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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青衫上,灑下了深色的印記。“嘰喳……”我們都已經學會化形了,還沒給你看過吶。蕭恒一路往下走,桃花落里已有些空落,許多弟子都奉命下山除魔去了。山上就只剩下些精怪與小道童,偶有幾個見著蕭恒也不敢上前打招呼,似是都知道了什么。蕭恒將到山門時,便見潮生正坐在石階上等他。“我還以為你要再睡兩天?!背鄙?。蕭恒搖搖頭,徑直往前走,卻被潮生抬手一攔。“你去哪?”蕭恒不答,那雙如墨玉般的眼睛里,死水一片。潮生看了他一眼,仍是沒有放下阻攔他去路的手,重復問道。“你去哪?”不知過了多久,蕭恒才輕聲道。“尋師兄?!?/br>“去何處尋?”潮生又問。蕭恒閉上眼,隨后又緩緩睜開,他從袖中拿出了一個小小的光團,那是無赦收集的蕭磊云的命魂。“……這是什么?”潮生猶疑地看著那光團,卻見蕭恒點了點頭。“你果然也認得出,這不是什么命魂,不過是那魔物抓取了一些‘魄’的碎片,用靈力灌注拼湊而成的東西?!?/br>就連神念也談不上。自然也不會蘇醒,不會說話,也不會再次轉生,去看那魔物一眼。“它不知道嗎?”潮生道。“……它?”蕭恒將手中光團捏碎,在他合攏的掌心里,突然有什么東西輕輕扇動,撩動著掌心。蕭恒將手掌張開,便見一只純白的蝴蝶,自他手心飛起。蝴蝶在空中轉了兩圈,隨后輕輕落在蕭恒額上,才振翅離去。蕭恒望著那遠走的蝴蝶,轉頭看向潮生。“我不會像那只魔物,我會尋回真正的師兄?!?/br>聽聞這話,潮生讓開了路,只是他解下了腰間的乾坤袋,扔給了蕭恒。“里邊的東西我都清干凈了,只留了一樣?!?/br>蕭恒手中抓著這乾坤袋,有些不解。“蓬萊仙丹,”潮生輕嘆,“那日在蓬萊,我與蓬萊主要的賞錢,就是一顆蓬萊仙丹。蓬萊也只有三顆,我要了一顆,所以那蓬萊主才惱怒要得太多?!?/br>“我原是打算給師父,或者你用的,師父若遇強敵,絕不回避,到時出了什么差錯,還能救他一命。你也一樣?!?/br>“如今我是給凝清用的,他雖時常瞧著傻乎乎,但心性最定,我從沒想過……”潮生止了口,從蕭恒身邊走上去。蕭恒在潮生擦身而過時,輕道了一聲謝,這俊美昂揚的黑衣男子,就此下了桃花落。蕭恒邊走,便抬起右手看著那早前在蓬萊時,被那金針帶走一絲氣運的手指。那里還在隱隱作痛,而那日無赦的魔氣……就是從這他以為早已愈合的傷口中進入的。“氣運……”若無氣運,我還真是……一無所有。山下的清風吹起蕭恒頭上的發帶,連同他系在手腕上的那條。在山下僻靜之處,蕭恒以不伏在地上刻了請見泰山府君的符文。光芒乍起,原本沙地上的符文,驟然如潑了鮮血一般,變得通紅一片,在那圓形的符文陣中,隱隱出現了一道頭戴冠冕,身穿寬袖錦袍的昂揚身影。府君自然不會親臨,不過分出一絲神念。蕭恒便從袖中拿出一枚磨亮的白色骨片,與府君查看。“請見閻羅司,御衣寒?!笔捄愕?。府君發出一聲悠長鳴叫,隨即他腳下符文登時顯出了一條黑色的通道。深不見底,無風無光,直落黃泉。第九十一章生死簿黃泉。九重地之底,死魂歸處,生人勿進。除非有黃泉地府之鬼予以信物,否則在那生人進入黃泉的一剎那,便將被百鬼吞噬。蕭恒一路往下,明明瞧著腳下似是虛空一片,蕭恒卻像是踩在一級一級的石階之上,一點雪白骨片在蕭恒腳前一跳一跳,似在引路。不知行了多久,蕭恒終于在這無邊幽冥之中突然出現的,一處巨大的石門之前停下腳步。他抬手輕輕一推,便聽到耳邊有水浪拍岸之聲響起,鬼哭狼嚎之聲不絕于耳。石門打開之后,蕭恒便一腳入了黃泉。無數幽鬼排成隊列,有的還生成生前之模樣,有的則保留著死時的慘狀。斷手缺腿,剖腹腸者比比皆是。蕭恒步入其中,幽鬼卻紛紛發出厲叫,自蕭恒身邊退開。蕭恒身邊登時空出好大一圈,他知身上龍氣霸道,這些幽鬼不肯近身。蕭恒也不在意,一心跟著前方引路的骨片步步行去。前方忽有一條河川流淌,河水靜謐,一眼望不到底。一塊雕著血印的巨石立在那河邊,上書“忘川”二字。這就是忘川?竟與傳說中不同,里邊沒有裝滿冤魂厲鬼,血蟲詭蛇。蕭恒仰頭看去,一座巨大的朱紅色木橋橫亙與河面上,那許就是奈何橋。只是蕭恒腳下骨片沒有往那去,而是往河邊的渡口跳去。蕭恒走到渡口邊,便見兩只只有他半身高的鬼卒等在那,看著來往的鬼魂,不許幽鬼偷摸上船。“滾開滾開!上奈何橋去!”鬼卒們揮舞著鐵叉驅趕著幽鬼,卻突然覺得周身皮膚一刺,似是有什么可怖之物突至!兩名鬼卒立時轉身,卻見一名穿著龍紋黑衣,矜貴難言的男子,站在他們身后。一枚小小的白色骨牌落到鬼卒手中,鬼卒將骨牌置于額前,片刻后竟十分惶恐似的,請蕭恒上船。“竟是閻羅殿御文書之貴客,請上船?!?/br>蕭恒便低頭上了船,他一登船,那兩名鬼卒也一前一后上了船頭船尾,滑動船槳,小船便如離弦之箭往對岸劃去。閻羅殿共分十殿,每殿具有閻王府君坐鎮。御衣寒所在的閻羅殿,王爺也沉睡多年,此處由泰山府君暫管。閻羅殿的文書閣里,一名身穿銀線白袍的俊美書生,正低頭奮筆疾書。一旁還有許多鬼差正催促著這書生,快些把事辦完。“不是在寫嗎!”那俊美書生氣得摔筆,抬起頭朝那些圍著他的鬼差怒吼,瞧著明明是二十來歲的年紀,臉頰卻還有些軟乎乎的嫩rou,瞧著一股少年氣。“御衣寒,御文書,您可行行好吧!”鬼差們一臉無奈地把那些寫好的文書全部抱在懷里,一個接一個的出去。“您這是贖罪呢!擅離職守這么些年,府君罰你呢!”這一臉少年氣的御衣寒聽得“府君”二字,也不抱怨了,低頭抓著筆繼續寫起來。“府君罰得好!我最喜歡干活寫文書了!”御衣寒恬不知恥地對上峰進行舔狗。只是他寫著寫著,便側耳去聽,鬼修耳目更為靈敏,外間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