楊元兼嘆了口氣,道:“你可還記得元彬?”“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