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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陸墨隱藏在說話中的微不可查腳步聲。大約自己變成凡人看不破黑暗,辨不出氣息,便下意識認為陸墨也看不見自己。他放下慣有偽裝,眉頭微皺,糾結該怎么回話才好,想了半天,無奈揉動額角,長篇大論和煽情的話實在不好意思出口,于是直接了當拒絕道:“不行?!?/br>四周寂靜無聲,林池清沒有等到陸墨說話,疑惑張望,然而入目的只是黑暗罷了。過了片刻,連微弱的呼吸聲也聽不見了,終于意識到不對,心中不安,驚慌呼喚。“阿墨?”他揮動手臂,腳步凌亂的四處亂撞,尋找陸墨剛才所站的位置。陸墨靜靜立在幾步開外,在心里回道:我在。林池清語氣帶上明顯焦急:“阿墨,你在哪?”陸墨原本想看師尊為自己著急的表情,這時候意識到自己錯了,比起知道師尊心中的分量,他更受不了師尊難過。他心疼了,暗暗臭罵自己一頓,張了張嘴,準備說話。前面的林池清忽然調轉方向,朝他走來,眼看馬上摸到自己身邊,陸墨把即將出口的回應吞回去,下一刻他胸前衣襟就被抓住了。林池清十指上滑,摸著陸墨的眉眼輪廓辨認,又急擔憂道:“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怎么不說話?”陸墨黑暗里的眸子熠熠生輝,他捉住林池清亂動的手指,冷靜表情換成笑意盈盈說:“別擔心,我沒事?!?/br>林池清迅速抽開手掌,側耳傾聽,陸墨解釋說:“剛才發現疑似機關之物,一時沒有聽見你的呼喚?!?/br>林池清:“……”他總算反應過來陸墨屬于頂尖強者,天下少有人能敵,這世上沒有誰能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將人擄走。剛才沒有得到回應的那一瞬間,林池清是驚慌的,下意識將陸墨當成多年以前需要自己時時保護的徒弟。或許從前太美好,或許不甘心沒有參與中間的那些年,他總是不能正確的面對此刻不再需要保護的陸墨。收拾好心情才有心思思考之前的事,,后知后覺發現,剛才自己所有失措舉動都在徒弟注視之下。“……”林池清努力做風清云淡表情,手掌貼著衣面,無意識輕輕摩挲揉捏,指腹上面還殘留那人溫度,仿佛一點余火死灰復燃,終于成熊熊大火,以燎原之勢蔓延全身。如果情緒可以實質話,他此刻應該是渾身冒煙。即便心中怎樣翻江倒海,然而他看上去還是寡淡高不可攀的林池清。陸墨瞇著眼,唇線扯出上揚的幅度,看著師尊自己也沒發現的小動作,無聲咧嘴大笑一會兒,然后點燃燭火,已然換上嚴肅表情。剛才那一番走動的原因,兩人已經在另一面墻壁邊上上,林池清背對著墻壁,幾乎貼合上去,陸墨在他對面,端著火焰,衣襟微微敞開,發絲些許凌亂,那是林池清的杰作。太近了,距離太近了,只要陸墨再跨小半步,伸開手臂,就是將人抵著墻半困的姿勢。林池清面不改色側身脫身,步伐仍然優雅,腳步聲卻比平時急促一些,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中途竟然有一回同手同腳,雖然他很快改回來,走位卻像極了橫著行走的螃蟹。林池清意識到的時候,內心捶胸頓悟,組織語言怎么撒謊解釋,忽然,他的腳下輕輕一陷,茫然低頭,目光炯炯。“咔!”觸動了機關。貼著墻壁與地面夾縫里的一塊磚松動,林池清的腳和那塊磚一起下陷兩指深。正前方,一米范圍的地磚自動往兩邊分開,露出的昏暗洞口和通往未知處的階梯。陸墨近日膽子很肥,總是喜歡逗林池清,笑著走過來說:“多虧師尊剛才橫著走?!?/br>林池清:“……”他心不癢了,牙和手有點癢,真想給嬉皮笑臉的這人禁言!陸墨:“設計機關的人應是沒想到會有人沒事貼著墻壁橫著走路,很巧的踩上?!?/br>林池清:“……”目光逐漸兇殘。陸墨撩完就跑,擋在林池清身前,不給他生氣的機會,體貼道:“可能會遇上危險,走在我身后?!?/br>林池清沒有拒絕權利,跟在他身后踏上階梯,身后洞口轟然合攏。暗道漆黑如墨,十步之后寬闊起來,兩人并肩而行正好勉強通過,陸墨施展跳躍著的火團照亮前路,許久以后前路已盡,前后左右無路,兩人抬頭,發現頭頂一片交纏藤蔓。陸墨扯開藤蔓,露出頂端僅僅半米寬的圓潤洞口。他跳上去以后,確定沒有危險,將林池清拉上來,一起又走一小段路,避開箭陣與重重陷阱,推開一道石門,視線驀然開朗。偌大空曠的洞xue里,出現三道厚重鐵門,上面沒有任何雕刻與裝飾。陸墨靜心感應了片刻:“走中間這條路?!?/br>這些路障對絕對強者來說只是小把戲,只需要放出靈識,就能把里面情況辨認清楚。但為防萬一,他將手腕鎖鏈縮短至一米,和林池清緊緊挨著,解說道:“這一扇門后有生人氣息,左邊那扇門有嗜人兇獸蟄伏,右邊寂靜無聲,沒有兇獸,但布滿層疊殺陣?!?/br>可以確定無疑,這是蘇家人留的后手,一條生路兩條死路,敵人來襲若走錯路,便是萬劫不復,即便走對了,生路應也有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堵殺。希望這條路能順利通往城外,否則他只能和魔主正面對抗。若是半年前,陸墨絲毫不用擔心,直接戰勝魔主強行出城即可,但是現在…他也有些忐忑,畢竟不知道魔主吃了多少強者修為,實力如何。現在他有牽掛,一點也舍不得受傷或死去。兩人于中間這扇門行走約兩個時辰,繞過無數彎道,路途逐漸原始化,不像密道,更像是走在陰冷地下河。鐘乳石尖掉落的水滴清脆的砸在水潭里,裂出一朵碎花。林池清打了個寒顫,裹緊衣服,腳踩怪石嶙峋又往前走了一會,密閉的地下河忽然飄來一陣寒風,火焰搖曳晃蕩,熄滅了。同一時間,全神戒備的陸墨攬住林池清腰腹騰空跳躍,急退數步,隨后單手抽出寒淵劍往前劈砍,叮一聲脆響中,一支蘊含冰霜的箭矢從中間裂開,深深定在石壁上。寒淵劍并沒有停下,沒有經過陸墨容許自動沖進黑暗,片刻,遠方傳來慘叫陣陣。林池清喊道:“別殺他們!”那邊響起刀劍相撞聲音,夾著寒淵劍孩童般尖細回話:“我是正當防衛!”等陸墨和林池清趕到時,寒淵劍已經將一群人正當防衛在地上爬不起來。五個人,四個昏迷,剩下一個氣喘吁吁靠墻而做,劍指陸墨,兇狠的抹去嘴角鮮血,怒火滔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