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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將袖子垂下,杜絕了暮商容的視線。“這人不是你們蓬萊叛徒?現在看來,倒像是十分珍重的樣子?!?/br>暮商容袖手于兜,微微一笑。“那到底也只是家事,對我等門客弟子來說,元白隱仍是二島主?!?/br>“二島主”三字一出,潮生袖子徒然動了起來,從里邊探出一只小小的白色蛇頭,上邊兩點紅色的眼睛如紅寶石一般,閃著冰冷的光澤。“喲喲喲,你是故意的吧,”潮生看向暮商容,指了指手腕上的元白隱,“他不喜歡聽二這個字?!?/br>“是我失言?!?/br>暮商容朝元白隱拱手,隨后從袖中取出一塊厚實柔滑的,以金銀絲線鉤織祥云紋樣的紅色綢緞。“……島主辛苦了,不如在此歇息一夜?”小白蛇伸出蛇信“滋”了暮商容,隨后一扭身又縮到潮生的衣袖里了。“哈,你還挺惹人煩?!?/br>潮生看著暮商容嘆了口氣,他趴在案幾上,如被人抽了骨頭一般,毫無形狀地翻看案幾上的話本子。“伺候人的活我就是不熟練啊,還是寫話本子的好?!?/br>說到話本子,暮商容立刻轉頭看向蕭恒。“蕭公子,桃花落我這樣的,能進去不?”“去桃花落做什么?”“跟你們那同樣寫話本子的柳條仙交流交流??!”“……啊,你說程師兄?!?/br>蕭恒沉默了一會,才想起那最喜歡寫狐貍精話本的程柳枝。“若正式到訪也可,若不想,你每月初五到山下鎮子等著,程師兄就去交稿子去了?!?/br>“如此!”暮商容謝了好幾回,全然沒有之前在宋凝清面前,說的要把程柳枝弄下去,看看誰才是坊間書市之王的囂張勁。可這又有什么辦法呢?他自魔域回來寫的書,居然還是賣不過程柳枝,簡直有??!為了探得玄機,暮商容能屈能伸,干什么都干了。“宋師弟呢?還在歇息?”潮生問道。“嗯,維持界陣到底耗了不少靈力?!?/br>潮生聽著蕭恒的話,以手撐著下顎,想起宋凝清朝招提揮出的那劍。既然斬下了招提一只手,那心魔無論如何也生不出來了吧?而且那劍上流光……竟有幾分似祖師爺。“還是一樣,什么都學得很快?!?/br>潮生輕笑一聲,仰頭喝酒。“師兄當然是極聰明的?!笔捄阏?。暮商容就看著蕭恒突然吹起宋凝清來,真情實感,連他都忍不住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雖然聽不懂剛才兩人在說些什么,但大抵跟蕭恒的仇人相關。為防出現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的局面,暮商容站起身,往船艙外走去,說是要醒醒酒。看著暮商容出去,潮生便問道。“你有幾分勝算?”“……若化龍,許能殺他幾次?!?/br>蕭恒靜靜思量,想起招提那詭異的復生能力,隨后又搖搖頭。“在那之后,也許情勢就不同了?!?/br>潮生點點頭,這與他預估的情形差不多。那樣的能力,實在太不像話了。“你知道此來蓬萊,是你宋師兄想來嗎?”潮生問。蕭恒初次聽聞,不免有些訝異,他本以為是潮生要去。“因你宋師兄不知從哪得了消息,說蓬萊都克殺那魔物之法。你知不知道?”蕭恒聽后,輕輕搖了搖頭。“無論師兄從哪聽來,我都信他?!?/br>“果然是新婚啊,”潮生舉起酒壇,“敬你?!?/br>蕭恒隨即拿起酒壇子喝了,這次他一口氣把壇子里的酒都喝光。酒壇子放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一如船艙外偶有海鯨與鮫人浮出水面,發出高亢而悠遠的鳴叫。一晃眼,這天便亮了。宋凝清睜眼時,蕭恒正坐在船艙的窗下,也不看書,只是手指放在窗臺上彈動,節拍輕輕合著往外邊的鳥鳴之聲。“想撫琴嗎?”宋凝清起身,將身上蕭恒給他披的外衣放下。“不必,我只是在等你?!?/br>蕭恒抬起頭,手放在宋凝清腰上,將他帶到窗邊一同坐下。“師兄,你看,我們快到了?!?/br>窗外是一座被籠罩在霧氣之中的島嶼。宋凝清心知那島嶼與這近海,大約已布下了不下十二重界陣,以防外人窺視。暮商容站在船頭,從袖中掏出一枚赤色明珠,明珠一亮,便聽一陣潑水之聲,數十只百丈高的羽蛇,亞種龍,以及水生妖獸自那深海之底浮出水面。它們低下頭嗅聞那顆明珠,聞到了熟悉的氣息后,才緩緩讓出身后的路來。海龍船就在這浪潮余波中,慢慢前行,撥開那濃重白霧之后,露出了那座懸浮于海面之上的島嶼。遍地金殿,滿地繁花。無數狡童麗女穿著輕薄的白衫,在那白玉石階上來回走動。他們手中捧著明珠,因成色不好,島主不喜,他們便也將這價值連城的珠子全部傾瀉于海中。幾個候在岸邊的鮫人珠女,又領命到更深的海底,去尋更好的珍珠與珊瑚來。蓬萊之上,歌舞不絕,隨便哪個弟子都能彈奏一曲,甚至能學那鮫人之聲,唱起歌來。暮商容下了船,潮生尾隨其后。過了一會,蕭恒與宋凝清才從那船上下來。蓬萊管事·元知行朝宋凝清等人躬身行禮,隨后看向暮商容。“二島主呢?”元白隱聽聞這話,又立刻從潮生袖子里出來“滋滋”個不停。那老態龍鐘如同龜丞相一般的管事,見著元白隱,登時落下淚來。“您也太淘氣了!怎么一去就千年??!”潮生低頭看著緊緊箍住他手腕的小白蛇,渾不在意地將它扯下,將它放到元知行掌心里。“我自魔域找到了二島主,特特將他送來,請給我賞錢吧?!?/br>潮生一派坦蕩,并不覺得向這豪富蓬萊要銀錢有什么不對。元知行立刻小心翼翼地將掙扎不休的元白隱放入自己袖中,身后便有仆從上前。“您對蓬萊有恩,無論要什么都是應當的?!?/br>宋凝清三人便先被仆從引去暫住之地,而元知行已急匆匆地往最高處的金殿處走去。“那么我便忙我的去了?!?/br>暮商容也一同將三人送到一所宅院里,送到門口后,這就退下了。潮生怕打擾蕭恒和宋凝清,自往最遠的一間偏房住下,而蕭恒和宋凝清則住了另一頭的廂房。反正無論住哪都是一樣的。宋凝清看著這滿室珠光寶氣,就連寫字的毛筆也是名家所做的珍品。“倒是與落雨成詩有些相像?!?/br>宋凝清道,他看著窗外,心想……那蓬萊圣女,該如何請見呢?【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