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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能,你跟我說怎么解?!苯衩摽诙?。 “朕確實能,不過還是那句話?!壁w臻微微一笑,“朕為什么要告訴你呢?” 姜漱玉騰地站起身來,她皺了皺眉:“那你就是不知道, 糊弄我呢?!?/br> 趙臻輕輕搖了搖頭, 也不反駁, 只不緊不慢道:“隨你怎么想?!?/br> 他這副一切盡在掌控中的氣勢讓姜漱玉心內越發狐疑。她覺得她不應該相信他的鬼話, 但又忍不住想:萬一是真的呢?她身體里的蠱可一直是個隱患啊。 姜漱玉以手為劍, 做了一個攻擊的姿勢,卻并未發功。她氣呼呼道:“喂,你不要故弄玄虛。雖然你外面有很多侍衛??晌胰绻獙δ銊邮值脑?,你信不信,宮里沒有一個人攔得住我?!?/br> 氣氛有一瞬的冷凝。趙臻眼眸微瞇,唇角笑意頓消:“怎么?你要對朕動手?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他眼神晦暗,神情冰冷,姜漱玉不免有些心悸,下意識回答:“我沒有要跟你動手,我就是比劃一下?!?/br> 她心說,就算真動手,我也不會傷你分毫。 趙臻輕輕哼了一聲。 姜漱玉收手,放軟了姿態,小聲央求:“我跟你說說好話,你幫我解了唄?!?/br> 趙臻抬眸看了她一眼,沒有作聲。 姜漱玉有點訕訕的:“你看,咱們都認識這么久了?!?/br> “是認識很久了?!壁w臻略一沉吟,“可那又怎么樣呢?咱們已經‘一筆勾銷,兩不相欠’了啊。朕為什么要耗費心力給你解蠱?” “你……”姜漱玉不由地氣結。她自己昨晚說這話時還不覺得怎樣,此刻被他兩次強調,她只覺得臉頰火辣辣,心說這話可扎心得很。 她咬了咬牙,將心一橫:“那你說,怎么樣才肯給我解蠱?” 趙臻輕輕搖了搖頭,慢慢飲一口茶。 “說話!”姜漱玉有點急了。 趙臻放下茶杯,緩緩說道:“朕要你在朕身邊待一年?!?/br> “???”姜漱玉瞪大了眼睛,她干笑一聲,“你是在說笑吧?我,鄭氏那個身份,已經死了。我待在你身邊,算什么???” 她心底忽的閃過一個念頭:莫非皇帝對她有意,所以才這樣迂回婉轉地要留她在身邊?但轉念一想,她又覺得不對。且不說皇帝無意于男女之情,就算真的有,那也不可能啊。如果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肯定是拼了命地對她好,而且也不會只要求一年啊。怎么說也要一輩子綁身邊的啊。 趙臻瞥了她一眼:“誰說是以鄭皇后的身份了?難道鄭皇后死而復生后活一年再死去?” “那你什么意思?”姜漱玉也不懂。聽皇帝的意思,似乎并不想久留她。 “宮中守衛不行,你又是有些本事的……” 姜漱玉瞬間了然:“所以你是想讓我給你做一年侍衛唄?” “嗯?”趙臻挑了挑眉,“你要是這么想,也行?!?/br> 他倒是想留她一輩子,只不過貿然提出一輩子,她只怕不會應允。還不如以一年為期,要求低些,好誘她同意。他就不信了,一年的時間還不足以令她看明白自己的心。 姜漱玉面露躊躇之色,如果皇帝所言屬實,用一年的付出換體內蠱的徹底解除,實在是一樁很劃算的買賣。但是這個事兒怎么看怎么詭異啊。 她雙眉緊鎖:“你說的都是真的?” “君無戲言?!壁w臻重新倒了一杯茶,“怎么樣?你好好考慮一下?!?/br>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 趙臻笑笑:“不信也無所謂啊。反正你身體里的蠱一時半會兒要不了你的命。你大可以不管它,每次快發作的時候,再去壓制。壓個幾次,一輩子也就到頭了。如果哪一次沒來得及壓制,蠱發身亡了,那只能說是運氣不好……” 姜漱玉眼珠子轉了又轉,她雙目微斂,小聲道:“你容我想想?!?/br> “請便?!?/br> 姜漱玉拱了拱手,轉身后退兩步后,又忍不住再次問:“你今晚說的都是真的么?” 趙臻挑眉,仍是那四個字:“君無戲言?!?/br> 抿了抿唇,姜漱玉大步離去。剛一出門,她直接施展輕功,縱身一躍,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 燭光搖曳。 鐘離無憂坐在案前翻看一本破舊的書籍。忽然燭光一閃,窗外多了一個黑影。 那人影投覆在窗紙上,身形裊娜,微微晃動,一看便知是個女子。 鐘離無憂心口一緊:“誰?” 窗外是女子清脆的聲音:“故人來訪,不知國師可否方便見面?” 這聲音好聽得有點熟悉,鐘離無憂偏頭想了一想,問:“名字?” “我小名阿玉?!?/br> 鐘離無憂心里一咯噔,“啊”的一聲低呼,他放下手里的書,匆匆忙忙打開了窗子。 窗外站著一個青衣女子。那面容,正是本該已經去世的鄭娘娘。 雖然從皇帝那里,他已知道鄭娘娘尚在人世,但是乍然看見,還是在這樣的場景下,他仍是不由地目瞪口呆:“娘,娘……” 姜漱玉歉然一笑:“叫我阿玉就行,國師,我還活著,我沒嚇著你吧?” “沒,沒,沒有?!辩婋x無憂站直了身體,“娘娘?!?/br> “深夜造訪,多有打擾,我有一事想向國師請教?!苯衩鎺敢?。 “娘娘請講?!辩婋x無憂定了定神,才意識到兩人還在隔窗對話。他連忙道:“娘娘進來說話吧?!?/br> “方便嗎?”姜漱玉猶豫了一下,“我就有一個問題要問?!?/br> 鐘離無憂想了想,這個時候,他一青年男子邀請她進房間說話,確實不是很方便。于是他笑一笑:“那娘娘問吧?!?/br> 姜漱玉一笑:“不要叫我娘娘了?;蛘吣憬形医媚??!?/br> 鐘離無憂有些懵,卻還是從善如流:“好的,姜姑娘?!?/br> 他如此淡然且接受良好,姜漱玉不由地暗暗稱奇,心想國師就是國師,果然是見過大世面的。 “是這樣的,我身體里的蠱……” “是母子連心蠱吧?”鐘離無憂接道,“親生母親下的,為了將來相認,發作的時候會活活疼死。當時給娘娘診脈時,我還不敢確定。后來聽說是親生母親下的,基本就能肯定了?!?/br> 姜漱玉面露喜色:“那國師你知不知道怎么解?” 鐘離無憂面露遲疑之色:“知道?!?/br> “那你能不能幫我解了?” “不能?!辩婋x無憂搖了搖頭,“我能幫你壓制,但我不能幫你解?!?/br> “為什么?”姜漱玉不解。 “你母親已經過世,這世上能幫你的現在只有一個人?!辩婋x無憂望著遠處,“是當今皇上?!?/br> “這是什么道理?”姜漱玉越發不解。 鐘離無憂一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