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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推:“我是做什么生意的?說了你也不懂?!?/br>金世陵的臉色漸漸恢復正常:“我才不感興趣?!?/br>“那你對什么感興趣?”金世陵睨了他一眼:“明知故問!”桂如雪覺著金世陵方才那一眼,黑眼珠子悠悠一轉,仿佛是有點賣弄風情的意思,然而又不像是有意為之——真是sao的毫無目的。二人在茶座上又坐了十來分鐘,此時周圍就漸漸上了客人,三五成群的,又以洋人居多,環境也隨之嘈雜起來。桂如雪同金世陵在一起,總感覺像是在偷情,而且是很禁忌的那種,絕對見不得光的,所以便有些坐不住,仰頭望了望天,自行就起了身:“是個半陰天,正好不曬,我們往山上走走吧!”金世陵對于上山這件事,既嫌熱,又怕累,實在提不起興趣,可是見桂如雪已然站起來了,就不得不打起精神來盯著他,只怕他一旦拔腳,就要立時走個無影無蹤。在這夏末秋初的季節,自然界的風景其實正是大有可觀的。桂如雪沿著山腳的一條小路前行,就見兩邊的樹木郁郁蔥蔥,那葉子綠的幾近蒼老,偶爾又有幾片泛了黃的點綴其間。草是長到小腿那樣高了,很有規律的東倒西歪著,很像一鋪厚實的綠毯。因為沒有陽光刺目,所以周遭這景致瞧著格外清晰鮮明。桂如雪覺得眼前這一切都很對心思,又見周圍無人,便回身握住了金世陵的手,放緩了腳步與他同行。金世陵的手,因為從來不曾辛苦cao作過,所以柔軟細嫩的很。桂如雪握了他的手,心內忽然生出一種不可言說的悸動——他非常想就此捏碎金世陵那纖細的手骨。這樣漂亮的一只手,實在是應該對它多下點力氣的!這個想法讓他驟然興奮起來,斜眼望向身邊的金世陵,他低聲道:“不走了,回去吧!”金世陵故意拿喬:“你不是要游西山嗎?這才看了幾棵樹,就不走了?”桂如雪把他的手掌捻了一下:“裝模作樣!”金世陵也覺著自己方才那句話有些拿捏作態了,便笑了笑,率先轉了身:“不裝了,跟你走就是了!”這回兩人達成共識,又心照不宣的有了共同的目標,便一路興致勃勃的下了山。此時已是下午四五點鐘,一般游山的人也都三三兩兩的回到這山腳,有汽車的開汽車回家,沒有汽車的便雇洋車,一時很是紛亂。桂如雪背著手站在停車場外面,先是觀望了一會兒,然后轉向金世陵:“我們現在去吃晚飯如何?下午出門到現在,只喝了點茶,也餓了?!?/br>金世陵望了望場上余下的三兩輛汽車,問道:“你那司機還在嗎?”“早走了?!?/br>這個回答可出乎了金世陵的意料:“走了?我們晚上不回城嗎?”桂如雪扭頭看看四周,壓低聲音道:“難得有這個機會,何必還要回去!”說著又笑了笑:“你跟著我就是了。聽話!”金世陵倒是素來都很聽他的話,一是因為自己是個處處都無所謂的人,沒有什么主意;二是因為桂如雪畢竟大他十多歲,經驗和智慧都是值得信任的。二人在西山飯店一樓吃了晚飯,然后便讓茶房去樓上開了兩間房。這飯店內的房間多的是,要找兩間挨著的空房,那是很容易的事。二人若無其事的各自進房,只見這房內安置著一張大銅床,床單被褥都是整齊雪白??繅κ莾蓮埳嘲l椅同一張桌子,窗子本是關著的,此刻讓那茶房打開,頓時就有一陣清涼晚風吹進來,倒是使人精神一振。到了這時,金世陵可是真的不急了。他先去浴室內洗了把臉,然后便拉過一把沙發椅,獨自坐在窗前,眼睛望著前方遠遠的青山,心里想:“不知道家里怎樣了……二哥怎么也不給我寫封信?大概是沒有想我,可我卻是有些想他呢。等桂如雪走了,可以讓他來北平住一陣子,順便再給我弄點錢過來?!?/br>他心里惦念著金世流,出了好一陣子的神。此時天色漸暗,空中忽然烏云密合,眼看著就是要下雨的光景。金世陵趕忙起身把窗子關了,暗想不會這樣湊巧吧?好容易出來過次夜就要趕上大雷雨——只要外面響了雷聲,他就什么事也干不成了!想到這里,他又打開了窗子,伸頭出去觀了觀天象,發現那天已然黑成了鍋底,一道閃電從云上直劈下來。他趕忙縮回腦袋關攏窗子,幾乎是與此同時的,天邊傳來喀嚓一聲大響,嚇得他向后跳了一步,不禁就自語道:“這也太嚇人了!”暴雨之前的雷電,來勢自然是很兇猛的。金世陵抬手捂著耳朵,在屋內來回走了兩圈,忽然又是一個響雷傳來,他那身體一哆嗦,頓時就非常非常的想念金世流了。當然,隔壁還住著一位桂如雪,可以去他那里暫時避一避雷。不過金世陵總覺著自己同桂如雪沒有那樣熟,不好在他面前失態。況且二人本來是懷了鬼胎才來這里住下的,自己若是這樣早就跑過去,只怕桂二未必會以為自己是真的怕打雷,而是要懷疑自己太過急色了。因為這個緣故,金世陵終于是挺著沒有出門,只撲在床上,把頭用被子蒙了——這回視覺用不上了,只剩耳朵捕捉著外界的聲響,那聽覺神經就異常的敏感,把每次雷聲都相應的放大了許多,直接送進了他的腦子里去。兩分鐘后,金世陵忍無可忍,起身下床,慌里慌張的推門去找桂如雪。桂如雪正坐在桌前,就著臺燈的光亮讀一份晚報。見金世陵忽然推門進來了,就笑著指指身邊的空沙發椅:“過來坐?!?/br>金世陵隨手關了門,然后大步流星的走過去坐下,語速很快的咕噥了一句:“下雨了?!?/br>桂如雪把報紙折好放到桌上,站起來走到窗前拉了窗簾?;仡^再看金世陵時,發現他正大彎著腰,雙肘支在膝蓋上,兩只手則是捂著耳朵。桂如雪覺著奇怪,就問他:“世陵,你這是怎么了?”金世陵依舊低著頭,只抬起一只手指了窗外:“我剛才看到閃電了,怎么還沒有雷響呢?”他話音剛落,就聽窗外一聲霹靂,震的他渾身一顫——倒是可以把這份等待暫時放下了。桂如雪這才明白過來,倒覺得好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拉了他一只手道:“走,我們到床上坐著去?!?/br>金世陵搖搖頭:“等一會兒,等下一個雷打過去?!?/br>桂如雪見他有點發神經,便獨自走去墻角處的小玻璃櫥柜前,從中拿出了個高腳杯子同一瓶白蘭地。他將白蘭地的瓶塞打開,倒了淺淺小半杯酒,然后放下酒瓶,從口袋里掏出個小藥瓶來擰開,倒出一粒藥片扔進酒中。只見那白藥片遇酒即溶,很快便消失了個無影無蹤。他端著這杯酒,慢悠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