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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漱玉同皇帝一起出了營帳,見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防守頗為嚴密。她多瞧了幾眼,心說,可惜他們的武力值都不夠高。得了空應當多教教。 站崗放哨的人多,姜漱玉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還不比在營帳中,她穿著宮女的服飾,跟皇帝一起出來。雖然沒人敢直視他們,她自己也覺得難為情。 太特殊化了。 她悄聲對皇帝道:“咱們避開人群,去人少的地方吧?!?/br> 趙臻倒不把旁人的目光放在眼里,他略一頷首:“好?!?/br> 姜漱玉也不好施展輕功,只借著夜色的掩飾往前走。 帶人巡視的羅恒看見皇帝,愣了一愣:“皇……” 皇帝神情泰然:“朕出來走走?!?/br> 羅恒拱手,不再說話。 今日一行人在此安營扎寨,安全方面,他有十足的把握?;实巯胱咦?,那就隨他去。不過饒是如此,羅恒還是指了兩個侍衛跟著。 身后跟的有人,姜漱玉覺得有些不自在,但她也清楚,身邊人是皇帝。旁人對他的安危上心,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可惜好好的二人世界算是沒有了。 還好侍衛們都極有眼色,也不敢離得太近。 所以兩人還能悄悄的,牽個手,時不時地對望一眼。 這種暗暗的甜蜜,其實也蠻有意思的。 —— —— 燭光跳躍。 信王趙鈺正盯著火苗出神。 一旁的平安見王爺久久不回答,小聲問:“王爺?” “???”信王回過神,搖一搖頭,“沒事,你先下去吧?!?/br> “王爺,那您先前所說的事……” 信王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不急,先不急,等我吩咐再說?!?/br> 平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是?!?/br> 又盯著燭光看了一會兒,趙鈺才吹熄了燈,慢悠悠出了營帳。 趙鈺現在心煩意亂,走出營帳后,心里才稍微好受一點??墒切念^那股郁氣,依然消散不掉。他漫無目的地走著,腦海里閃過一幕幕畫面。 有他年幼時與皇帝一起玩耍的。那時先帝還在,他作為堂兄,很照顧堂弟。 也有他拿出父親攝政王的罪證時,皇帝復雜的眼神。 還有去年秋獵時,他對皇帝的試探…… 還有今日他親眼看到的皇帝與一女子的眉來眼去…… 過去一年里,他都認定了皇帝女扮男裝。他想把這個堂妹從皇位上拉下來,但他又忍不住對她生出憐愛之意來。因為自小扮成皇帝,也未必是她心甘情愿的。 他還想過,將來他繼位,留下堂妹的性命,將她關在一個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地方…… 但是在今天,他忽然覺得不對勁兒起來。原本已經篤定的事情,又變得不確定了。 這讓他非常的煩悶。 獨自行了數十步后,趙鈺忽然聽到一聲低喝:“誰?” 竟是羅恒將軍。他看清了信王的面容,眉梢輕挑:“明日還要狩獵,王爺如無要事,可以早些休息,養精蓄銳?!?/br> 趙鈺“嗯”了一聲:“將軍說的是?!钡撬@么直接回去,未免有點奇怪,仿佛真是因為羅恒的話而改變主意一般。 于是趙鈺沖羅恒點頭致意后,向旁邊走了幾步。他一抬頭,忽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不,確切的說,那邊是兩個人。 看身形,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是皇帝和一個宮女打扮的女子。 趙鈺心口狠狠一窒。他心說,不對,不對。為什么看見皇帝后,他第一反應是這身形是男的呢? 這一年來,他見皇帝的次數不多,覲見時,皇帝多是坐著接待他。而今晚,他忽然覺得皇帝比他記憶中要高不少。 他在心里對自己說,是因為皇帝靴子的緣故,肯定是這樣。但他心里又有另外一個聲音:“沒必要,真的沒必要?!?/br> 女子假扮男子,身量只要不低于尋常男子就行,沒必要非得身形高挑不可。而且腳底踩著很厚的東西,肯定不方便吧? 趙鈺死死盯著那兩個人,沒有錯過他們緊握的手。他心里那種荒謬感更強烈了,仿佛他一直以來堅信的事情都是錯誤的一樣。 他不敢再想下去。 他目光灼灼,趙臻和姜漱玉都感覺到了。 姜漱玉松開了手,小聲道:“好像是信王。他看上去好像不太開心?!?/br> “嗯?!壁w臻笑意微斂,他并不希望阿玉的注意力在別的男人身上,就算那人是他堂兄。他將身子一側,有意無意擋在了姜漱玉身前。 他這個動作,落在趙鈺眼中,只覺得扎眼得很。 趙鈺想起數日前皇帝提醒他,不要沉迷女色。難道真把他當成了色中餓鬼么? 看見皇帝,不能無視,這是最基本的規矩。于是趙鈺咬了咬牙,上前施禮。 趙臻只輕輕點了點頭:“不必多禮?!?/br> 兩人離得近了,趙鈺這才很直觀地感覺到皇帝比他自己還高了一些。 這個認知讓他心情更加復雜。他下意識低頭去看皇帝腳下的靴子。 只看靴子,也看不出什么。 姜漱玉被趙臻擋著,悄悄探了頭出來。 趙臻直接輕輕拍了拍她的頭,聲音溫和略帶寵溺:“別鬧?!?/br> 姜漱玉沖他扁了扁嘴,在他背上輕輕撓了一下。 趙鈺心里一咯噔,也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他抿了抿唇,明知不該問,但還是干巴巴地問了一句:“這位是……” 趙臻抬眸瞧了他一眼,眼神略微動了一動,微微勾一勾唇,卻沒有回答。 他覺得,他堂兄在女色上,真應該多注意一點了。 趙鈺拱了拱手:“是臣失言了?!?/br> “無礙?!壁w臻擺了擺手,“時候不早了,朕先回去了?!?/br> “恭送皇上?!壁w鈺眼睜睜看著皇帝牽著那個女子的手大步離去。 他站在風口,怔怔地看了很久。 今晚他沒看清那女子的面容,但是遠遠望去,身形纖細裊娜,步伐輕快。她跟皇帝走在一塊兒時,明顯能看出分別來。 趙鈺有些迷茫了:難道說他一直以來都猜錯了嗎? 如果猜錯了,皇帝其實不是女兒身,而是須眉丈夫。那他…… 他忽然不敢再想下去。 —— —— 走出了好遠,姜漱玉才小聲道:“我感覺你這個堂兄怪怪的哦?!?/br> 究竟哪里怪,她也說不上來。 趙臻瞧了她一眼,慢悠悠地道:“你管他做什么?” 他有心想讓阿玉以后離信王遠些,又不愿意背后多論人是非。半晌他才說了一句:“以后你離他遠一點就成?!?/br> 他們已經到了營帳外。 姜漱玉笑嘻嘻問:“你是吃醋嗎?我的心里只有你啦?!?/br> 她這句很直接的表白讓趙臻心中一喜。他很滿意地笑了笑:“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