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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是什么意思呢?葉凌修靜默了片刻,突然抬手,將一只手鐲戴在沈子清的腕上,正是那只沈子清在沖進燃著大火的木屋前脫下交給趙柯的手鐲。他的動作很鄭重,就好像在心里跟誰約定個什么契約一般。而葉凌修的手上,也有一只幾乎一模一樣的。葉凌修抬眼看向沈子清,伸手摩挲對方腕上的手鐲。管他其他如何、合不合適呢?我看上了,就該是我的。葉凌修摩挲了那手鐲片刻,道:“下次別再這樣了……我不想像趙柯一樣,下半輩子只對著一對手鐲生活?!?/br>沈子清看向他。葉凌修卻并不抬頭,只繼續道:“上頭發了通知……我可能很快地回到前線上去了,你……”葉凌修停頓了片刻,竟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沈子清卻是突然笑。他道:“前線?你……可以帶我去嗎?”第49章意外事故沈子清抬眼,看著葉凌修:“前線?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夏季清晨的風微醺。葉凌修愣了愣,想說“不,以你的身體狀況可能不能跟我一起去”,然而當他低眼看見沈子清的眼睛的時候,這句話卻不知為何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了。也許是沈子清的眼睛實在是過于明媚,也許是那時沈子清抬眼看人的模樣實在太動人心魄,也許是……自己從見他的第一眼時就覺得,這個男人就該是屬于戰場的。沈子清的身上有著一種很神奇的特質。當他靜坐著看向窗外的時候,你會覺得他美好的很寧靜,你會覺得這個男人就該如此,閑看花開、靜聽花落,你會覺得在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能比他更擔得上“其性如玉”四個字了;但當他轉眸看向你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其實并不是這樣的。沈子清的眼里藏著的從來不是什么安詳寧靜的書卷琴棋,他回眸的時候眼里閃過的,都是刀光劍影。那是戰場的喧囂,經年沉淀,沉于湖底。沈子清也許確實是一塊玉,卻并不是一塊脆弱、需放于溫室中溫養的暖玉。他是一塊寒玉,可為寒鐵的那種寒玉。其性如玉,其志如鐵。這樣子的一個人,若真因為某些原因而只能永遠虛弱的任人保護,那實在是……太過于惋惜了。葉凌修垂了垂眼,看向地面:“好,等你身體好一點了,我們一起去?!?/br>沈子清就笑。門外本想進來的吳琳聽到這句,卻是突然在門口頓了頓,半晌后終于輕輕的嘆了口氣。她身邊站著的是吳涯。男人的表情仍是玩世不恭,然當他抬眼看進屋內,正撞上沈子清那對狀似不經意間看過來的眼睛的時候,卻驀得眸光一閃。午后。干凈的病房里纖塵不染。研究所身為一家“正經而正規”的研究機構,原本自然是不該有什么類似病房般的存在的;然而現在是將軍發話了,又是給將軍夫人住,那便是不行,也得變成行的。現在沈子清住的這件房間主要由一間原本的寄宿房改建,很大,而且內里生活所需的東西,一應俱全。此時房間里只有兩個人。沈子清和吳涯。約莫一個小時前,吳涯和吳琳敲響了沈子清的病房門,帶來了軍部需要緊急開會的消息。這種時候要開的會議是為了什么簡直毋庸置疑。知道自己必須出面,葉凌修也不多說,吩咐研究所里剩下的工作人員好好照顧沈子清后,便帶著吳琳、吳涯起身離開了。然而一個小時后,本應該已經出現在主星區軍部會議室里的吳涯,卻再次推開了沈子清的房門。吳涯推門進來的時候,沈子清正坐在窗邊看書。男人一身紅衣,似乎從見面之后的第二天就沒變過。葉凌修走后,窗外便不知為何突然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原沈子清還不在意,然再一回神,卻發現外面不知何時已經演化成了瓢潑大雨,慢慢地竟又打起了雷,真可謂令人猝不及防。雖說夏季本就陣雨多,雷雨也是常有的,但像這樣毫無預兆的突然天降大雨,卻是極為少見的。無由地讓人心生慌亂。沈子清坐在工作人員特意給他搬來的鋪著厚厚坐墊、靠枕的藤椅上,臉上的表情仍不變幾分,捻著書本頁腳的手卻不禁用上了力,讓那原本極為平整的紙頁一下子褶皺了不少。沈子清卻沒有心思管它,只是回眸看向吳涯。吳涯明顯是剛才外面急匆匆地進來,身上的衣服被外面的暴雨澆得濕透,衣角、發梢上還在不停的滴著水。察覺到沈子清看向自己的眼神,吳涯本十分急切的腳步突然停頓了片刻。他看向沈子清,表情竟顯得有些遲疑。沈子清看著吳涯濕透的衣服皺了皺眉:“是……發生了什么事?”以現在華國的科技和吳涯的地位,只要他稍微注意,不要說外面只是下暴雨了,即使是突發洪水……吳涯都不該是這般模樣。除非……是發生了什么重大的事。而且多半……是不太好的事。沈子清皺了皺眉:“是葉凌修出了什么事?”吳涯看著他,表情竟有些不忍:“不……不是,是、是蘇嫣?!?/br>沈子清的表情終于變了變:“你說什么?!”吳涯靜默了片刻,卻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好將手中的東西遞給沈子清。那是一只個人終端,一只被設計成芍藥花發簪式樣的個人終端。那發簪通體紅色,顏色極艷卻通透,看得出并不是如何高級的材料,然那多芍藥花卻被雕刻得極為精致。艷紅色的芍藥花花瓣層次分明,其上還帶著某種液體,讓人有一種這是一朵真正的帶露鮮花的錯覺。但沈子清知道,那不是的。那一定不是什么露水那么簡單。沈子清接過那發簪,用手指拂過那終端上裂開的痕跡。那花朵被雕得栩栩如生,那裂開的痕跡卻漆黑、猙獰,霎時間將那原本嬌柔的鮮花變成了某種冰冷的死物。這是個人終端。這是一只已經死去了的個人終端。每個星際公民這一生可以有無數個人終端,但每臺個人終端從出廠到被銷毀,都只能有一個主人。若是離開了主人,那這臺個人終端便只能被摧毀。這本是很常見的事情,被摧毀的個人終端沈子清也并不是沒有見過,若是平常見了,他也不會如此激動。但那樣被摧毀的個人終端,都不會是如此模樣。如此自行裂開的模樣。會使個人終端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只有一個——它的主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