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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低音:“老三,你說二哥這話有沒有理?”沈嘉禮張了張嘴,隨即咽了口唾沫,一扇子就抽在了沈嘉義的腦袋上,同時語氣暴躁的怒道:“有你娘的理!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屁話!”沈嘉義向后一躲,捂著腦袋急道:“不是小靖和弟妹私奔了——”“放屁!他們是各走各的!”“老三,你不要再對我隱瞞了,你二哥活了三十多歲,什么事情沒經見過,我——”“閉嘴,滾蛋!”沈嘉義既沒有閉嘴,也沒有滾蛋。揉著手上頭上的痛處,他見機行事,琢磨著改換了話題:“老三,那什么,我和你說個事兒……”“說?!?/br>“你近來……那個……手頭寬裕嗎?”沈嘉禮登時緊張起來。沈嘉義要向沈嘉禮借點錢,因為新近看上了一個班子里的姑娘,才十五歲,水靈靈的漂亮。他已經湊齊了贖身的錢,可是沒有另布置一處小公館的款子,所以打算讓三弟來幫幫忙。沈嘉禮聽到這里,忽然想起了那條匆匆脫手的胡同,新仇舊恨涌上心頭,扔下折扇掄起折凳,一凳子就把沈嘉義打暈了。沈嘉義在維多利亞醫院的病房中蘇醒過來,后腦勺腫了一個硬邦邦的大青包,哭的劉備一般。他家那個十多歲的大男孩子聞訊,乘坐黃包車過來看了一眼,見他爸爸沒死,又從三叔那里得到了五塊錢,就歡天喜地的回家去了。“我是你同母的哥哥啊……”沈嘉義一點兒出息也沒有,坐在病床上邊哭邊擤鼻涕,扔的滿地都是手紙團:“你就這樣狠,往我的頭上下家伙啊……”沈嘉禮坐在一旁,身上馬馬虎虎的穿了一件天青色的長衫,沉著臉說道:“你死了,我給你買口好棺材!你活著,別想再從我手中挖走一個錢!你是個錢窟窿,我供不起你。我就那么一個人,還他媽跑了??赡隳??你在外面都有多少處小公館了?”沈嘉義一聽了這樣無情的言語,“哎呀”一聲,又哭了起來。沈嘉禮見他哭的有滋有味的,好像頗有樂趣,就沒出聲,起身便走了,離去前倒是替他繳清了醫藥費用。沈嘉禮回了家,熱得很,忙忙的洗了個澡。重新做了一身清爽的短打扮,他在陰涼的樓內踱來踱去。人一靜下來,那心思就要旁逸斜出的亂竄。他有好幾次都要想起沈子靖了,可是懸崖勒馬,強把念頭拽了回來。沈子靖空著兩只手就跑了,身上也不知道能有幾張鈔票,連換洗衣裳都沒帶。沈家長房早快死絕了,就剩下他和一位遠嫁的大小姐。那大小姐的年齡可以去做沈子靖的娘,十來年沒聯絡,沈子靖自然不會去投奔她。這么些天過去了,這小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他從小就是過來做管家,也沒個一技之長,又當慣了少爺,連個下苦的差事都干不得——莫非是跑去北平朋友家里了?沈嘉禮搖了搖頭,要把沈子靖從自己的腦海中甩出去,然而不知不覺的,他還是走進了沈子靖的臥室中去。人少房間多,這屋子一直是空著,也沒有動。他關上房門,然后在房內轉了一圈,順手又拉上了白紗窗簾。打開靠墻的西式大立柜,他看到里面整整齊齊的掛著幾套西裝,長袍疊好擺在下方。又有幾件半新不舊的襯衫,隨便堆在角落處。他彎腰撿起一件展開看了看,發現領口不是那樣雪白,是件穿過未洗的。將那襯衫托起來送到鼻端,他輕輕的吸了兩口氣,隨即把襯衫完全捂到了自己臉上!他仿佛思念的并不是沈子靖那個實際的人,他魂牽夢繞的是自己心目中那個理想化的伴侶。沈子靖合乎他的所有要求,只是離心離德——這一點,就致命了。把一只手伸到自己的前襟,他神情木然的解開了這排紐扣。柔軟的手撫摸過光滑溫涼的胸腹,最后停在了腰帶處。沈嘉禮遲疑了一下,隨即回身將那件襯衫扔到床上,騰出手來脫掉了自己的衣褲?!踔眢w爬上床,他穿上襯衫,躺了下去,靜靜的把手探向下身。襯衫寬大,將他那上半身纏裹起來,他在床上翻滾輾轉著,低低的咽下嘆息呻吟。□的快感很有限,但也足以讓他感到了一種釋放后的輕松。閉上眼睛喘息片刻,他坐起身來,用手帕擦凈了手上那淋漓的液體。換好衣服藏起襯衫,他推開房門走出去,表面若無其事,心里也清靜平和了許多。沈嘉義沒皮沒臉,也不記仇,出院后又來找沈嘉禮,只是不敢再提借錢的話。而沈嘉禮近日暫時中止了期貨買賣,清閑下來,開始隨著沈嘉義四處游逛。心有所思沈嘉義新近賣了一個莊子,手里又有了幾個錢,開始往賭桌上使勁。沈嘉禮無所事事的隨著他,這日就到了李公館去推牌九打梭哈。李公館的主人翁名叫李澤雄,慣會一套敷衍諂媚的本領,把家中的上好房間開辟成賭博室,以供富貴朋友們前來消遣。此刻雖是傍晚時分,但是房內燈光明亮,煙氣沉沉,賭局卻是已然進行許久了。沈嘉禮近來在外面很活動,引得段至誠這閑人也聞風而來。在場還有一位要人之子馮公子,一位正興旺的戴老板,一位家道中落的遺少杜十七爺,再加上沈家兩兄弟、段至誠和李澤雄,倒也算得上是一大票人馬。這些人痛賭了一氣,最后在午夜之時暫告休息。眾人下樓在那空氣較為清新的大客廳內落座,或是三三兩兩的談笑,或是走到餐廳去吃夜宵。其中那段至誠見沈嘉禮坐在沙發上默默的喝茶,周遭又無旁人,就慢慢的踱到沙發后方,忽然俯身問道:“這一陣子,你可是興致很高???”沈嘉禮頭也不回的“哼”了一聲:“我有什么興致?!?/br>段至誠知道他現在是孤家寡人了,大概如今那家也著實是不值得他依戀。試探著伸手在他那肩膀上捏了一下,他湊趣兒似的笑道:“給你介紹個好的,有沒有興趣?”沈嘉禮這時側過臉來,剛要回答,不想驟然就看到了對方那張放大的面孔,不禁嚇了一跳——他沒料到段至誠已經把頭探到了自己近前。于是他一拍身邊位置:“你坐下來說話!”段至誠有一種莫名的執念,他就想送給沈嘉禮一個妾。兩人現在都有家有業,年齡快奔而立,想必是不會再有那種相親相近的緣分,既然如此,那他寧愿走曲線道路,間接的在沈嘉禮的生活中插上一腳。所以聽說了沈嘉禮的家變之后,他表面上惋嘆,其實內心高興得很,因為終于有機會實施他的計劃了。然而沈嘉禮端著茶杯微笑搖頭:“老段,你的好意,我心領了?!?/br>段至誠輕輕嗅著沈嘉禮身上散發出的香氣:“你要是不放心,我先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