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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夜未眠吶!“哈哈,我還以為狀元郎是根本沒當回事呢!沒想到??!沒想到~~”李扶柳大笑,身下的竹榻也跟著搖晃。兩人閑聊著,這次聊的卻多是往日京城的盛景。連頌本以為李扶柳作為一個宮廷畫師,居于深宮,應不知外界種種,交談時卻發現李扶柳知曉的事情比自己還多,并且更加具體,甚至連許多外界少有人知的事情也一清二楚。一會兒是哪個世家多了個私生子,一會兒又是哪個大臣謊報了災情,有些甚至于在現在也是機密的事情。李扶柳說得云淡風輕,連頌心中卻既是震驚又是疑惑,扶柳到底是如何得知這些的?期間有人找連頌代寫書信,連頌急忙走了出去。一方面消化得知的這些消息,一方面又思索扶柳為何告訴自己。“喂,你到底寫不寫???”那人一看連頌遲遲不落筆,本就天熱焦躁,不禁催道。“啊,寫,寫?!边B頌壓下自己的思緒,迅速將信寫好。連頌皺著眉頭,將手背在身后,來回走著,想了想還是決定親自去問扶柳。一進院子就見李扶柳正拿著剛才自己潑水的木桶準備往自己身上倒水。“扶柳!你做什么?”連頌大驚,邊喊著邊往李扶柳跑去。誰想這一喊反倒把李扶柳驚到了,手一抖,直接從頭到腳濕了個透。“恩,什么?”李扶柳也不在意,扭頭朝連頌一笑。“你,你這是做什么?”連頌將李扶柳手中的木桶拿過放好,急忙用袖子擦了擦李扶柳臉上的水漬。“太熱了?!崩罘隽τ卣局?,任由連頌替自己擦拭。“這,唉~井水陰涼,你身子又單薄,要是寒氣入體,怕是要生病,以后可不能如此了?!边B頌試著將李扶柳身上的衣服擰干,卻被李扶柳輕輕推開。“知道了,連大人~”李扶柳重新撿起竹榻上的蒲扇,含笑坐著。本來說好是叫連頌的,只是熟識了以后,李扶柳就常常以此調笑,連頌也不在意,便就一直這樣稱呼了。連頌坐在竹椅上,仍是不放心地看著李扶柳。不看還好,這一看只覺得自己氣血上涌,身上一下子熱了不少,只能不停地拿扇子扇風。夏天本就穿得單薄,李扶柳今日又穿了一身白衣,這被水一潑,便透了大半,只見胸前兩個紅點若隱若現,偏李扶柳還不在意,拿蒲扇一扇,身形被勾勒得一清二楚。“咳,扶柳,你還是去換身衣服為好?!边B頌扯了扯領口,心想這天怎么這么熱呢?“怎么了?”李扶柳看了眼連頌,見后者眼神閃躲,疑惑地問道。連頌:“……這樣對身體不好?!?/br>李扶柳:“可是這樣我不熱??!”連頌:“我熱……”李扶柳:“……?……!”李扶柳后知后覺地看了看連頌泛紅的耳尖,再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胸前,恍然大悟。心中還是很高興的,畢竟由此可以看出連頌待自己確實與其他男子不同。不然同為男子,何必如此顧忌。“確實。對身體不好~”李扶柳憋笑,頗有深意地看了眼連頌某個部位,直看得連頌心慌。李扶柳隨手拿蒲扇擋在胸前,背對著連頌走了出去,笑得甚是開心。☆、第五章第二日,七月初七,整個淮水縣都熱鬧起來。街上處處張燈結彩,楊柳古樹上都掛滿了紅綢彩帶,連小販的叫賣聲都比平日響亮。晚上更是熱鬧,花燈滿街照亮整個縣城,這一晚城中未出閣的女子都出門了,穿著最嬌艷的衣服,梳著最精致的發髻,身上貼身帶著親自繡的荷包,再拿五彩絲線掛在自己中意的古樹上,只求尋得一位有情郎。李扶柳趁著天還沒全黑,街上人還沒多起來,就拿著醉千塵和準備送給連頌的禮物到了連頌的院子,將東西放在竹榻上,便同連頌一起準備晚飯。等天已全黑,一輪明月當空,將竹林照得清亮。二人剛將酒菜桌椅擺好,門外就傳來了熱鬧的鞭炮聲,隨后就是一聲聲煙火在空中綻放,不時能聽到人們欣喜的歡呼聲。兩人站在竹林中,一白一藍,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煙火將天空染成繽紛。外面熱鬧非凡,但此時兩人只想享受這一刻的寧靜。同是在異鄉,同是孤身一人,如今都找到彼此可視為知己的人,也便不那么孤單了。煙火大會持續了許久,在煙火明滅中,連頌悄悄扭頭看著身邊專注望著天空的李扶柳。只見李扶柳微微抬起頭,精致的側顏此時被勾勒出好看的形狀,雙手執扇負在背后,一襲白衣,恍若謫仙。有一個能夠安定下來的家,有一個能陪伴自己、讓自己掛心的人,這在遇到李扶柳之前連頌是根本不曾想過,如今這一切卻是如此真真切切,心中的空缺也悄悄被填上。李扶柳不經意一回頭正對上連頌的眼神,后者這回倒沒躲開。“怎么了?”李扶柳映著漫天煙火,笑問道。“沒什么,就是看看你?!边B頌也笑呵呵地回道。“我有什么好看的?”“恩,很好看?!边B頌往李扶柳身邊靠了靠,兩人并肩而立。這回輪到李扶柳不好意思了,心想這次為何如此直白,若不是想起那晚的事?可一看連頌卻是心胸坦蕩,看來這呆子是真喜歡自己,頓時心生波瀾,蕩漾不已。最后煙火大會以一片明亮的螢黃結尾,街上傳來人們的喝彩聲和鼓掌聲,兩人也方坐下享用。李扶柳呷了口酒:“今日生辰,連大人可有所期待?”“如今這般已屬我幸,便不奢求什么了?!边B頌拂袖往李扶柳碗中夾了一塊糯米藕,說道。“這樣??!那看來我的心意是白費了~”李扶柳將糯米藕放入口中,細細咀嚼。“這,扶柳的心意我斷不會拒絕?!边B頌聽此心中甚是期待忙改口道。李扶柳轉身到身后的竹榻上拿出一個長匣子,只因其色墨黑,放了許久連頌也未曾發現,如今見李扶柳拿起才發覺。李扶柳也不將長匣拿過來,只是打開取出什么重又合上,又將取出之物藏于身后,到連頌跟前才笑盈盈地遞出。“這是?”連頌接過,細看是一卷軸。緩緩打開,連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這不正是那日撕毀的暮日寒鴉圖!可是這畫分明已經毀了,為何如今還完好的在自己眼前?“這畫……為何?”李扶柳抿了抿嘴,這個人啊,有時候就是太死板了些,不過誰讓自己喜歡呢?李扶柳:“不過閑得無聊便又畫了一幅?!?/br>連頌:“可皆傳你作畫從無相同,故每一幅都彌足珍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