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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服……渾身纏繞著喪之色的男性人偶。一瞬,他真的如此認為。從過于端正的臉孔上無法讀取任何的感情。光澤度十足的黑發的鬢角有些長,雪白的肌膚令嘴唇的顏色顯得格外濃厚。年齡是二十五六吧?并非是華麗的美貌??梢杂们謇鋪硇稳莸?,憂郁安靜的感覺……但是,館沒有錯過那份隱藏在深處的艷麗。在酒席上扯到黃色話題的時候,曾經有朋友說過“寡婦很不錯哦。那種禁欲的感覺太誘人了?!彼蝗挥X得可以理解那個朋友的感情?;\罩了全身的黑色,反而進一步襯托出了他透明般的色香。看了一下館的眼睛低垂下來。就連睫毛的長度都好像人偶一樣。“——我們正在等候兩位?!?/br>喪服的男子說道。是讓人聯想到薄薄的玻璃的聲音。明明堅硬,卻很脆弱。“是館芳隆先生和球崗透先生吧?”“對?!别^如此回答,透也點點頭。“請進。大家已經到齊了。館先生?!?/br>對方用雖然禮貌,但是沒有半點親切感的聲音呼叫了館的名字。怎么了?館用目光如此詢問后,對方輕輕低下頭,吐出了“這個宅基地內全面禁煙?!钡脑~語。“這樣啊?!别^面不改色地回答。他將手指上夾著的香煙放在石板上,就那樣用鞋底踩了踩。他知道從禮貌上來說這樣很過分。就算是館也不會在哪里都這么做。館看著男人。他對于這個清冷的青年會如何對應存在著興趣。說老實話,館討厭這種類型的人。文靜,淡然,壓抑著自己的欲望的人類。每次看到這樣的對象,館就產生想要激怒對方的沖動。這也是他的壞毛病之一。當然了,如果對方是女性的話,通常是在激怒之后又進行討好,最后進入好好地品嘗對方味道的局面。男人低垂下視線,凝視著在白色地板上被踩扁的煙頭。好像面具一樣的面孔沒有變化。他緩緩地將視線轉回來,用壓抑的聲音叫了句“千鶴?!?/br>于是,玄關右手的門被勁頭十足地打開了。唰啦,深藍色的裙擺飄過。一個少女單手拿著掃帚和簸箕出現。穿著老式女仆服的她看起來也就十八歲左右。頭發是清爽的短發,大大的眼睛中黑眼球占據了很大的部分。她無聲地迅速來到館的面前,一面唰唰地清掃掉了煙頭一面退后幾步,在結束工作后就咕嚕調轉身體,再度消失在了門后。“裝了發條嗎?”透的嘀咕讓館也有同感。就好像靠發條行動的女仆人偶一樣。“請到這邊來?!?/br>最后,還是沒能讓男人的聲音、態度和臉色有任何的變化。在他的帶領下,他們進入了房子中。內部的保養比想象中要好得多,而且打掃得頗為干凈。雖然地板上的編織物已經有相當的磨損,不過是真正的織繡地毯。用來照明的座燈也制作得非常精巧。照這個樣子來看的話,應該會有相當不少的值錢古董啊。館迅速地敲打著腦內計算器。中途穿喪服的男子曾經回頭看了館一眼。多半是發覺了他在進行各種的估價,不過那個館就懶得理睬了。穿過房門后是起居室。和日光室相連接的起居室很明亮,也擁有適度的面積。有兩個男人坐在天鵝絨沙發上,一個男人站在壁爐前面。再加上館,透以及喪服男子后,起居室就一共聚集了合計六名的男性。“我是律師磯村?!?/br>站著的男人低了低頭。這個穿著灰色西服的平庸中年男性,就是聯絡了館的律師。他舉止沉穩地建議館和透坐下。館在單人沙發,透在靠窗的古典風格的木椅上分別坐下。喪服的男人靜悄悄地站在沒有陽光的墻邊。館覺得他是比較適合月光的家伙。“這一來就算是到齊了?!?/br>磯村沉穩地環視所有人。“因為我想大家都是在百忙中趕來的,所以就立刻進入正題吧。這個房子的主人球崗善造已經去世。按照他的遺愿,葬禮不久就會被舉行。我想這一點大家都已經知道?!?/br>小氣鬼老頭——也就是球崗善造在七十九歲的時候去世了。雖然他是館的母親的父親,但是母親以近乎私奔的形式離開老家。在那之后,直到她在四十一歲時就早早去世為止,她都沒有和老家打過交道。那時館還是初中生。外祖父好像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了母親,也就是他的女兒的死亡。“善造先生是資產家,經營著復數的在業界相當有名的公司。只不過,自從臥病在床后,他就退出第一線,幾乎所有的資產都被處理、捐贈給了球崗財團?!?/br>“哼,還真是準備周到啊?!?/br>用嘲諷的聲音如此嘀咕的人是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他穿著深藍色西服,戴著銀邊眼鏡。比館大五歲左右……大概是三十多歲吧。他臉上的肌rou神經質地微微顫抖。“對,加瀨先生。善造先生預料到了自己的死亡。所以他整理了財產,并且像這樣留下了遺言?!?/br>磯村示意了一下手中的文件袋。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那個普通的袋子上。遺言——這正是館在百忙之中還來到這棟房子的理由。他們事前對于這個內容一無所知。但是按照剛才的磯村的說明,好像幾乎所有的遺產都已經給了財團。雖然館在內心切了一聲,不過就算如此,好歹還剩下了這片土地和房子。“本日來到這里的三位先生就是繼承人。你們全都相當于善造先生的孫子。因為善造先生的父母、孩子和兄弟姐妹都已經去世,所以除了三位以外,就沒有其他的法定繼承人了。請進行一下自我介紹吧?!?/br>在實現的催促下,首先開口的是剛才的眼鏡男。“我是加瀨?!?/br>在短短的一句后,磯村進行了補充。“加瀨郁雄先生是善造先生的長女弘美的兒子。三十四歲,目前在經營人才派遣公司“株式會社發展”。好了,下一位……”“我是球崗透。二十歲的大學生。那個,我是老爺子的長子的兒子?!?/br>透進行了流暢的自我介紹。磯村微微一笑,看向最后的館。“我是館芳隆?!?/br>所有人都看著館。不,喪服男子并沒有看。他只是維持著站在墻邊的姿勢靜靜地低垂著眼睛。“我是外祖父的次女的兒子。工作是借錢?!?/br>就是金融業哦。磯村沉穩地打圓場。然后,他分別用手示意著剩下的兩人進行了介紹。“站在那邊的人是曾經擔任善造先生的私人秘書的雨宮。他現在也在進行房子的管理。然后,這位是善造先生的老朋友仁摩先生。兩位都負責監督這次的集成,并且對我這個遺囑執行人提供幫助?!?/br>喪服男子的名字是雨宮。他什么也沒有說地靜靜地行了一禮。另外一個被稱為仁摩的男子穿著時尚的千鳥格西服,悠然地交叉著雙腿,滿臉輕松地揮了揮一只手。他是容貌端正的美男子,年齡大概在三十五六歲吧?“那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