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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愛,所以才會做的那么決絕,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中了什么邪才會把事情搞得現在這樣不可挽回。他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寒風吹得宣禪的臉有些疼,這個時候從大樓里出來一個老年人,是個滿頭白發的中年婦女,她的腿腳好像有些不好使,她撐著拐杖,在一個大概16歲的女孩兒的攙扶下走了出來,他的行動有些緩慢,但是在看到宣禪的時候還是笑了笑,說道:“這位客人,既然來了,何不進去坐坐?!?/br>宣禪愣了愣,抬眼看了她一眼,那個人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臉上有少許皺紋,但是卻一點都不違和。宣禪跟著她進去了。果不其然,就像宣禪猜想的一樣,里面的設備果然陳舊的要命,有的東西宣禪都懷疑是不是自己一碰就會碎,她帶著他去了院長室,讓宣禪坐,然后讓那個之前攙扶她的小姑娘,給他倒了一杯水。宣禪本能的環視了一下這個院長室的環境,天花板因為有些漏水,顏色都已經變了,周圍的墻壁也在掉灰。院長覺得這個年輕人的氣概不同于常人,雖然年紀一大把了,但是在宣禪的面前也不自覺的拘束了起來,同時也覺得奇怪,這個男人看起來還挺年輕的,估計也就三十歲上下,只是眉目間有些憔悴,雙手空空的也沒有帶戒指,那么年輕,又沒結婚,難道就來□□?宣禪一眼就看到了院長室正中央的一張紅木辦公桌,桌子應該用了沒多久,嶄新還泛著光,和周圍的一切比起來都顯的唐突,他正想開口問呢,院長注意到他的目光,于是就笑著說道:“這是一個孩子給我買的,我那時候說不要,他非要買,我們院里的孩子都特別孝順?!?/br>宣禪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沒有說話。這茶水有一股霉味,看顏色應該是普洱,宣禪抿了一口就沒有再拿起來,正想要說話,院長就先說:“先生,我看你還挺年輕的,我這樣說雖然有些冒昧,但是還得告訴你,你不符合收養的……”只是他還沒有說完,宣禪就打斷她了,他雙手交錯放在大腿上,說道:“其實,院長,我來不是要□□的,只是來了解,一個人的往事……”院長有些驚訝:“一個人?”“恩?!毙U點了點頭。“先生貴姓?”宣禪想了想:“宣,我叫宣禪?!?/br>“好吧,宣先生,你是要了解誰呢?他是院里的孩子嗎?叫什么名字??”宣禪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世界那么大,能和自己一樣記住殷南的,大概只有眼前的這個女人了,他看著院長白花花的頭發,忽然想要抱著這個女人通哭一場,他的心里實在是太難受了,他甚至都不敢去看殷南的遺體,也不敢給殷南舉辦什么葬禮,他打心里的就不敢相信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樣沒了,殷南的性子也坦率,別看他那個樣子,骨子里其實傲的很呢,做出那樣的決定,是不是心里已經萬灰俱滅了。他不敢細想,他怕越是想,就越不能原諒自己,就越是無法自拔。宣禪受不了心里的波濤洶涌,用手抹了把臉,有些艱難又有些生疏的說出這個名字:“殷南?!?/br>院長聽見這名字,有些意外:又有些戒備:“先生認識他?你是他什么人??”“夫人別著急,我只是他的……一個同事而已,他……他平時挺照顧我的,后來聽說他是孤兒院長大的,于是就想來看看,而且我覺得他挺友好的,莫名其妙的,就像了解他的以前?!毙U說謊了,這不是他第一次說謊,卻莫名的心虛,很虛。院長也無疑有他,宣禪的樣子看起來也不像什么壞人,就算是壞人,她也只剩下這個孤兒院了,她想起殷南,眼里都是光彩:“殷南這孩子真的不錯,院里有些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我也有讓他們去上學,只是他們上完學,找了工作,就沒有再回來過了,只有殷南,會經常來看看孩子們和我?!痹洪L說著目光柔和:“其實我也不是想要什么回報,只是殷南這個孩子死腦筋,這張桌子,也是他買的,不止是桌子,有好多東西,都是他換了新的過來?!?/br>宣禪想了想,殷南確實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總是給自己加莫名其妙的擔子,院長想著想著忽然嘆了一口氣,說道:“不過這孩子好久都沒有和我聯系了,也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你說你和他是同事,怎么他不和你一起過來?”宣禪頓時語塞,有些措手不及的說道:“我是瞞著他過來的,你也知道他那脾氣,要是知道我來,他一定不讓?!毙U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都酸了。“上個星期他忽然往我賬戶打了一大筆錢,我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婦人,哪里用得著那么多錢,你要是有心,就幫我勸勸他,我……”他還以為是幻聽,止住呼吸也不敢動,他害怕自己要是一個動作,這一切就會是一個夢,馬上消失不見。“你說什么????什么時候???”宣禪猛地站了起來,眼睛發紅,面目有些猙獰,和剛剛沉穩的樣子截然相反,就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樣,他激動的又低吼了一遍:“你說什么時候??????”☆、第70章,宣禪回去的途中,他的心情激動的難以自制,他雙手緊緊抓著方向盤,青筋都突起了,關節泛白,他的兩鬢甚至出了少許的冷汗,他只不過想要看看殷南生活過的地方而已,沒想到竟然有了那么大的收獲,闖了好幾個紅燈,他也不在乎,回去以后馬上就派人去查一查孤兒院的那筆賬單,看看匯款的地點是哪里。殷南會活著嗎?不管會不會,這實在是太可疑了,無緣無故的,誰會以殷南的名義給院長夫人打錢?他一直都不敢細想手術時候發生的事情,現在看到了一些曙光,才敢揭開自己的傷疤,去細想那血淋淋的往事,按理來說,柳尋煙對殷南的感情一定不亞于自己,但是他當時很冷靜,完全和失控的自己不能比,然后他又想到了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活人能捐獻心臟嗎??一個活生生的人,取走了心臟意味著死亡,這和兇手有什么區別??一切都在明朗化,再加上自己根本就沒有見過殷南的尸體,那時候是怕觸景生情,再想想,當時第一個叫他不要看的人,是元藝!他現在已經無暇去顧及元藝當時是什么心情,他就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完全沒有什么可以顛覆他現在內心的想法,就好像明明知道得不到認同,卻又一意孤行的肯定這是個事實。他對自己的發現興奮不已的同時,卻又找不到東西去證實自己的想法,找醫院里那個主刀醫生,卻發現他在給元藝做完手術之后就辭職了,消失的干干凈凈,就好像這個世上這個人從來都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