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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道:“王爺也說的很明白了,這就是個會掉腦袋的事情。以前還有勝的可能,現在既然沒一點可能了,那還堅持什么?” “你不懂……”紀先生半晌方道。他辛辛苦苦努力許久,說取消就取消了? “這有什么懂不懂的?以前怎么樣,以后就還怎么樣唄?!背跣写蛄藗€哈欠,“反正咱們什么都還沒做,什么也都來得及?!?/br> 紀先生不再說話了,也不洗漱,直接就躺下休息。 既然信王不能成事,那他就自己來。信王可以不報仇,他不可以。 —— —— 趙鈺躺在床上,心內浮想聯翩,又是懊惱,又是悵惘。他本就病著,今日又折騰了一天,到了半夜,竟然臉頰鮮紅,發起高燒來。 平安不敢大意,連夜去找了隨軍的御醫為其看病診治。 次日清早,信王再次告假。 皇帝趙臻雙眉緊鎖,吩咐韓德寶:“再找個太醫去給他看看,傳朕口諭,讓信王謹遵醫囑,萬事以身體為重?!?/br> “是?!表n德寶當即領命而去。 韓德寶不知始末,只當是信王趙鈺因為前天晚上酒后失儀,心中驚懼才生病,尚未痊愈又逞強跟著皇帝去狩獵才加重病情。 所以,等他到了信王的營帳中后,除了皇帝那兩句“謹遵醫囑,萬事以身體為重”以外,他還特意加了幾句:“王爺放心,您跟皇上是骨rou至親。咱們皇上度量大,些許小事,他不會放在心上?!?/br> 他親眼看見信王一臉病容,心中也頗為唏噓。 信王扯了扯嘴角:“多謝韓公公跑這一趟?!?/br> 韓德寶笑了笑,又道:“不過,這宮里宮外那么多人看著呢,王爺也得替皇上想想,是不是?總不能老讓皇上為難?!?/br> 趙鈺神情一變:“韓公公說的是?!?/br> “那,王爺好生養著,早些康復,小的就不打擾了?!表n德寶彎腰施了一禮,起身告退。 信王趙鈺因為有病在身,并沒有起身相送。他躺在床上,仰頭看著上方,心內一片茫然。 —— —— 得知信王因病告假,姜漱玉有些詫異,扭頭問皇帝:“他是不是昨天就病了?” 趙臻緩緩點了點頭:“嗯,本來昨天就不能打獵了,結果……” 姜漱玉想起昨天的事情:“哦,他也是擔心你嘛。畢竟你親堂哥?!?/br> 趙臻眼神略動了一動,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走了,看看今天能不能給你獵只紅狐貍?!彼f著揚鞭疾馳。 “紅狐貍?”姜漱玉眉梢輕挑,跟了上去。 打獵對她而言,就是游玩外加湊熱鬧。別人打的獵物多,她心里歡喜??勺屗H自動手射殺獵物,她卻萬萬不肯的。 感覺這兩人跟昨天比起來,明顯親近自然了許多。寧陽公主微微一笑,心情好轉。 她此次狩獵,也不求奪魁,只是為了散心而已。這么一來,她便顯得悠閑了許多。 鐘離無憂感覺自己心里像是裝了一只兔子一樣,隨時都能跳將出來。他思索了一會兒,驅馬追上公主,笑問:“那只兔子可還好?” “嗯?”寧陽公主放下手中弓箭,“還好?!蓖nD了一下,寧陽公主笑道:“國師還挺掛念它的?!?/br> “可不是么?”鐘離國師忙道,“還取了名字呢?!?/br> “對,叫小白?!睂庩柟鼽c一點頭。她想了想:“國師是想小白了嗎?如果想的話,不妨去看看它?!?/br> 這句話讓鐘離無憂喜出望外,他輕咳了一聲,盡量平靜道:“也好?!?/br> 正說著話,忽有一只黃鼠狼奔過。 寧陽公主當即彎弓射箭,可惜一箭射偏,給那黃鼠狼逃走了。她二話不說,拍馬追了上去。 鐘離無憂愣了愣,也跟著上前。 寧陽公主追了一會兒后,發覺已不見黃鼠狼蹤跡,打算放棄。她慢悠悠回轉,看見追上來的鐘離國師,心中詫異:“國師?” 鐘離無憂沉吟半晌,小聲問:“公主今日帶的水囊多嗎?” “???”寧陽公主微怔,繼而將多帶的水囊拋給了鐘離國師,并大方道,“本宮也用不到,不如就送給國師吧?!?/br> 抱著水囊的鐘離無憂心里一咯噔。他真的接下了,那豈不是以后就不能再用這個理由了? 鐘離無憂喝著水,心里卻是百般滋味。 寧陽公主自然不知道鐘離無憂心中所想。在她眼中,這是皇帝親近之人,可以信賴。再多的想法也都沒有了。 她今日運氣好,獵了一只白狐。那白狐通體雪白,皮毛順滑,不可多得。寧陽公主心情大好:“這倒是只新鮮玩意兒?!?/br> 到了晚間,平陽公主吩咐宮女:“好生收拾了,皮毛曬干以后,本宮留著有用?!?/br> “是?!?/br> 寧陽公主猶豫了一會兒,才道:“你們先忙著,本宮出去走走?!?/br> 她也沒帶宮女,一個人出了營帳。當然,她倒不擔心安全問題?!辛_恒將軍負責守衛,她放心得很。 月光融融,涼風習習。 寧陽公主在帳外才走了約莫一刻鐘,就聽到有人冷聲喝問:“誰?”她微微一怔,唇角卻不自覺勾起,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回答:“是本宮?!?/br> 那人從陰影處轉了出來,躬身行禮:“原來是公主?!?/br> 寧陽公主沖面前的少年將軍略微頷首:“羅將軍辛苦了?!?/br> 眼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羅恒將軍。 羅恒搖了搖頭:“職責所在,談不上辛苦?!彼nD了一下,方道:“這邊風大,公主如無要事的話,還是先回帳中吧?!?/br> 這話說的很平常,然而寧陽公主卻聽得心中一酸。她垂眸,微微一笑:“還好,本宮也不覺得冷?!?/br> 羅恒沒有作聲。 寧陽公主仰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和她當時在漠北時看到的差不多。但是心境已經完全不同。她攏了攏身上的衣裳,輕聲道:“將軍辛苦,本宮先回去了?!?/br> “公主請?!绷_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再無二話。 寧陽公主神情微凝,輕輕搖了搖頭,又沖其欠了欠身,才大步離去。 其實她心里有不少話想對羅恒說,但是總找不到說話的機會,也不知道說什么好。真碰到面了,她卻什么都說不出口,只能簡單客套道一聲“辛苦”。 寧陽公主回到帳子時,見帳外站了一個人,滿頭白發,脊背挺直,手里提著一個籠子,竟是鐘離國師。 國師鐘離無憂見她回來,分外歡喜。他低著頭,也不跟她目光接觸,只小聲道:“公主,這是給小白的?!?/br> 寧陽公主心中詫異,見這籠子看著大小適中,造型也不錯,頗為歡喜,笑道:“國師有心了,那本宮就替小白謝謝國師了?!?/br> “公主您……”鐘離國師定了定神,“小白喜歡就好?!?/br> 此時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