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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年瞪了她一眼:“你怎么也去湊熱鬧?” “我不是去湊熱鬧?!苯褚槐菊?,“我是去幫師兄的忙。還有,我不希望皇帝被殺,他不是個壞皇帝?!?/br> “咦?”姜大年有些意外,慢悠悠道,“蘇姑娘只怕還殺不了皇帝?!?/br> 姜漱玉只笑了一笑,沒有說話。 她知道,單純刺殺不可能,可假如是在特定場合,借著獻藝或是其他機會,那還真說不準。不說別的,去年那位玲瓏公主如果借機行刺,未必不能成功。 她不能強求蘇雪凝放棄仇恨,但她可以看在往日的交情上幫皇帝避過刺殺。 次日一大早,姜漱玉就同師兄一起下山了。 兩人行的極快,途中并未有片刻耽擱。然而他們下山十來天,也沒發現蘇雪凝的蹤跡。 岳劍南不由得有點急躁起來。 這晚師兄妹二人在一家小客棧投宿,吃飯之際,姜漱玉提議:“師兄,我有個想法,你聽聽行不行?” “你說吧?!?/br> “你看咱們這一路追著也不是辦法,不知道她是在咱們前面還是后面。甚至是不是一條路,咱們都不清楚。不如我們兵分兩路而行?!苯裾J真道,“我行的快些,先潛進皇宮,以防萬一。你在后面慢慢阻攔她,你看行嗎?” 岳劍南抬眼看著她。 “你能攔住她最好,你如果沒找到她,有我在皇帝身邊擋著,應該也出不了什么大事?!苯裼U著師兄神色,“你放心,我不會傷害蘇姑娘的性命?!?/br> “我不是這個意思?!痹绖δ嫌悬c煩悶,喝了口酒,“我是擔心你進宮有危險?!?/br> 姜漱玉微怔,繼而輕笑:“師兄,你想太多啦。你當初都能混進皇宮,我難道不行?再說,我還曾經在皇宮里待了半年呢?!?/br> “可是,在別人眼里你已經……”岳劍南仍是皺眉,“你怎么跟皇帝解釋呢?說你當時是假死?你說有人要殺他,他就一定信嗎?或許還會問你是怎么知道的,會覺得你是同伙兒,要治你的罪呢?!?/br> “哦,你說這個???誰說我要直接去見皇帝了?我就暗中保護而已啊?!苯駷⑷灰恍?,“你覺得我會被他們發現么?我的輕功和易容術,不比你差多少?!?/br> 岳劍南略一遲疑,點了點頭:“也好,那我們分頭行動,暗號聯絡。你,注意安全,小心為上?!?/br> 阿玉的本事,他還是放心的。 兩人做了決定后,翌日清早便分開行動了。 姜漱玉因為要趕在蘇雪凝前面,所以前進的速度比先前更快。 等她趕到京城時,也才剛到七月。 還好,她并沒有聽說宮里出什么大事,想來蘇雪凝還沒有行動。 可誰都不知道蘇姑娘會在什么時間什么地點動手。 姜漱玉要做的就是混入宮中,先守著皇帝,以防蘇姑娘行刺。 之前師兄是怎么進宮的,她不太清楚。不過她曾在皇宮中待了半年,對皇宮也算熟悉。是以,這一趟皇宮之行,她胸有成竹。 天黑以后,姜漱玉換了衣衫,收拾妥當,潛入皇宮。 她輕功與內力都不錯,在宮中行走,無人察覺。在這守備森嚴的皇宮里,她甚至頗有高手落寞之感。 她還不合時宜地想到一種說法:如入無人之境。 姜漱玉記得皇帝先時是待在湯泉宮,所以輕車熟路直奔湯泉宮而去。 然而讓她意外的是,湯泉宮沒有人。 如果是在平時這個時候,小皇帝肯定還在批閱奏折,燈也該亮著。但現在黑乎乎一片。 姜漱玉愣了愣,一琢磨,皇帝肯定是搬走了。她心說,太傻了,阿玉,你真是太傻了。 當時皇帝待在湯泉宮,是因為他們在湯泉宮出了事,皇帝的軀體昏迷不醒,不能移動。所以只能留在此地?;实坌褋砗筮€待在這兒,是因為長期不運動,肌rou萎縮,想搬也搬不了?,F在早好了,怎么可能還待在湯泉宮呢? 漆黑的夜里,姜漱玉立在湯泉宮外,頗為惆悵。 她記得韓德寶曾經說過,皇帝之前是住玉章宮的,玉章宮在什么方位,她大概也清楚。 在黑暗中辨認了一下方向,姜漱玉改道前往玉章宮。 她只知道大致方向,在黑暗中行走了一會兒,才摸索著來到了玉章宮外。 燈還亮著,薄薄的窗紗上投映出一人伏案的影子。 老實說,這影子有一點抽象,但是姜漱玉一眼就認出這是小皇帝,而且這感覺還異常強烈。 姜漱玉后退兩步,縱身跳上了房頂。 瓦片輕薄,她足尖輕點,不發出一丁點聲音。 上輩子沒穿越的時候,她也看過電視劇,里面的大俠們上房揭瓦非常容易。而輪到她時,上房不難,可是揭瓦的難度有點大。 這皇宮的房頂,比她想象中要結實很多啊。 她對自己的輕功有信心,但是她并不認為她能掀掉瓦而不發出任何聲響。 在心里嘆一口氣,姜漱玉老老實實從房頂下來,她蹲在窗外瞧了一會兒,在心里對窗紗說聲抱歉后,輕輕用手一捅,立時戳出來一個手指大小的洞。 她湊過去細看,發覺這個小洞真不錯,雖然不大,可是視線范圍不小。 她一眼就看見了皇帝以及他身后不遠處的韓德寶。 假死離開皇宮已經有快半年了,她此時看到的小皇帝和她記憶中似乎不太一樣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離得遠又在燈下的緣故,他的眉眼讓她隱隱覺得有些陌生。 韓德寶倒還是之前的老樣子,那張微胖的臉始終看著憂心忡忡。 “皇上……” 離得遠,姜漱玉努力屏息細聽,卻聽韓德寶續道:“不早了,該歇著了?!?/br> 姜漱玉提著的心放下,忽然覺得有那么一些沒趣。 她連蘇雪凝什么時候來行刺、怎么行刺都不知道,就藏在皇宮里暗中保護皇帝,就怕他有個意外。 她對皇帝也太好了吧? 現在皇帝都要歇息了,她也不能躺在床上睡覺。 這一夜,姜漱玉待在玉章宮的一棵粗壯老樹上,忽然有點想念湯泉宮的那張床。 那張床可真是又大又軟和了。 次日清晨皇帝上朝去了,姜漱玉沒跟著去朝堂,她悄悄給玉章宮殿上頭的瓦片松了松。瓦片松動以后,她再掀起瓦片時,就沒什么聲響了。 皇帝今日下朝很早,不過他似乎心情不太好:“這個衛澤……” 韓德寶低聲勸慰:“皇上,衛大人耿直沖動,皇上不必跟他置氣……” 趙臻冷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姜漱玉在暗處聽著,心思頗為復雜。她假扮皇帝數月,當然記得衛澤。這位衛大人脾氣沖、性子火爆、說話也不中聽,不過倒沒什么私心。 看小皇帝這隱含怒氣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