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14
書迷正在閱讀:蛇與華爾茲(H)、氣運之子的炮灰師兄(穿書)、秘書和薛定諤之貓(H)、獅子被愛俘獲(H)、師兄的困惑[古穿今]、主角每天都想攻略我、最美不過、我以為我抱對了大腿、聽說我是大反派、梁上美人
騎馬馳下山坡,回首,朝瑤英揮了揮手,風姿勃發,一如當年。 剛出了圣城,李仲虔立刻甩下西軍,命他們每天給瑤英送信,讓她以為他還在路上,只帶了親兵,快馬加鞭趕回高昌。 “長安的詔書呢?” 楊遷已經趕回高昌,在城外等他,捧出詔書, 李仲虔看完詔書,冷笑。 不出他所料,曇摩羅伽請婚,李德不敢拒絕,但是他暗示瑤英必須放棄一切才能嫁人。 李德做夢。 瑤英想嫁人就嫁人,根本不需要他的許可,請婚只是告知他一聲。 李仲虔隨手把詔書擲到地上,“四郎要當駙馬了?我還沒恭喜四郎?!?/br> 楊遷立即皺眉,正色道:“將軍放心,我乃莽夫,性情浪蕩,不敢高攀金枝玉葉,不會尚主?!?/br> 李仲虔嘴角一扯:“二桃殺三士,你無意尚主,其他家子弟呢?你的從兄弟呢?從前河西世家以門第為重,這些年戰亂,漸漸不講究出身了,現在天下平定,李德要招你們為駙馬,總有豪族心動?!?/br> 楊遷劍眉緊擰,明白李仲虔說的是實情。 不久前,皇帝下旨,欲遣一位公主下嫁高昌?;实坶_始分化河西世家豪族,往他們這邊安插人手了,賜婚只是最簡單有效的手段,接下來,皇帝肯定會繼續挑撥離間。 “我回一趟長安?!崩钪衮瘺]有進城,“別告訴明月奴?!?/br> 楊遷的應答還沒落下,他已經猛地一提馬韁,絕塵而去。 當年,他出塞尋找瑤英時,曾經發過誓,無論她是生是死,他都要找到她,帶她回家,然后和李德來一個了斷。 現在他找到她了,她過得很好,有情郎有朋友有部曲有愛戴她的百姓。 瑤英是meimei,卻一直在保護他這個兄長。 這一次,讓他來保護她。 作者有話要說: 發愿文引用佛經和真實的發愿文。 “今日如是,明日如是,一日復一日,一年復一年?!币米怨旁姡ㄆ湟唬?/br> ☆、長安(修) 蒼鷹金將軍每隔兩天會送回李仲虔的信。 信是他草草寫的, 三言兩語,說他到了哪里, 接下來走哪條路。 這日, 瑤英忙完,拿著信比對輿圖, 咦了一聲,轉頭問曇摩羅伽。 他和她背對背坐著,面前的書案上也堆滿了文牒, 掃一眼輿圖,她指到哪里,他就能說出當地部落名稱和風土人情。 瑤英趴回自己的書案上,提筆寫了封信,說自己最近病了, 很想李仲虔。 信送了出去, 沒幾日, 李仲虔回信了,信上還是只有幾句話,沒有提起她的病。 瑤英卷起羊皮紙, 眉頭微蹙。 …… 兩個月后。 長安。 天穹浩瀚,銀河星光燦爛, 坊間燈火輝煌, 夜市千燈,火樹銀花,似漫天繁星在地上灑下的輪廓倒影。 魏朝皇帝李德立在殿前, 身著赤黃色圓領常服,兩鬢寒霜,皺紋密布,一雙眼睛依舊深邃清明,遙望西邊方向。 夜色沉靜,卻是風雨欲來。 他咳嗽了幾聲。 內侍焦急地勸道:“圣人,您剛吃了藥,吹不得風,夜深露重,還是早些回殿罷?!?/br> 李德擺擺手。 內侍恭敬地退了下去。 頭裹幞頭的親衛小跑上前,抱拳道:“圣人,詔書送去河西、高昌等地了,高昌還沒有回音,林、陳、余、王家上疏,言其不勝惶恐,會擇日遣子弟上京,供公主遴選?!?/br> 李德面色如常。 失去河西,中原王朝就等于被扼住喉嚨,注定受制于人。河西、西域光復,功在社稷,惠及子孫,他比誰都高興,魏朝想要長治久安,必須奪回馬場,壯大軍備。 但是西軍現在掌握在李瑤英手中,又成了他的另一個隱憂。 李瑤英一介弱女子,流落于戰火紛飛的西域,居然能活下來,而且不斷壯大,這一切出乎他的意料。臥榻之側,不容他人鼾睡,李瑤英、李仲虔恨他入骨,遲早會造反,他不能留下這對兒女。 必須趁他們的根基還不夠穩固之前培養起另一股勢力,讓鷸蚌相爭,朝廷才能借機掌控局勢。 “離宮那邊誰守著?” “圣人,都安排妥當了,離宮由左驍衛將軍孫欽把守,謝皇后插翅難飛,護衛宮城北面重玄門的是右驍衛將軍裴晏之,護衛南面、東面的分別是兩位武衛大將軍,各坊全都肅清過了,全是羽林軍的人?!?/br> “東宮的兵馬呢?” “按圣人的吩咐,東宮的兵馬被調去洛陽了,現在東宮由金吾衛護衛。太子妃鄭氏安分守己,每天一心一意教導太孫,諸事不管,老夫人壽辰那天,殿下沒有回鄭家,只打發人送了幾樣尋常的壽禮?!?/br> 李德頷首。 鄭氏不愧是宰相的族侄,會審時度勢,知道什么時候該明哲保身,她是太孫的母親,只要聽話,榮華權柄唾手可取。 一名金吾衛快步爬上石階:“陛下,露布捷報,飛騎隊從南楚馳回,已經到京兆府地界了!” 內侍們面露喜色。 此前太子李玄貞領兵在外,遲遲不歸,甚至不遠萬里去了西域,皇帝派了好幾撥人去勸說,太子才回到長安。數月前,太子率軍南下攻打南楚,出其不意水淹南楚國都,大敗楚軍,楚國君臣出城投降,南楚之地盡歸魏朝。 天下一統,太子歸京,誰不喜笑顏開? 內侍們眼珠一轉,爭相奉承李德,說起坊間說書人如何夸贊太子英勇神武,正說得熱鬧,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兩名羽林衛快步跑上石階。 “陛下,太子殿下無召返京,人已經到宮門外了!” 階前安靜下來,內侍瞠目結舌。 飛騎隊才剛剛進入京兆府,太子身為將帥,怎么已經到宮門外了?身為太子,他擅闖禁宮,難道意圖不軌? 風吹過,在場諸人毛骨悚然。 李德面色不改,似乎早就料到會如此,問:“他帶了多少人?” “回稟陛下,殿下只帶了幾個隨從回京,其他人回東宮去了,太子孤身一人入宮?!?/br> 李德臉色沉了下來:“放他進來?!?/br> 羽林衛應喏,去宮門傳信,內侍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汗如雨下,大氣不敢出一聲。 不多時,遠處燈火搖晃,階下響起沉重的腳步聲。 一道高大的身影在夜色中快步拾級而上,還沒到近前,早有內侍看到刀刃折射出的粼粼冷光,嚇得渾身哆嗦。 李德望著來人,一語不發。 星光籠下,不等內侍想出對策,李玄貞已經沖進回廊,身上的甲衣還沒脫,風塵仆仆,滿面胡茬,白袍被鮮血和塵土染得灰撲撲的,狹長的鳳眸閃爍著狂怒。 “陳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