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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害怕林緒知道,可心底深處卻又想讓他知道這件事,因為要瞞著林緒并不容易。晉祁走到一旁拿了衣服,動作間他看向林緒,嘴巴張了張有些猶豫,想說卻又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你想說什么?”晉祁不開口,林緒倒是先開口問道。林緒向著一旁走去,沒多久就在偏廳后方的屏風后找出一個抽屜,里面放著的都是些藥膏。林緒即使如今已入朝為官,也并沒有落下每日的練習,是以丞相府中還是如同之前在他家那般,許多地方都備有傷藥。“你好像都不驚訝……”林緒從屏風后出來時,晉祁正低著頭看著自己身上已經痊愈的傷口,他的臉隱藏在了陰影下,讓人看不清他臉上此刻的表情。林緒走向晉祁,他看了一眼晉祁身上那幾乎遍布全身的傷痕,“雖然如今宮中已無人敢提當年之事,但卻并不代表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已經不在人世?!?/br>晉祁幼年時因為他母親的原因并不受皇上寵愛,甚至反遭他厭惡,是當時受寵的李妃收養了他。只是名義上是收養,李妃卻并不是那種會當真去照顧其她妃子孩子的人,收養晉祁,只不過是絕了晉祁最后一條路。晉祁到底是皇子,雖然不受待見但這并不能改變他的血統,而宮中沒能生出子嗣的嬪妃一大堆,若就那樣放任他一人遲早會成禍害,所以李妃收養了他。李妃收養了晉祁后,面上雖然一視同仁,但想也知道已經育有兩子的,他不可能當真把晉祁當作自己的孩子對待,不然也不可能連宮中的太監宮女都敢欺負晉祁。坊間都傳晉祁當年登記后毫不留情的就賜死李妃是冷血無情之舉,但知道當初晉祁處境的人卻并不會這樣想,至少許瀾從來沒有這樣想過。林緒入朝已經這么多年,與許瀾密切相交也已經好幾年,多少也從許瀾的態度猜出了一些當年的事情。晉祁聞言,很快便想通林緒這話的意思,“這倒是?!?/br>之后雖然把朝中大換血,宮中當年的太監宮女剩下的也沒幾個,但總歸不是全部殺光了。聽聞林緒的回答,晉祁點了點頭,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心也逐漸放松,如果是因為這原因倒也不是不可能。這么說來,林緒應該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從外人口中聽說了一些當年的事情。重新回到晉祁身邊的林緒見晉祁已經把身上的衣服穿上,詢問道:“你做什么?”“穿衣服?!睍x祁拿了外衣正準備穿,聽到詢問他回頭看來見到林緒手中的藥,晉祁輕咳一聲,“朕回去自己上藥?!?/br>雖說林緒沒有因為他身上的傷口而表現出什么,這讓晉祁松了口氣,可是一想到自己那一身的傷口全都暴露在林緒的眼中,晉祁還是有些無法接受。“皇上能自己碰到傷口?過來躺下?!绷志w指了指屏風后面不遠處的矮塌,一片淡然的眼中是不容抗拒的命令神色。晉祁受傷的位置在腰側偏后方,那地方需要側身才能看見,上藥自然就更加不方便。晉祁心中還有些抗拒身體卻乖乖走了過去,他走到林緒指著的矮塌前坐下。“躺下?!绷志w走到他身旁坐下,他撩開晉祁身上的衣服,露出還在往外溢血的傷口。被木頭劃傷的傷口和被利刃劃傷的傷口不同,被木頭劃傷的傷口傷口寬得多,雖然并不深,但卻更難結痂。晉祁從肩膀往后看了看,見林緒確實不方便上藥,這才乖乖趴在了榻上,晉祁趴好之后別扭的扭了扭屁股。林緒衣衫整齊的坐在后面,自己卻是趴著,衣服還被撩起,這一幕怎么看都怎么有些奇怪。晉祁正別扭,屁股上就突然被人拍了一巴掌,已經擰開藥瓶的林緒一巴掌打在晉祁臀上,上個藥都這么不老實。“你干嘛?”察覺到林緒的動作晉祁瞬間腦袋充血,他一邊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一邊抬手捂住自己被打了的地方。晉祁小時候沒少挨打,可那與這并不同。“不要亂動?!绷志w并不覺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對,眉頭輕蹙的他眼中都是不贊同。晉祁屏住呼吸炸著毛狠狠瞪著林緒,他狐疑的打量著林緒,看了林緒許久都沒能從他眼中看出任何其它東西后,才又僵硬著身體轉過去趴好。重新趴好,晉祁努力的讓自己安靜下來,其實就是他想太多,畢竟每次事情與林緒有關,他就總是無法冷靜。晉祁努力安撫自己,讓自己假裝是塊木頭,林緒卻是在他回過頭去后忍不住勾起嘴角。林緒把藥粘在手上,然后輕輕的撫摸在傷口處,那傷口并不深,上藥并不困難,林緒的手指順著傷口慢慢滑動,只片刻時間就把傷口都上滿了藥。傷口止血,林緒卻并沒有就這樣收起藥膏,他的視線順著那新的傷口往上劃去,看向了晉祁身上其它的傷口。晉祁的身上有很多的傷,對傷口還算是熟悉的林緒,輕易就從上面看出最少三種傷痕,燙傷、割傷、打傷,除此之外還有許多林緒一時之間辨認不出來的。這些傷口遍布在晉祁身上穿上衣服就看不見的地方,且無一例外的都已經是老傷舊傷,傷口都已經愈合很久,只剩下一條條猙獰的傷痕還凹凸不平。“還會痛嗎?”林緒聲音低沉了幾分,若晉祁此刻不是心亂如麻定然能聽出,只是晉祁這會兒全部注意力都在林緒冰冰涼涼的手指上,讓他根本無暇分心去管其它。晉祁早就已經察覺到林緒的手指順著傷口滑到了他背上的那些傷口上,那些傷口早就已經不痛,林緒微涼的手指在上面滑動時,傳來的只有冰涼酥麻的觸感,讓晉祁不得不用盡全力才抑制住自己不顫抖起來。“早就已經不痛了?!睍x祁道。這些傷口都已經愈合十多年,怎么可能還會痛?而且當初李妃那一家子雖然總是拿他出氣,但他到底也是皇子,并不敢真的對他用極刑,所以大多都是表面傷,是專門用來折磨人的那種。“我問的是腰上的?!绷志w收回手指,把藥蓋上。心情真有些復雜的,晉祁聞言回頭,看來見林緒不知何時已經起身走向一旁,準備把藥放回去,他瞬間變得有些火大,“不痛!”林緒這家伙難得關心他,說幾句好聽的話就那么難?“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绷志w背對著晉祁把藥放進箱子時道。正火大的晉祁聞言怔住,他無聲笑笑,這件事情他如今已經不放在心上,畢竟當初做這些的人都已經付出了代價,全都已經去閻王爺那里報道了。上完了藥,晉祁沒等到晚飯就告辭離開,遭遇了這種事情他已經無心再留,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