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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心中一凜,下意識扯了扯嘴角,沖皇帝笑笑。然而皇帝則若無其事移開了目光。 “是不是?是不是?”姜漱玉連聲問,“那天她落水,我沒仔細看,是不是她???” “是她?!壁w臻又看了一眼,給了她肯定的答復。他略一沉吟,又道:“何必呢?又沒什么意思?!?/br> 姜漱玉沒有說話,心想:肯定是在家待著更沒意思啊,所以出來湊熱鬧唄。 注意到了皇帝的視線,信王心里一咯噔,回頭看一眼扮作士兵的趙元霜,不由地有幾分心虛:皇帝是認出元霜了嗎? 元霜雖然身材高挑,做男裝打扮,但仔細看看,皮膚白皙,容貌清麗,皇帝又記得她的樣子,能識破她的真身也不奇怪。 不知道皇帝會不會以此事作筏子,發作他們。信王思忖著,皇帝既能跳水救元霜,想來不會太為難他們。 這么一想,他稍微心安一些。 看一眼神情冷峻的皇帝,再看看穿了男裝的meimei,不知道為什么,信王趙鈺竟忽的想起了那個荒誕的夢:皇帝穿女裝。 他心中一凜,迅速壓下夢里那奇怪的場景,但偏偏有一個念頭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話說,皇帝會不會和元霜一樣,也是女扮男裝的? “賢侄想什么呢?”信王右側是與他并駕而行的宗室子弟,安國公趙德。他單手勒韁繩,另一只手在信王胳膊上輕拍了一下。 信王當然不敢說出真心話,只胡亂回答:“我在想,男人在什么情況下會沒有喉結?!?/br> 趙德神色古怪,“呵呵”兩聲,沒有回話。 信王抬頭瞧他一眼,心中暗驚,自悔失言。 趙德出身皇族,只可惜相貌不太好看,長的五大三粗,滿臉橫rou,而且此人有個顯著特點,那就是脖子又粗又短,頗為富態。乍一看去,脖子圓圓的,看不到喉結。他聽了信王的話,下意識就以為這個族侄是有意譏諷他肥胖。 他出身尊貴,衣食無憂,且妻賢貌美,兒子孝順,唯一的遺憾就是外貌體態差一些,是以對此格外敏感。他也不再理會信王,催促著身下駿馬加速前行。 信王想解釋的話生生了咽了下去,隱隱約約還能聽到趙德在同人說話,語氣中是滿滿的嫌惡:“呸,什么王爺?賣父求榮的不孝玩意。還守孝……” 隊伍還在前行著,趙德后面說什么,信王已經聽不清了,他唇角的笑意漸漸凝固,眼中光芒瞬間黯淡下來。 趙元霜也隱隱聽到了一些,她忍不住出聲:“哥?” 信王沒再說話,只是甩了甩馬鞭:“駕?!?/br> —— —— 皇帝一行人到了獵場后,安營扎寨,原地休息。要等次日一早,才開始正式圍獵。 姜漱玉已經聽小皇帝說了流程,她更關注的是夜晚:“所以我好多天都不能卸妝么?” 趙臻沒有直接回答,只說:“在宮里不比宮里,要萬事小心?!?/br> “知道了?!苯褡阽R子前,一面補妝,一面又道,“你那個堂兄,感覺還挺可憐的?!?/br> 大義滅親,并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并接受。 趙臻見她關注別人,莫名有些不快。她不是第一次問起信王了。他沒應聲,過一會兒才道:“早點歇著,明天還有的忙呢?!?/br> 姜漱玉不滿:“你催什么嘛?我還沒有沐浴呢?!?/br> 因為沒有旁人,她也就沒什么顧忌,皺眉瞪眼,鼻子微皺。這一幕,被趙臻通過鏡子看得清清楚楚。 這樣的“自己”,趙臻真的沒眼看,他頗有些無奈地敷衍:“好好好,不催不催?!?/br> 姜漱玉甜甜一笑:“這才乖嘛?!?/br> 她替他辦事,他還不軟和一些? 趙臻:“……不要總用一些很奇怪的字眼?!?/br> 難道女人在自己愛慕之人面前都是這樣么?搞不懂。 然而姜漱玉卻不再理會他了。 次日一大早,秋獵正式開始。 哨響引來雄鹿后,趙臻一箭射出,正中鹿身。那鹿帶箭奔走數步,立時倒地。 獵場一片歡呼聲。 姜漱玉也在心里為他叫好:“厲害啊?!?/br> 趙臻唇角微微一勾,做了手勢,示意各部分頭行獵。他自己也率人驅馬前行。 在宮里待了兩個多月后,姜漱玉覺得外面的空氣都格外甜美?!M管她現在只是一抹意識。 這個獵場地理位置極佳,山環水抱、地域廣闊,野生動物很多。 短短半個時辰內,她就已經驚呼好多次了??匆娨恢挥悬c眼熟的動物后,她忍不住問:“哇,是不是黃鼠狼?” 已經搭箭弦上的趙臻:“……這是地狗?!?/br> “哦,好吧?!?/br> 趙臻一箭射出,正中地狗的后腿。 早有侍衛上前捉了地狗,恭喜皇帝。 趙臻神色淡淡,說來也奇怪。別人認錯東西說錯話,他會反感,但是阿玉將地狗錯認成黃鼠狼,他卻覺得她傻乎乎的,挺有意思。 見小皇帝收獲頗豐,姜漱玉也心癢癢:“我也要試試,反正你今天這么厲害了,給我也試試吧!” 她聲音嬌軟明快,隱隱有撒嬌之態。 趙臻“嗯”了一聲,“你小心一些”還沒說出口,就被她搶占了身體。 姜漱玉掂了掂手里的弓:“不錯不錯?!?/br> 她信心滿滿,有心想大展身手,但是真的有一只鹿出現在她的視線里時,她又有些猶豫了。 這鹿長的挺好看的,也沒得罪她,她下不了手。 于是,她眼睜睜地看著那鹿受驚逃走。 趙臻詫異:“怎么不射?” 姜漱玉老實回答:“有點不舍得?!?/br> 趙臻并不算太意外,女人嘛,到底是心軟一些:“還是我來吧?!?/br> “不要?!苯窈敛华q豫地拒絕。好不容易在這野外,她可得好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拔疫€沒玩兒呢?!?/br> 她說著從箭囊抽出羽箭,彎弓搭箭,嗖的射向不遠處的地面。 她接連放空,射了幾十箭。 原本詫異的趙臻通過她的眼睛,認出了她用箭射成的字——“臻”。 他心神劇震,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涌上心頭。好一會兒,他才對她說:“不能輕易寫朕的名諱?!?/br> 第26章 奇怪 趙臻五歲登基,雖然十年沒有親政,但畢竟是至高無上的皇帝,敢叫他名字的還真不多。除了他的父母尊長,直呼他的名諱屬于大不敬。 然而看到她用箭射出了他的名字,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憤怒,而是在無奈之余,又有些動容。 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還能用箭射出一個人的名字。 “???不能嗎?”姜漱玉有些懊惱,她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這狗皇帝是天子,要避諱的。 其實她本來是要寫自己名字的,但是射出五箭后,忽然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