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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科,實在無趣。小書童,你快去讓那狂生唐寅出來,讓我見識見識他是否如傳聞那般厲害!”“這不合規矩?!睍劬Φ芍?,聲音有些委屈。少年提腳踏在門前的石階上,身形猛然湊近那小書童,威脅道:“你若叫不出唐寅,我就將你那些字謎的答案都說出來,讓你招不進客人!”“可、可這不合規矩??!”小書童嘴巴一癟,眼眶竟然給急紅了,眼見就要哭出來。圍觀的眾人中大多見不得有人這么欺負一個孩子,頓時噓聲四起。那少年卻似渾然不在意,只催促著小書童進去找人。酒樓里唐申忙得四處打轉,注意力卻還分出些留心到了這邊的動靜。有些奇怪怎么這么會兒了還沒人進來,腳步急匆匆的過來,卻被橫向里唐子畏的一只手給攔下了。“你去忙里面的事吧,這里我來?!?/br>唐子畏從那柱子上起來,緩步走到門邊,垂眸對上那少年的視線,就見對方忽的揚起一個笑來。“你就是唐寅?”“是?!?/br>“那你便出題吧!若你能難住我,我就應你一個要求。如若不能……那你這江南第一才子徒有虛名的稱號,可就保不住咯?!?/br>唐子畏看著少年那副興致勃勃的樣子,竟也不多問緣由,反而點點頭,當真隨口便占一迷:“二形一體,四支八頭,四八一八,飛泉仰流。你猜這是何字?”少年認真聽了,口中念念有詞又重復了幾遍。圍觀眾人皆被提起了興趣,此時也不急著出聲噓他了,都跟著一并思索起來。想著想著,那少年便蹲到了地上,在地面用手指寫寫畫畫,卻怎么也湊不出個字來。折騰了好一會兒,他從地上站起來,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唐子畏,也并無多大的失落,問道:“我猜不出,這謎底是什么?”“四八一八,合則五八,五八,四十也。四十為‘井’,這題的謎底便是水井的井字?!?/br>少年這時似有些呆了,“算術?”“不錯?!碧谱游穼λα诵?,轉身走進了酒樓。那少年下意識追上一步,到門口卻見那小書童正板著臉站在中間。他腳步一頓,還沒開口說話,就見那小書童竟然抬了抬手,側身讓到了一邊。“你答出了我出的一道字謎,按規矩,你可以進去?!毙f著話,軟軟的聲音里是滿滿的不情愿,臉也皺成了一團。少年心下覺得有趣,卻無暇他顧,連忙進了酒樓想找唐寅,結果入目是琳瑯滿目的字畫和文人酒客,那道清瘦的身影自是如何也找不到了。此時的唐子畏早上了二樓,祝枝山等一眾友人都聚集在此,酒已過了一輪。見唐子畏過來,張靈利索的給他拉了張椅子,嘴里夸贊道:“子畏哥,你這解謎入內的主意真厲害,如今酒樓里這么熱鬧,數這招最絕!”“這可不是我的招,是從素娘那兒得來的法子?!碧谱游氛f道。聽他這么說,祝枝山頓時便來了興趣,“哦?一個姑娘有如此心思,倒是有趣,是哪家花船上的小娘子?”“希哲兄有興趣???可惜了,見過子畏哥,素娘怕是早已心有所屬?!睆堨`大咧咧地說著,冷不丁腦門上挨了他一下。“小子胡言亂語,我是那種人嗎?”祝枝山面色凜然,下巴上的那一小撮胡子卻一聳一聳的,看起來有些滑稽。同桌的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只有文徽明慢條斯理地端起茶杯淺呷一口,并不作言語。唐子畏拎起酒壺,給自己滿上一杯。而后舉杯道:“今日諸位賞臉前來,子畏心中感激不盡。一會兒還要勞煩大家移步樓下,筆墨紙硯都已讓人備好,盞茶成詩可別露了怯?!?/br>在座之人皆是風流名士,聽他如此說道,紛紛舉杯,“我們都來給唐大才子作陪了,哪還有什么露怯可言?!?/br>幾人相視一笑,氣氛正是最融洽的時候,只聽一聲嘶然長鳴的馬蹄聲響起。伴隨著驚叫和東西翻倒的聲響,闖入樓內。第7章鬧酒樓“都閃開,閃開!我這馬兒價值千金,你們可小心些,傷了它要你們好看!”一身錦衣的楊二少縱馬沖入樓內,那些客人聽到這話都慌忙起身閃避,酒樓內擺放的整整齊齊的桌椅被撞得七零八落,那馬兒卻猶不停歇,嘶鳴著高高抬起前蹄,在一樓中央跺著蹄子打轉兒。楊元彬騎在馬上,視線一個一個掃過樓中掛起的字畫上提的落款姓名,嘴角撇了撇,一條長鞭揮舞,將幾幅字卷猛地抽落在地!唐子畏走到扶欄處往下看,正對上楊元彬斜睨著向上望來的視線。楊元彬臉上掛起一個笑,扯著韁繩,竟還有余地沖唐子畏拱了拱手。唐子畏轉開眼,酒樓左側,唐申滿面怒容地走了出來,“大膽!竟敢擅闖唐記酒樓!你可知今日在場的都是些什么人,未經允許公然闖入,你眼里可還有律法?”“這位是唐老板吧,真是不好意思啊,我這馬兒受了驚,我可制不住它。今日損壞的物品,日后在下自然會照價賠償?!睏疃傩ξ?,一雙眼里滿是戲謔,“只是這酒樓里貴客太多,一不小心磕著碰著誰就不好了。為了大家的安危,唐老板還是盡快送客吧,恩?”“豈有此理,你這是故意找茬!若再不離去,我便要報官了!”楊元彬騎在馬上,見唐申怒火沖天的樣子,不但沒收斂,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唐老板這話我已經好久沒聽到過了,報官?哈哈,你可知道我是誰?”楊元彬神色傲然,揚聲道:“我爹乃是朝廷從二品官員左都御史楊仁赭,這吳縣的知縣不過七品,其中差距正如云泥之別。且我爹手下門生眾多,遍布全國,哪怕是其中最不濟的,也有秀才的身份?!?/br>他這話一出,酒樓內客人同時靜了一瞬,接著議論聲四起。唐家兄弟倆這是惹了什么大人物?有人猜疑,有人忐忑。四方站著的酒客怕惹上麻煩的走了一些,剩下的也多在猶疑。卻在這時,二樓有人“咦?”了一聲。抬眼望去,祝枝山頗不正經地倚在欄上,一手捏著自己的那撮小胡子,裝模做樣的疑問道:“小兄弟說了這么多,說的都是別人的事兒,你自己可什么都不是吧?”祝枝山這話正正戳中了那楊元彬的痛點,想他在京城逍遙那么多年,還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嚼過舌根。此時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這么說出來,楊元彬臉色頓時就是一沉。他胯-下的駿馬似是感受到他的心情,猛地高揚起前蹄,長鳴一聲,狠狠地將面前的一張椅子踹飛出去,把一個倒霉書生撞翻在地。然而就在下一瞬,一個白瓷杯化作一道殘影飛來!“咚!——嘭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