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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國語就說的極為標準,令其他幾名老師愧煞。坐在簡陋空蕩的辦公室內,金世流隨手把課本翻到中間,見自己的任務,不過講解幾首唐詩而已,簡單之極,便放了心。此時辦公室內漸漸熱鬧了起來,男女老師們都借故進門,一瞻新同事的風采。金世流還未覺察,只呆呆的望著前方一名老處女做派的老師,心想這女人怎么長的這樣丑陋。就在他把老處女盯的臉紅心跳之時,忽然走廊內鈴聲大作,原來是上課的時間到了。金世流在外工作之際,留守在公寓之內的趙英童迎來了一位勁敵。該勁敵不是旁人,正是金世陵。金世陵拎著一大包奶油點心來市區探望他二哥,不想敲開房門后,看到的竟是趙英童,當即就毫無過渡的翻了臉。他先緊緊的關了房門上了鎖,然后把點心一扔,沖著趙英童的腹部就是一腳,直接把人踢的坐倒在地!“好你個王八蛋!”他指著趙英童的鼻子,一步一步的逼近:“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呢!相見就好,來吧,咱們算算重慶那筆帳!”趙英童向后蹭著躲避:“世陵弟弟,咱們有話好說,你何必要動手?”金世陵照著他的胸口又是一腳:“怕我動手了?那只怪你當初沒有餓死我!”說完他彎腰撿起趙英童的手杖,對著趙英童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敲打。趙英童是個行動不便的,逃也逃不得,只得雙手抱了頭縮成一團:“別打了,看在二哥的面子上……看在我爸爸的面子上……世陵弟弟……”金世陵不想打出人命,可也不能輕描淡寫的饒了他,掄起手杖,他專門往趙英童的臉上招呼:“看在我二哥的面子上?那我應該宰了你!看在你爸爸的面子上?他要是知道你那樣對待我,不必我動手,他就能先斃了你!”說著他一手杖抽在趙英童的鼻子上,一擊即中的打斷了他的鼻梁骨。趙英童慘叫一聲,改喊救命。而金世陵打的累了,便開了房門,拎著趙英童的衣領,拖死狗似的一路拖到樓下,直接將他扔到了馬路上。趙家的聽差平時總在樓下候著的,因從未擔心過自家主子的安全,所以趙英童都躺在街上了,他們卻是全沒在意。后來見街邊圍了一圈人,湊過去看熱鬧時,才大吃一驚的看見了滿臉是血的趙英童。金世陵痛打了趙英童一頓,心中十分痛快,不跑不躲,就留在公寓之中等待金世流。金世流在下午三點鐘時回了家。開門后先看見了弟弟,就十分高興;深入房內后發現討人厭的趙英童也不見了,那就更為欣喜。金世陵向二哥繪聲繪色的講述了今天自己的義舉,金世流聽了,還有些擔心:“他吃了這樣大的虧,不會善罷甘休吧?”“不用怕他!有我呢!”金世流聽了,并沒有真的放心。同趙英童相處了一年,他自認為還是比較了解這個人的——簡直就是個怪物!再說趙英童這邊,毫無準備的挨了一頓暴打,好好一張臉搞成了豬頭樣,鼻梁也被敲斷;痛苦之余,那憤恨之火也就燒的愈發毒辣。他在醫院經過簡單治療后,便立刻報警,然后又找了報館的記者過來痛訴怨情。記者們聽說民族英雄趙將軍之子在香港受了重襲,便表現出了足夠的興趣,紛紛涌來醫院,又是記錄又是拍照,準備在明日的日報中刊登。警察們也表現出了足夠的積極性,當天下午就前去公寓中逮捕金世陵。哪知金世陵這邊也是民族英雄趙將軍之子,雖然是個干兒子,可是跑過前線,比醫院里的那個更有資歷。警察們犯了難,不知該不該動他。后來警察局長——黃老爺的朋友——聽說了這件事,就偷偷下令把警察們召了回去,也不做出結論,就此下班回家了。趙英童疼的夜里睡不著覺,磨牙霍霍的,準備明天先把這事捅上報章,然后造出輿論,必定要讓金世陵臭名昭著,不能在香港立足!可惜的很,第二天清晨,也就是十二月八日,他的怨情統一的被另一條更危急的新聞覆蓋住了!飛機轟鳴聲、炸彈爆炸聲、高射炮的還擊聲響成了一片,日軍飛機轟炸了啟德機場,而在萬里之外的大洋之中,他們還偷襲了珍珠港!香港戰役,在無人預料的情形下,驟然開始了!同安逸慣了的當地居民相比,金世陵顯然擁有更多應付戰亂的經驗。早在開炮之始,他便立刻乘車下山,大肆采購食品,順便想把他二哥帶回家中。然而金世流卻拒絕了他的好意——他是覺得三弟那里已經自成一家,自己就不好再去打擾;而且戰爭到底有多么的嚴酷,當年他一路逃的比較快,故而也沒有真正的見識過。無知者無畏,他又去中學校教書去了。金世陵沒有勉強金世流,因為料想著日軍一時半會兒的未必就能把香港攻下來,攻下來也應該不會搞大屠殺。所以離開二哥家,他繼續進行自己的采購事業。事實證明,他是屬于全香港中先知先覺的一批聰明人。同時,重慶往香港來的最后一趟航班中,還載來了一批后知后覺的蠢人,其中就有溫孝存一個。第57章重慶數一數二的大富豪,溫孝存,溫九爺,之所以會忽然離開他那生金的老巢來到香港,當然是有他的一番心事。他是來討賬的。數額不小,五萬美元。換成法幣是多少,他沒算過。欠債的是個賭場老板——本是生意上暫時遇到了一點困難,就拐彎抹角的找到溫孝存,向他借了這筆款子翻身。后來翻身沒翻成,他就倒了霉了。他沒想向溫孝存賴賬——敢向溫九爺賴賬的人還沒生出來呢!就算是沒了錢了,溫九爺也能榨出他的人油來!一下飛機,溫孝存便嗅到了硝煙的味道——很熟悉,所以滿不在乎。經過這幾年的經營,他在香港很有些朋友,全是幫會中的人物,似乎結交下來就是為了討賬用的。帶著一群氣勢洶洶的地頭蛇,他滿面春風的把賭場老板堵在了家中。賭場老板姓陸,早提前把老婆孩子送去鄉下了,自己豁出一條命來,就等著溫孝存過來宰了自己。但事實上,溫孝存對任何人的人命都沒有興趣,除非是為了什么特別的目的。陸老板欠債不還,而又還想落個全尸——這倒是可以理解的,不過萬一開了這個頭,以后的債主都拼了命的賴賬,那他溫九爺的威信豈不是要立刻動搖?溫孝存沒法子,很無奈的命人把陸老板綁好了,然后活活的將他割舌挖眼,又砍了手腳,也不施救,就將那血葫蘆似的人扔到了巷子口,讓他慢慢等死。陸老板的血流成了河,偶爾有經過的人,一見了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