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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反應過來,腳下動作微微一頓。不過她身手敏捷,還是穩穩上了馬車。 “你把手鐲送給了鄭懷瑾?”趙臻的聲音更加冷了,“你手上戴著的,現在沒有了?!?/br> “???什么手鐲?”姜漱玉掃了一眼手腕,“哦?你說那個?那不是手鐲?!?/br> 趙臻輕哼了一聲,并不相信:“不是手鐲你戴在手上?” 馬車已開始行駛,姜漱玉坐姿閑散。 她今天已經將平安信送出去,所以心情甚好,對小皇帝的古怪脾氣也不以為意。 她甚至還有閑心繼續安撫他:“我騙你做什么?你該不會以為我之前一直戴的是手鐲吧?你也太瞧不起我的眼光了。我那其實是……” 姜漱玉皺了皺眉,短時間內想不出該怎么來描述“承影”。 “不是手鐲?那是什么?你與鄭懷瑾的定情信物?”小皇帝的聲音隱含譏誚。 她分明就是與同胞兄長不清不楚,還對他狡辯。 姜漱玉“嘖”了一聲:“什么定情信物?你想象力可真豐富。我都說了我跟他清清白白,沒有任何私情?!彼龂@了一口氣,很委屈的樣子:“我對你一往情深,你卻連信都不信我?!?/br> 趙臻:“……” “都怪我,從來沒有跟你講過。我手上戴的,是我的防身利器。我平時戴習慣了,進宮也忘了取下來。我這幾天,一直心神不寧,擔心別人以此為理由說我攜兵器進宮,圖謀不軌?!苯袼季w急轉,語氣坦蕩,“可我又不能隨意把它丟掉。因為那畢竟是我母親留給我護身的東西。所以我才想著瞞著皇上,把那利器讓我哥拿走。沒想到皇上居然因為這件事,懷疑我們兄妹之間有不倫之情,我……你這樣置我的一片深情于何地?” 事實上,她只見了小皇帝一面,對方五官精致,相貌美麗,確實令人驚艷,但并不是她喜歡的類型。而且大部分時間里,他們都在一具軀體內。這樣的情況下,她很難把小皇帝當做正常男人來看待。 她這時候想的更多的是,一定要讓狗皇帝相信,鄭家兄妹之間并無私情。鄭五小姐對他一見鐘情,一往情深,非君不嫁。所以,這些深情款款的表白話語,她毫無心理壓力,張口就來。 ——反正這小皇帝因為童年陰影,對男女之事沒有絲毫興趣。她說這話對他也造不成什么影響,重要的是表明鄭五小姐的態度。 趙臻看不見她的神色,只她的聲音似乎格外真誠,好像還隱約帶著哭腔?,F在他通過他的眼睛,還能看清周遭事物,證明她沒有落淚。想象了一下她眼眶微紅的畫面,他莫名地就有些不舒服。 于是,他壓下了心頭的冷語,只意味不明地輕嗤了一聲。 鄭氏言行古怪,她的話,他當然不會輕易相信。但不知為何,他又忍不住想:或許她說的未必都是假的呢?她平日里喜歡鮮艷的衣裳,那“手鐲”確實不像是小姑娘喜歡的款式。目前她的話里倒沒有明顯的漏洞…… 姜漱玉本來心情不錯,還打算一路哼著小曲兒回去呢。但因為對小皇帝的這一番“剖白”,按照常理來說,她這會兒不應該再喜氣洋洋哼歌兒。是以她十分應景地雙手抱膝,四十五度角抬頭,一臉憂郁地仰望馬車上方。 趙臻通過她長久不變的視線,知道她始終盯著一處發呆。在他的印象中,鄭氏此人,人前溫柔嫻靜,人后活潑好動。這么久一聲不吭一動不動,多半是心里不好受。 其實她心情好壞,跟他有什么關系呢?但他轉念一想,算了,不管怎么說,她現在都算是自己人。而且她這樣,也是因為他的緣故。那就,安慰安慰她吧。也省得她一直盯著同一處發呆,連累他也不自在。 打定了主意后,年輕的皇帝咳了兩聲,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姜漱玉精神一震:“怎么啦?怎么啦?” 她回答之迅速,聲音之歡快,讓趙臻微微一驚。他穩了穩心神,狀似很隨意地問:“為什么一見鐘情?” “???”姜漱玉眨了眨眼,異常堅定,“臉。你長的實在太好看了!” 廢話,一見鐘情肯定是看臉啊。這狗皇帝的臉沒得挑?!M管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聽完她的答案,趙臻的心情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呵,膚淺的女人。 他對自己最不滿意的,就是他的臉。 年輕的皇帝忽然想起一事,冷聲反駁:“可你的表現并不像是對朕有情意……” 姜漱玉隨口回答:“那不是為了顯得與眾不同,好引起你的注意嗎?既然你不喜歡,我以后收起那些心思,不再給你造成任何困擾了?!?/br> 她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因為她的眼睛,趙臻不得不盯著她裙裾下淺綠色的鞋子看了約莫一刻鐘。 他心說,就算她說的都是真的,那她也對他造不成什么困擾,只不過是麻煩一些?,F在真正困擾他的,是他們的現狀。 他與鄭氏共用一具軀體,已經有將近十天了?,F任國師鐘離無憂對他們的情況束手無策,前任國師至今還沒回來。雖然四十九天內,他不用現身。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道。他真正掌事不足一年,朝野內外,多少雙眼睛盯著他,他半點大意不得。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趙臻繼續將大部分心神放在政務上。與此同時,他自己也注意到,他對鄭氏的態度隱約柔和了一些。不過比較值得一提的淑妃鄭氏。不知道那天是她胡言亂語,還是她真的藏起心思不愿給他造成困擾。她再沒說過那般直白露骨的話。 姜漱玉倒沒想那么多。反正只要小皇帝不再拿著鄭懷瑾說事,那她就放心了。 她默默計算著,鄭懷瑾的人如果騎快馬去送信,就算不大認路,那最多一個月也就到了。屆時師父他們剛給她建了衣冠冢,墳頭還沒長出草呢,就得知她還活著的消息,肯定要高興壞了。 姜漱玉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腦海里小皇帝的聲音立時響起:“怎么了?” 姜漱玉正要回話,忽聽韓德寶高聲道:“皇上,娘娘,國師求見?!?/br> “快請他進來?!?/br> 姜漱玉話音剛落,滿頭白發的國師鐘離無憂就大步走了進來。他沖眼前的人施了一禮,滿臉喜色:“皇上,娘娘,好消息啊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你把前任國師請回來啦?”姜漱玉脫口而出。 鐘離無憂笑容微斂:“那倒還沒有?!彼nD了一下,正色道:“皇上,是羅將軍派人送回來的捷報?!?/br> “羅恒?”趙臻心中一喜,“給朕看看?!?/br> 姜漱玉見是國事,適時讓出了身體,同時好奇地問:“是打仗很厲害的羅將軍戰勝了嗎?” 她這幾天跟著趙臻看奏章,盡管沒有特意去看,也對朝廷的官員及大事有了一些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