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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他真依了本性辦事,唐依前期至多要被他拿捏一兩次。 但憑著他有對唐依的好感,也不會真的用兇惡手段,就是……很幼稚的那些做法了。 說來也很丟臉。 “你好壞?!?/br> 唐依推開他,冷著語調,試圖反殺,“不想理你了?!?/br> 祁沉星固執地抱著她,不許她走:“如此一來,是不是覺得你認識我的時機剛剛好了?” “……” 唐依一怔,“等等!所以你這話到底是為自己開脫現想了個好理由,還是你真的是如此打算,前面只是鋪墊來巧妙安慰我的?” 另一半過于聰明的壞處就在這里?;谄畛列悄X子實在太好使,有時候甚至分不出他是要有打算,還是臨場應變。 ——因為兩種竟然都能說得通。 祁沉星眨了下眼,笑意都從話語中透了出來:“你猜呢?” “猜不出來QAQ” 唐依拽拽他的衣服,“告訴我嘛,你忍心讓我睡前還要仔細思考嗎?” 祁沉星噙著抹笑,說出來的話卻極為可氣,尤其是配上他那慢悠悠的語調,更讓人抓狂:“我好壞,所以應該忍心的?!?/br> 唐依幽幽地盯著他,猛地撒手,轉身背對他:“哦?!?/br> 知道“哦”是什么嗎? 是比任何話都更強有力的表態,代表我連多一個字都不想跟你說了! 你還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祁沉星閉了閉眼,等身體的那股燥熱退下去了些,才去碰唐依的肩膀:“說少年時不夠沉穩,是真的;想告訴你認識的時機已經是最好,也是真的?!?/br> 唐依不理他。 祁沉星蜷縮了背脊,額首抵在她的肩背處:“我從不讓自己設想那些。遇上你的時候就已經太好,能得到你便如美夢成真?!?/br> “我至今不敢奢求更多?!?/br> ☆、番外 有些事不是真的一點兒不在乎所以不去想, 而是知道了去想不僅沒有任何益處,還會讓自己陷入那種假設中, 想著“如果那樣就好了”。 多思無益, 眼前為真。 唐依聽懂了祁沉星的言下之意,很不爭氣地心軟了, 但一時半會兒沒有立即轉過身去,竟就這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日,天光大亮。 洛蘊允了他們二人一月的假期, 說是讓他們好好成個親,順便放松被魔域反復摧殘的心靈。 唐依覺得,這應該能算是婚假。 況且她又到了元嬰境界,絕對不能說是荒廢修為,因此更能心安理得地度假。 ——但她第二天還是拉著祁沉星早起切磋了。 祁沉星身為渡劫期大能, 結界布得尤其結實, 兩人放肆地打了一場, 主要以劍法切磋,不可謂不酣暢淋漓。 唐依打得開心,所有細膩曲折的事便都拋到腦后, 拉著祁沉星出門,先去唐家和爹娘說了好一會兒話, 再去茶樓聽戲。天至黃昏了, 唐依還精神振奮地走在前方,說要去釣魚。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著。 乍看上去是唐依在拖著祁沉星往前走,實際上是祁沉星不肯放唐依的手, 全程固執地非要握著她的手腕。 唐依一邊走,一邊數著: “我們釣魚花去一個時辰,再去逛夜市,時間上應當是足夠的?!?/br> 近日因著皇家恩典,距離皇城進的這幾座城池都開了各式各樣的集會和夜市,還打算著要舉辦燈會,好好熱鬧一番。 唐依回頭看看祁沉星,沖他一笑,繼續道: “聽他們說是要舉辦燈會,可是時間還沒有定下來,不知道我們能不能趕上……對了,前日我們去的那家酒樓,那里的果子酒真是好喝?!?/br> “少喝酒?!?/br> 祁沉星開口,手指在她腕上輕點了一下,“你酒量太差,又不肯用靈力把酒逼出來,次日反倒自己受罪?!?/br> 正是前日喝醉了酒,唐依昨日才一整天都不如往常松快,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于是提出要“休息”,到了晚間稍微好些。幸虧今日一派安好,身體無礙。 唐依略有心虛地道: “我又沒說要喝,就是說好喝嘛?!?/br> 祁沉星靜靜地望著她,眼神清明洞察。 唐依笑了一下,將此事糊弄過去。 說起釣魚,倒不是有什么特別的意義,只是唐依想著自己沒釣過魚,趁著空閑自然是什么沒做過,便都想去試一試。正好祁沉星說他小時候又學過一點。 現在,唐依對祁沉星“學過一點”的說辭通通持懷疑態度:這很可能不是真的一點。 少時的祁沉星嘗試了許多東西,不知是太過無聊還是探索心起,數起來能聽得唐依目瞪口呆,一面感嘆怪不得城中才子都敵不過他,一面又想他小時候可能是真的沒什么人玩。 一種微妙的類似同情又更偏向于心疼的情緒漫上心頭。 唐依又不是走柔情路線安慰人的主兒,便想著拉他出來瞎玩一通——耍起來就開心了嘛! 釣魚的成果約莫是平分秋色。 唐依驚喜地道:“該不會我其實有釣魚的天賦吧!” 祁沉星彎腰收拾漁具:“釣魚有運氣成分?!?/br> 唐依不服: “就算有運氣成分也不能否定我本身的天分和辛苦!” 大半筐呢,都是她不動如山、收桿迅猛得來的成果。 “你這不是說得很好?” 祁沉星抬首,視線一下撞進唐依眼中,“修煉同樣,縱有運氣成分,如何能否定你本身的天分與辛苦?” 唐依的指尖痙攣似的抖了抖,有一股無法忽視的暖意驟然沖上她的心頭,讓她一下子眼中充盈了什么,沒辦法,只能猛地別開視線,短暫地避開這瞬間的沖擊:“你、你怎么還記得這事???” 與其說是個問句,不如說是呢喃的陳述。這話到了末尾,尾音已經開始模糊不清,隨著起伏的心緒,險些淹沒在微風中了。 不過是她隨口一提的事情,玩鬧到現在她都快忘記昨晚還說起過,結果祁沉星就這么無縫契合地提起。姿態隨意地好似不值一提,卻精準得不可思議,說兩句都繞到這件事上來。 經由她自己的口中說出道理。 “你提過并非一次,我也心知你或許一直未能證實這件事?!逼畛列钦酒鹕韥?,手中提著漁具,卻不損他周身落拓清雅的氣質,“你很好,唐依?!?/br> 他不容置喙地道: “很刻苦,很優秀,有天分。 “沒有天分,再好的運氣也不能順風順水得扶搖直上。 “你要是已經想開,我今日便只是廢話??蛇@些話你要聽進去,不可再讓我曾經的幫助成為你不夠堅信自己的阻礙?!?/br> 唐依正色,呼吸微屏,點頭:“我聽進去了?!?/br>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