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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喝藥,還挺逗趣。一碗藥而已,他喝就喝了,難道他男子漢,還怕藥苦呢? 這天喝完藥后,趙臻心念微動,他命人撤下藥碗,在心里問:“藥已經喝完了,你現在要去沐浴么?” “現在?會不會有點早?是不是今天很累了?”姜漱玉說著占了身體。 然而很快,她就察覺到不對了。 口腔中彌漫著中藥的苦澀味。 顯而易見,剛才皇帝喝了藥后并未立刻用冷水漱口。怪不得他匆匆忙忙要將身體讓出來,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 腦海里忽的響起小皇帝的笑聲。 姜漱玉重重哼了一聲:“你真是個……”她又不能真的罵他,何況這種事情,她之前也沒少做,她也沒什么資格罵他。但是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她又覺得憋屈。于是,她只不痛不癢輕罵一句:“哼,你真是個壞蛋!” 趙臻聽這一句,說是埋怨,倒不如說是嬌嗔。他心神一震,只覺得心里癢癢的、熱熱的,說不出的舒泰。這感覺于他而言,陌生而又新奇。 他沒有反駁,竟還“嗯”了一聲。 “韓德寶!韓德寶!”姜漱玉連聲道,“快拿水!拿蜜餞!” 韓德寶一怔,知道這是淑妃娘娘。他不敢怠慢,匆忙端了水和蜜餞過來。 方才皇帝喝藥后直接讓人撤下藥碗,他就覺得不對。這會兒見淑妃娘娘臉皺成一團,韓德寶也猜出了個大概。 皇上是在捉弄淑妃娘娘吧? 他恭敬地呈上水和蜜餞,自己則低著頭,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他陪著皇帝長大,在他的印象中,皇帝自小登基,少年老成,慣會掩飾情緒。這還是皇帝第一次露出孩子氣的一面。 想來皇上與淑妃娘娘相處得很融洽了。 很可惜現在他們是這般狀態,等他們恢復了正常。淑妃娘娘應該真的會如傳言所說的那般寵冠后宮吧?或許獨得帝寵也說不定? ——其實一開始,韓德寶還擔心過淑妃的下場。經歷了這么大的事,知道這樣的秘辛,等待淑妃的結果只能有兩種。一是永遠消失,二是徹底成為皇帝親信。 現在看來,肯定是第二種無疑了。 韓德寶奉上清水,連聲道:“娘娘慢一點,這邊有蜜餞?!?/br> 姜漱玉匆忙漱了口,又吃了點蜜餞果脯,令韓德寶退下后,才故意在心里重重地哼了一聲:“幼稚鬼?!?/br> 你都是皇帝了,居然還玩這種三歲小孩兒才玩的把戲。太幼稚了。 “嗯?什么幼稚鬼?”趙臻淡淡地問。 姜漱玉不肯再理他了。她坐在案前,自己鋪紙磨墨,筆走龍蛇。她本想畫個狗皇帝的樣子,再打在他臉上涂鴉。奈何繪畫水平有限,發覺自己沒這個本事后,她改而胡亂畫成個狗頭,結果還畫得四不像。 趙臻通過她的眼睛,想看看她畫的什么??戳撕靡粫?,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他終是忍不住好奇問:“你畫的什么?” 姜漱玉提筆,在狗頭上狠狠打了一個叉,才告訴他:“狗?!?/br> 趙臻不太懂。 而姜漱玉則心情舒暢要去泡溫泉了。 話說大冬天泡溫泉,真是挺不錯的一件事。姜漱玉心想,等將來離開這兒了,或許她最舍不得的就是這一處溫泉了。 不過還好,彤云山也有溫泉。 距離年關越來越近,姜漱玉心里開始感到煩躁了?;蕦m生活雖好,可她想彤云山,想師父和師兄了。 以前在彤云山,剛到臘月,她就開始琢磨著剪窗花裝扮房間。而皇宮里,都到臘月中旬了,還沒半分年味兒。 信王趙鈺求見時,姜漱玉正問皇帝過年休息幾日。聽說信王求見,她立時調整了神態姿勢,確定并無破綻后,才道:“宣他進來?!?/br> 片刻后,信王緩緩而至,施禮后站定。 姜漱玉學著皇帝的聲音腔調問:“有什么事?” 信王面帶歉然之色:“回皇上,是為了玲瓏公主一事?!彼⒌椭^,神情恭謹:“當日在瑤光殿,是臣擅自做主,臣已知罪,臣甘愿受罰?!?/br> 其實那天以后,他就想立刻去見皇帝的,可惜被安國公絆倒摔了一跤,身上摔得青紫不說,回去后居然還病了。一病就是數日。 身體康復后,他就進宮向皇帝請罪了。 姜漱玉皺眉,沒有說話。 信王瞧了皇帝一眼,半真半假說出了自己當時的想法:“臣不想看皇上為難,也害怕那玲瓏公主真的尋死。所以就只能自己站了出來?!?/br> 姜漱玉心說,果然,這就是個憐香惜玉的。 她聽到腦海里小皇帝的冷哼了一聲。 因為攝政王的事情,只要信王沒有謀逆大罪,趙臻都不會太為難他。所以,盡管,他對信王擅作主張一事不滿,也不會真的因此而治他的罪。 “跟他說一下關于孝的事?!壁w臻自己說這話都覺得諷刺。 姜漱玉緩緩道:“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也沒必要再說別的了。只是,你如今還在孝中,這婚事還得擱一擱?!?/br> “臣知道?!毙磐醮鬼?。 他當時并未想那么多,只是單純地不想讓皇帝為難,想出面救場。為此他還被人奚落。但是,今日看見皇帝,他又隱約覺得好像也沒什么可委屈的。 趙臻又對阿玉說:“他要是沒別的事,就讓他退下吧?!?/br> 他并不愿意阿玉和趙鈺相處太久。 姜漱玉聞言,輕咳一聲:“你若沒有別的事,可以回去了。朕還有些公務要處理?!彼踔吝€客氣了兩句:“元霜在家沒事的話,可以進宮陪公主說會兒話?!?/br> 聽到“元霜”二字,信王眸光輕閃,卻沒有再說別的,只低低地應了一聲,施禮告退。 他的meimei趙元霜,自那天從獵場回來,已被他給半照顧半軟禁起來。短時間內,他是不會再讓元霜進宮的。 皇帝如今在朝中,支持者頗多,文有鄭太傅等,武有羅家。而皇帝自己,扳倒攝政王在前,遠勝漠北在后,文治武功,都還不錯。當然,這都是建立在皇帝是先帝之子的基礎上。 一旦皇帝的真實身份為眾人所知。那等待“她”的,可能不僅僅是退位這么簡單?!八钡男悦隙ㄒ脖2蛔×?。 一開始,趙鈺想過,如果皇帝是女的,那就找機會公開皇帝的身份,并把皇帝拉下馬。身為太.祖嫡系子孫,他父親又是曾經權勢滔天的攝政王,他不可能從未奢望過那個位置。 但漸漸的,他開始有了一丁點別的想法:或許可以奪了“她”的皇位的同時保住“她”的性命。 畢竟皇帝五歲登基,從小就被當作男子養大。女扮男裝坐天下也非“她”本意。 趙鈺雙目微闔,腦海里倏地浮現皇帝面無表情的臉,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些憐惜之意來。 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