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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娘娘沒死,換了一張臉繼續活著,那該有多好?!辩婋x無憂忍不住感慨。 年輕的皇帝聞言眸光一閃,卻又很快黯淡下去。他沒有說話,心里卻想:朕也希望她還活著,但是怎么可能呢?她對朕一往情深,如果還活著,肯定會回來找朕。 “鄭皇后”安葬時,姜漱玉一行人已經在彤云山的路上了。 剛離開京城時,她還化個妝掩飾一下自己的相貌,后來離京城漸遠,干脆也不再遮掩。 她與岳劍南都是從小習武,又在師父姜大年的影響下,習慣扶危濟困。所以一路行來,倒也不算無聊。 當初下山時,她還想著自己必死無疑。那時瀟灑歸瀟灑,不免感到悵然?,F在完全沒了心理負擔,簡直不要太快活。唯一感到遺憾的是,后背的傷疤,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完全消除掉。當然,她會安慰自己,沒關系,反正她自己又看不到。 —— —— 鄭皇后離世這件事,其實細算起來,不是小事。 先前皇帝后宮只有這一個女人,聽說皇帝愛如珍寶。如今人去世了,也沒道理讓堂堂一國之君做鰥夫。后宮里該添女人,還是要添的。 所以鄭皇后剛下葬不久,就有人上書皇帝,表示又到了每三年一次選秀的時候,有理有據,言辭懇切。 然而沒想到,年輕的皇帝大發雷霆,當眾斥責。 鄭太傅默默抹了抹手心里的汗,心情頗為復雜?;实勖黠@還未從傷痛中走出來,這些人也太急了。 想起早逝的女兒,他心中一陣酸楚。自阿瑜進宮以后,他就沒再見過她,原以為她可以好好過日子,興許將來會生下皇子、公主。不成想,她竟然早早就故去了。一向跟阿瑜親近的阿瑾,得知此事,也沉默了許久。 ※※※※※※※※※※※※※※※※※※※※ 元宵節快樂 這屬于過渡章,我這么甜,重逢很快的。 皇帝:她對朕一往情深,如果真活著,肯定還會來找朕的啊。 第45章 很像 皇帝因選秀而大發雷霆, 傳將開來,自然再無人敢提及此事。不過每個人心里的想法并不相同。 鄭太傅酸楚意外之余,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欣慰?!雷鳛槌甲?,這種想法很不應該。但是作為父親,他竟然暗暗希望皇帝對阿瑜可以多一點情分, 至少皇帝的悲傷可以稍微長久那么一點點。 而信王卻只覺得:果然如此。他在心里想著, 鄭淑妃之死固然令皇帝難受,不過也間接地幫了皇帝一個大忙?;实劭梢杂绵嵤献鳛榻杩?。不止是這一次選秀,恐怕下一次、下下次, 皇帝都會想辦法一并取消。不過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 別人想法如何, 暫且不論。鄭氏下葬以后,皇帝再不曾踏足過湯泉宮。他照常上朝、處理政務, 一切看起來與之前沒有太大分別。但是, 在他身邊伺候的韓德寶,分明感覺到,皇帝和以前不同了。 至于哪里不同,他也說不上來。 四月初七是皇帝的十七歲生辰,宮中稱之為萬壽節,按例要慶祝一番。 這天清晨,趙臻剛一起床, 伺候的太監就匆忙行禮:“皇上萬壽無疆?!?/br> 趙臻微微一怔:“四月初七?” 韓德寶踮了腳幫皇帝整理束發的金冠,同時應道:“是啊, 皇上?!?/br> 趙臻雙目微斂:“嗯, 知道了, 賞?!?/br> 他沒將此事放在心上,但自有人替他cao持。他年紀不大,自然也不會大肆慶祝。不過照舊要接受朝賀,也要去拜見太后。 在去福壽宮的途中,他不自覺地想起阿玉來。 阿玉的生辰是在七月二十五,去年的七月,他們才剛相識沒多久。那時候,他還覺得她煩人。 趙臻想起她那句“你的生日難道不是母親的受難日?”,不由地微微勾了唇,然而還未凝起笑意,他眸中的光亮便黯淡下來。 阿玉已經離開他將近三個月了。 思及此,他便覺得胸口一陣窒悶。 方太后看見兒子過來,略覺驚訝,忙讓人上茶,母子倆閑談幾句后,方太后低聲道:“哀家想讓嫻嫻進宮陪哀家幾天,皇兒意下如何?” “誰?”趙臻略一思忖,有些遲疑,“方家的……表妹?” 方太后聞言,面露喜色:“你還記得她?” 鄭氏去世,她也很難過。但人死不能復生,她希望兒子可以早些走出來。當然,提起方嫻倒也不是真的要讓方嫻入主后宮,她不過是想提醒兒子人要往前看。 “當然記得?!壁w臻的神情微微有些古怪,眸中不由地閃過懷念之色。 上次見到方嫻時,他魂兒還在阿玉身體里,那時候耳聰目明,他們一起聽到方太后說他們兩人好得蜜里調油一般…… 他猶記得阿玉聽了這話,很高興很高興。 趙臻心口有些發堵,他端起茶杯,默默地喝了一口。明明跟自己說過無數次不要再想起,但是還是經常性地、無意間地、因為一點點小事想起她,想起兩人之間的點滴。 見皇帝似是興致缺缺,方太后便不再談論此事,而是改了話題。 趙臻略坐一坐,起身告退。 剛一走出福壽宮,他就低聲道:“韓德寶?!?/br> “皇上?!?/br> “準備車馬,朕要出宮一趟?!?/br> —— —— 姜漱玉一行人鬧腦騰騰、走走停停,直到四月初,才回到彤云山。 等到了山上,一向體弱的蘇雪凝早就累得氣喘吁吁,自去休息。而姜漱玉則滿懷激動去見師父。 還未進練武堂,就聽到一陣壓抑的抽氣聲。 姜漱玉心下狐疑,大步走了進去:“師父,我回來啦!” 她話音未落,就有一記老拳向她面門直接打來。她腳尖點地,急速后退,避開這一拳,急急地道:“師父,師父,是我??!別打啦!” “阿玉?!”姜大年連忙收勢,“你不是死了嗎?” 姜漱玉一噎,迅速站好:“我哪里死了?你瞧我不是活得好好的么?”她心念急轉:“師父,你忘啦?師兄不是還去看我了呢!我現在跟師兄一塊兒回來了!” “咦?”姜大年雙眼微瞇,細細打量,見其確實是自己徒兒無疑。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左手的信,怒道:“這個鄭懷瑾,竟然寫信咒你!” “什么?”姜漱玉自師父手中接過信,匆匆掃過。 這是鄭懷瑾的親筆手書,寫了鄭淑妃之死。姜漱玉從別人信里得知自己的“死訊”,感覺有些微妙。鄭懷瑾字里行間,隱約能體現出他的惋惜與難過,以及若有若無的負罪感。 “他的信今天送到,我才看完?!苯竽陝e過了頭,“到底怎么回事?” “師父,你坐,我慢慢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