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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登時粉身碎骨,化作細碎花塵。鹿桐則當場咳了一口血,面色灰敗,不可置信。“你怎知……”“這些血蓮是你之分|身,心念一動便可寄身?!?/br>蕭恒抬手將覆面的半邊面具取下,露出因神龍之力散逸,已隱隱透著金紅色的眼瞳。“我看得見。你若說了,我許會饒你一命?!?/br>鹿桐則抬手將自己的頭顱接回脖子上,細密的血管神經血rou將鹿桐的頭顱輕緩拉扯黏合,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這時也不敢笑了。“我說,他原是魔域的魔物,兩千五百年前……逃出了魔域,去了人間?!?/br>“他將我養育長大,他原是沒有名字的,去了人間才有了自己的名字?!?/br>蕭恒聽著鹿桐的話,不知為何從鹿桐身上一直有一種揮之不去的違和感。不是她說的話,那當是真的,那這魔物身上到底……蕭恒眼角一跳,他上前一步,視線落在鹿桐手上。“你一直抓在手里的那朵蓮花,去哪了?!?/br>聽著蕭恒的問話,鹿桐詭異地裂嘴笑起來,她抹了抹眼角笑出來的淚水,朝蕭恒狀若撒嬌般嬌嗔。“被你發現啦,早就扔在外邊了?!?/br>“剛才我又忍不住撒謊了,我真的想讓你入魔?!?/br>“所以……要把你最重要的人殺了?!?/br>鹿桐話音剛落,蕭恒的瞳孔已全然變成了金紅色的豎瞳,眼角兩邊龍鱗緩緩浮現。“去,死?!?/br>天魔臺外,宋凝清正靜立在那陣法之前,閉目凝神。在他身后,有一枝血蓮自那塵土之中悄無聲息地生長,張開如魔物血口般的枝葉,朝宋凝清緩緩襲去。阿妙站在那黑漆漆的天魔臺外,心中默數著溪千重與那冥昭尊者被關進去后,過了多久。阿妙身后是一塊寬十丈高十丈,如正方形般的水籠。鮫人有控水之能,又是妖類,在魔域之中,靈力所限反倒不如純粹的人類修士壓制大。阿妙轉頭看著在那水籠之中捂著脖子掙扎,因無法呼吸而試圖逃出水籠的沙無門。“唯有一人死了,這天魔臺才會打開嗎?”沙無門瘋狂點頭。他本以為以尊者之能,根本不必三招,就能收拾了那人類修士。誰知那修士居然有畫形之能,從那墨卷中喚出的天狗居然連尊者血河冢都能吞噬。一來二去,那天魔臺便應運而生,在眾人都未反應過來之時,將正在纏斗的溪千重與冥昭尊者吞了進去。“所以你也沒有辦法啊?!?/br>阿妙輕嘆,手掌微微一握,身后水籠登時收縮,將在其中的沙無門化為齏粉。阿妙手掌輕動,那水籠從阿妙身后掠過,將整座天魔臺密密覆蓋。若出來的是溪千重,他自然不會妄動,可出來的若是冥昭尊者……“雖說來了魔域,誰也不管誰,但到底也認識一場,你若真死了,”阿妙輕輕搖頭,“修行路斷,豈不可惜?”天魔臺之中,冥昭尊者身邊漂浮的血河已剩余不多,而溪千重那邊的天狗,也隨著血河在天狗體內爆開,而所剩不多。“你應無余力再叫出幾只小狗了吧?!壁ふ炎鹫咝Φ?。“閉嘴?!毕е鼗卮?。溪千重冷眼看著冥昭尊者身邊漂浮不定的血河,雙方都明白,無論是血河冢還是天狗食日,損耗都過于巨大,接下來便是一決勝負之刻。血河與天狗緩緩向前,在血河之中一滴血水落下之時,溪千重與冥昭尊者同時動了起來。血河如荊棘腹蛇緊緊纏裹著天狗,喘著粗氣的天狗張開利齒撕咬著那會將它撐破的血rou。溪千重額角已布滿細密的冷汗,他手中卷軸已消,但依然緊握長劍。他知對面那紅發魔物正盯著他,等他力竭,等他分神,等那血河消散,天狗墜落之刻。然而溪千重突覺胸口一陣疼痛,他輕咳一聲,知道那跟著他數百年的病癥,在這時犯了。一條血線自溪千重嘴邊流下,他不由身形搖晃了片刻。冥昭尊者立時腳尖一動,避過那血河天狗,朝溪千重張開利口。對魔物來說,生死之斗乃是常事,冥昭尊者全不在乎,他的身體越累,精神則越興奮。無論對手強弱,可敬可畏,他只要能看到那鮮血飛濺之景,還有什么比這更好的獎賞嗎?“撲哧”一聲響起,在這漆黑的天魔臺中,一點動靜都聽得分明。冥昭尊者利爪已穿過溪千重胸口,在溪千重身后那只血色利爪之上抓握著一顆撲撲跳動的心臟。“可惜?!壁ふ炎鹫吒吒邠P起嘴角笑道。溪千重垂下頭頸,身上皮膚已是冰白一片。然而冥昭尊者卻覺似乎有些不對,他身后那激斗之聲不知何時停了。一道利風響起,隨后是利齒咬碎骨頭與血rou之聲。一只天狗輕巧地落地,嘴里啃咬著冥昭尊者的半顆頭顱。溪千重緩緩抬起頭,嘴角扯起一個細微的幅度。“若是三十年前,我入魔域見你,必死無疑?!?/br>若他這三十年未曾經過生死之戰,若他不知魔物手段詭譎,若他敗于恐懼,不知修煉己身……冥昭尊者放在溪千重胸腔的手,突然被墨跡染黑,那被他穿心而過的溪千重竟化作了一灘墨跡。冥昭尊者百步之外,真正的溪千重跪坐于地,撫摸著天狗的頭顱,自它嘴中摳出了一顆小小的元珠。溪千重朝冥昭尊者抬起手,手指用力一捏。“不必再見?!?/br>阿妙看到面前天魔臺開始緩緩消解,便立時進入備戰狀態,然而片刻之后,他輕輕放開了握在手中的劍。那片空地之上,唯一站立著的,是溪千重。“你還挺行……”阿妙正想夸兩句,卻見溪千重捂著胸口重重咳出一口血,身上仿佛被數千道利刃劃過一般,迸射出漫天血花,就此倒地。到底……損耗太多。阿妙將乾坤袋中的藥丸一個勁往溪千重嘴里塞去,轉頭看著那地上濃重的血跡,一時喟嘆不已。而阿妙上空,一道空間裂縫再開,阿妙登時拔劍回刺,那把長劍卻被人以指彈開。“喲喲喲,剛打完還這么精神啊?!?/br>潮生朝阿妙揮揮手,見著阿妙身后的溪千重,面上笑意不由一凝,一番查探后,給溪千重吃了一顆紅色丹藥,潮生才松了口氣。“算是保住命了,就是他身上的病……”“你已把那蓬萊主收拾了?”雖然潮生之強,阿妙這些年已看過無數次,但那到底是一方重主……潮生不答,笑著挽起袖子,潮生有力的手腕之上,圈著一尾像是已經昏迷的小小白蛇。“放心,賞錢我拿到了?!?/br>潮生轉頭看向前方,正是泊羅云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