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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信,將信綁縛于靈箭之上。靈箭由下人們一一發出,羽箭破空之聲急雨陣陣,待事了之后,夢中逢回到房中復命。溪千重又在看那本,這次仍是一頁未動。“宋仙師應無大恙?!眽糁蟹臧参康?。溪千重聽了這話,卻站起身,繞過屏風走到桌前習字。“出去吧?!?/br>“是?!?/br>阿妙站在水中,鮫人懂魚語,他皙白的手指放于水中,便見無數靈魚紛紛前來,在阿妙身邊輕擺魚尾。“如此,拜托諸位?!?/br>那些靈魚來了又散去,順著水流不知去向何方,阿妙看著這清澈水面倒映著他的面容,不由抬手將那平靜的水面打散。“……盡叫人擔心?!?/br>“如此,在外的桃花落弟子,有空的就多留意一些吧?!?/br>白老祖天地傳音,無論是在漁翁原的弟子,還是遠在萬里之外的弟子,都能聽到他的吩咐。話說完了,他便召來赤龍,喚來其他弟子一同回去。“這便對了,你不能一直在外邊,你是宋凝清和蕭恒的師父,但更是桃花落的掌門?!?/br>素江仙點頭,看白老祖坐上赤龍騰空而起后,也才帶著自己的弟子,踏上寶船返回桃花落。“阿妙呢?”白秀問。“嫁出去的男兒,潑出去的水,不管他了?!彼亟傻?。高空之上,一尾赤龍在云層中快速穿行著。來時這赤龍背上坐得滿滿當當,走時竟空了一半。白老祖站在龍角之上,聽赤龍傳音與他。“你發脾氣,發得我都聽到了。你不必太過憂心,命枝還在?!?/br>“活到這歲數,到了這修為,”白老祖拍拍赤龍的龍角,“嘯離,你當知若我心有所感,必不是好事?!?/br>“別讓我發笑了!”赤龍打了個響鼻,“哪個修行一路順遂?你干脆找個仙丹來,讓他們吃了坐地飛升好啦!”白老祖聽了不由發笑:“聽著有理?!?/br>話是這么說,白老祖說完后卻不在吭聲,只靜靜打坐恢復靈力。天上鯨海之處,潮生正坐在云邊,用長劍釣起一只小鯨魚。這小鯨魚很是活潑,也不怕生人,許是覺得這沒見過的人類有些可愛,便日日來此用額頭撞他。潮生便用長劍撩著這小鯨魚的下巴,看它一下翻倒在云海之中,又立時游過來,把這當做游戲。一片淺粉的桃花瓣隨著清風悄悄落到潮生手心里,潮生低頭看去,那花瓣便驟然碎裂,從那閃著星光的粉末中傳來白老祖之言。“桃花落弟子,宋凝清,蕭恒,昨日于漁翁原失去蹤跡。在外的桃花落弟子,若有得閑的,請……去尋一尋?!?/br>潮生聽完,將那離散的花粉吹去,手指輕輕摩挲著手中的赤色長劍。“你昨日突然劍鳴,是知道那與你交手千次的對手,出事了嗎?”長劍劍身微微震動,似是回應。潮生靜坐片刻,便收劍回鞘,他抬腳往那云海之中走去,小鯨魚又再次游到他腳邊,想與他玩耍。潮生伸手摸摸小鯨魚滑潤的頭頂,笑了笑。“來此一百二十年,也該回家看看了?!?/br>桃花落之中,駐守的弟子們看赤龍回歸,驚訝于這事這么快就解決了,卦的弟子便想上前與白老祖問問,卻見白老祖并不從赤龍上下來,而是直接回到聽道山,返回靜室。“宋師弟與蕭師弟丟了,師父心里難受呢?!?/br>知情的弟子把消息一說,眾人便齊齊擔憂起來。“……怎么就丟了呢?”山下弟子們的耳語,白老祖都聽得見。他按照慣例坐在雕花窗格前,看著眼前深紅淺粉的景色,又轉頭看著這一片安寧的靜室。他像是能看到一個玉雪可愛的娃娃,手里捧著桂花糕,自己吃一口,想了想又遞給白老祖吃一口。“師父,你也吃哇?!?/br>“徒兒照顧你?!?/br>白老祖便伸手摸摸那娃娃的頭頂,笑道。“凝清真乖?!?/br>沒一會靜室外便像是傳來蕭恒中氣十足的叫聲,他喊著。“我今天就學會這一劍了!明天師父教我下一劍!對了,我還要吃豆腐腦!”而再眨眼,靜室一片安靜,眼前什么也沒有。幾只云雀擔憂地落在窗格上,啾啾叫著,用腦袋頂了一杯茶給白老祖。“多謝,沒事。我徒弟不會就這么死了?!?/br>赤焰魔域之中,宋凝清靠在一塊巨石之后,不敢出聲。巨石之前是一群正趴伏在地上四處嗅聞氣息的,生得如鬣狗一般,身上長滿連串水泡疙瘩的魔物。宋凝清看著自己衣衫上沾滿的魔物鮮血,不由失笑。他沿著路一直往前走,剛開始平靜無波,隨后一些小型魔物便漸次出現。好在他手中雖無劍,但術法本事也不差。以靈力擊殺了前來襲擊的魔物后,撿了他們的刀來使。但不知是聞到人類的氣味,還是因為宋凝清使了靈力,前來襲擊的魔物越來越多,體型也越來越大。他渾身沾滿了魔物的黑血,似是能稍微遮擋一下氣味。宋凝清轉頭看去,距離那棵大樹,似是還有千里之遙。宋凝清站起身,在那些鬣狗轉頭前,迅速滾下一處斜坡,沿著邊路悄無聲息地潛行。天意若要他命喪于此……“則萬不敢聽命?!?/br>宋凝清彎起唇角,迎難而去。第四十三章神惡鬼厭臺宋凝清不太記得自己到底在這平原上游蕩了多久。每當他想記時的時候,就會有新的魔物紛擁而上。胖土豆還縮在乾坤袋里,它有一次想探頭出來,一出來豆豆眼就對上了一只正對著它流口水,生著三只頭的長蛇。“嘰……喳……”胖土豆兩眼一翻,重新倒在了乾坤袋里,并沒有看見宋凝清機械般的揮刀,將那魔物斬殺的情景。一日,兩日,三日,與他又有什么相關?宋凝清只知往前走,不能回頭。若不是夜里偶爾還能與胖土豆說說話,天長日久也許他會以為自己也是一只魔物。宋凝清抱著已被砍出許多豁口的刀,靠在兩塊巨巖之間的夾縫里,嘴里含著一小塊乾坤袋中剩下的尾指指甲大小的冰糖。這位置雖不太好,但多少不必擔心背后有魔偷襲。他已許多日不曾梳洗,面上也蒙了一層晦暗的飛灰,額頭到鼻梁處有其他魔物飛濺的血漬。宋凝清一開始還會擦一擦,但沒過一會又會染上新的臟污,他便也放棄了。期間宋凝清會不時問著《天機觀想,蕭恒如何了?!短鞕C觀想則會十分不耐煩地回答,管好你自己吧!宋凝清就當做自己得到了對方無恙的答案,繼續前進。“呼……”宋凝清靠在巨巖上輕輕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