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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而是說給他聽。我想你應該需要這么做,所以我才會察覺到你來了?!?/br>他露出誠摯的眼神,有如要求仁摩承諾自己般地說道,仁摩完全被他的氣勢壓倒。幸生以前是狗。田所只看一眼就十分中意,是只特別的狗。所以將仁摩的朋友——轡田介紹給他當第一個客人。本來覺得幸生可以成為出色的狗,但是他和轡田的牽絆越漸強烈,很快就辭去PetLovers的工作。田所還說:「感覺似乎很慶幸、又似乎覺得很可惜啊?!?/br>「我要去睡了,兩位慢慢聊吧?!?/br>幸生這么說完,打算離開客廳。轡田出聲叫住他并印下一吻,相互凝視著的他們似乎已不需要言語溝通。若是平時的仁摩一定會開口潑他們冷水,但現在他只能呆呆地望著他們。幸生消失在臥室后,轡田先進入廚房,為仁摩泡了杯熱奶茶。仁摩則在這段時間脫下濕透的衣服,穿上借來的浴袍。啜了一口奶茶后,凍僵了的身體便升起一股暖意,獨特的熟悉甜味并非砂糖,而是蜂蜜的味道。「是怎樣的夢?」被轡田這么一問,仁摩感到有些困窘。就算對仁摩而言是極為可怕的惡夢,但聽在他人耳中只不過是個荒唐無稽的夢罷了。「仔細想想,那是個無聊的惡夢?!?/br>「說出來聽聽,聽說講出口后就不會再做同樣的惡夢了?!?/br>173頁圖片「真的嗎?」「誰知道呢?!?/br>看到不負責地偏了偏頭的友人,仁摩終于能夠露出笑容。此時,心情也稍微輕松了一些。「是被殺死的夢?!?/br>不論多么努力克制,聲音還是有些激動。覺得手指不住發顫十分難堪,仁摩緊緊抓住浴袍的衣襟。轡田嚴肅地點點頭說:「那的確很可怕呢?!?/br>「一開始不是我,死的是狗。是我家以前養的狗。后來要替它舉辦喪禮……全家一起在院子里挖洞,母親、爸爸還有我三個人一起挖?!?/br>轡田默默聽著。雖然沒有出聲附和,但只要看到他的表情,就可以很清楚地知道他正一字不漏地仔細傾聽。「土很硬所以費了一番工夫,但我們還是挖出了一個相當深的洞……真奇怪呢,在現實生活中我們根本沒有全家合力做過什么,但在夢里卻同心協力地挖洞?!?/br>父親用力揮著鏟子。母親則拼命幫忙,少年時期的仁摩也一樣。雙手弄得臟兮兮,和土搏斗著。「挖好洞……挖好墳墓后,我看著躺在旁邊的狗。那是母親過去很疼愛的大麥町狗拉斯堤?!?/br>夢中清楚地回想起它的模樣。仁摩實際上也曾看過拉斯堤的尸體,這份記憶混入夢中。「我覺得它好可憐,因為我也很喜歡那只狗。要被埋在這種冰冷的土中,真是太可憐了……但是,至此情況突然改變,因為是夢所以內容沒有什么條理呢。要被埋起來的人變成我,父親和母親都看著我叫我快點躺到洞里?!?/br>仁摩低下頭,將嘴埋入掛在脖子上的毛巾,用悶悶的聲音繼續說道:「母親說,因為只要我死了,拉斯堤就會復活?!?/br>沒有什么道理。因為是夢,所以沒道理。但仁摩心里很清楚,雖然夢沒有道理,但做這種夢是有原因的。「這是從我小時候的——記憶中衍生出來的夢啊。我以前也跟你說過,我和家人相處不融洽吧?母親不喜歡我,母親重視狗更勝于我?!?/br>「仁摩,你想太多了。怎么會有這種……」「不是我想太多?!?/br>仁摩抬起頭,直視著轡田說道。發覺自己稍微提高了音量,于是仁摩輕聲道歉:「對不起?!罐\田溫和地催促道:「沒關系,你繼續說吧?!?/br>「不是我想太多啊……很可惜,這是事實。我母親患有精神疾病,雖然她是長大成人后才發病,不過看來是遺傳疾病的樣子?!?/br>仁摩道出從未向他人提起過的事實。「她是活在夢和現實間夾縫的人……對來她說,狗就是兒子,她眼中沒有我這個真正的兒子。這作為小孩的成長環境實在太過惡劣,所以在我上中學前都住在姑婆家?!?/br>轡田蹙起眉,抿上微微張開的唇。因為他找不到任何可以說的話語。「不是母親的錯?!谷誓o靜說道:「生病不是本人的錯吧?所以錯不在母親,這點就算是小孩子也能了解啊。只是,可以了解和可以接受似乎是兩回事?!?/br>「……我想應該不會有小孩可以接受這一點吧?!?/br>轡田也平靜地說著。這名友人的家人在意外中過世,他和仁摩以不同型式體驗過和血親之間悲傷的生離死別。「也對,我果然還是很難過。因為這不是任何人的錯,所以一直苦于無處宣泄憤恨。母親在我十七歲時過世,但我甚至有一絲放心的感覺呢。覺得這樣一來,母親就成為回憶了?!?/br>仁摩嘆了口氣,接著望向轡田微微一笑。「說出來之后,輕松多了呢?!?/br>「……我倒是覺得有點沉重?!?/br>「抱歉讓你聽了莫名其妙的話,不過,叫我說出來的可是你和你的戀人喔。不好意思,你就心情沉重一陣子吧!」雖然仁摩是開玩笑地這么說,但轡田卻一臉認真地回答:「我會的?!?/br>「如果我的這份沉重,可以讓你的心情變得輕松的話就好了……但應該不會這樣吧?!?/br>「……你真體貼呢?!?/br>「別迷上我喔,我已經有小幸了?!?/br>這回轡田也回以玩笑話,兩人終于同時笑出聲。仁摩確信,來找這名友人是正確的決定。仁摩背負的過去無法改變。不論轡田是多么溫柔體貼的朋友,都無法改變這點。他們很難彼此分擔悲痛,因為兩人的經歷并不相同,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但仁摩還是覺得很開心,只要他聽自己傾訴就已萬分感激。感覺似乎重新體會到朋友存在的意義。「今天我就老實說了,我有點羨慕你們呢!」仁摩一這么說,轡田就滿足地點頭道:「對吧?」「我說過很多次了,你也需要一個好伴侶?!?/br>「袴田那次我就學乖啦……雖然還是被壞蛇騙了?!?/br>「蛇?」轡田知道仁摩和袴田的關系,但對杏二毫不知情。仁摩只回答:「下次再跟你說吧?!菇裢硪呀洘o法再講更多煩悶的話題了。回過神時,已是天空泛起魚肚白的時間。仁摩被帶進客房,在友人舒適的家中貪睡片刻。這次,沒再作惡夢了。杏二消失后過了數天。杏二的身分依舊不明,也曾討論過是否該請會員中的警方相關人士幫忙,但仁摩想暫時隱瞞顧客資料差點外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