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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色如常,完全看不出疲累。 “我沒事?!?/br> 他輕聲道。 瑤英看一眼他袈裟下擺,隔著袈裟,看不出他的腿是不是好了點,不過她留意到剛才他下階梯的時候動作略有些遲緩。 “法師這些天每天都要主持法會,要多休息……” 她朝他笑了笑。 “今天讓法師受累了,法師這么忙,還要處理我的事……早點解決我這個麻煩,以后法師能清凈些?!?/br> 曇摩羅伽凝眸看著佛塔高處尖尖的舍利塔。 “公主從來不是麻煩?!?/br> 他忽地道。 瑤英一怔,抬頭看曇摩羅伽。他端立在欄桿前,一雙碧眸深邃又澄澈,眸光燦燦,五官猶如刀削,絳紅色袈裟灌滿了風,袍袖獵獵,袒露在外的半邊肩膀肌理勻稱,在落日金暉的映照下,散發著油亮的麥色光澤,寬大的袈裟第一次清晰地勾勒出他高大的身形。 他是王庭的君主,王寺的佛子。 小沙彌過來稟報:“王,都準備好了?!?/br> 曇摩羅伽唔一聲,轉身離開。 瑤英起身跟上他,暗暗嘆口氣,她想讓他休息一會兒,沒想到他一刻也不松弛。 大殿香煙彌漫,殿前密密麻麻站滿了僧眾,卻是一聲咳嗽不聞,死一般的沉寂,氣氛肅穆莊嚴。 瑤英低著頭,從正門走進大殿,幾百道銳利的視線頓時如潮水般涌過來。她不慌不忙地走上前,雙手合十,行禮,跪在蒲團上。 夾道那頭傳來竊竊私語聲,眾僧紛紛讓開道路,曇摩羅伽在近衛騎士的簇擁中入殿,坐于高臺上,俯視臺下眾人,面容冷峻。 寺主搖動銅鈴,僧眾齊齊望向瑤英,怒目圓瞪。 一人怒喝: “癡人,你可斷絕對佛子的癡戀?!” 瑤英合十下拜,“弟子已斷絕妄念?!?/br> “果真?” 瑤英道:“此前我執迷不悟,修習經義后,已心開意解,打開心結?!?/br> 僧人喝問:“你可愿剃發出家,皈依我佛?” 瑤英道:“弟子不舍紅塵?!?/br> 僧人冷笑:“汝修三昧,本出塵勞。yin心不除,塵不可出。你既不愿剃發出家,從今日起立刻離寺,以后好自為之?!?/br> 瑤英應是,慢慢地舒口氣。 解決了這個一年之約,曇摩羅伽就不用繼續背著縱容她的罵名了。 她心頭重擔除去,正要起身,殿內突然響起一片驚詫的議論聲,抽氣聲此起彼伏,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陡然變得更加嚴厲,有如萬斤力道壓下來,讓她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瑤英一頭霧水,抬起頭,愣住了。 一道陰影罩著了下來,將她整個人籠在其中,曇摩羅伽不知道什么走下高臺,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靜如深潭的碧眸俯視著她。 瑤英被他看得頭皮發麻,不禁屏住了呼吸,手指輕輕戰栗。 眾僧茫然四顧。 寺主皺了皺眉頭,朝瑤英示意:“文昭公主,現在你可以離去了……” 瑤英看著曇摩羅伽。 殿前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曇摩羅伽凝望瑤英半晌,眸中似有暗流涌動,不一會兒,又盡數斂去,古井無波。 他只是看著她,沉默不語,片刻后,轉身離開。 眾僧齊齊念誦經文,梵音大作,滿殿鐘磬聲。 小沙彌小聲歡呼。 摩登伽女離開王寺的消息,很快傳遍王寺內外。 殿門外,和親兵站在一起的李仲虔看著曇摩羅伽的背影,瞳孔猛地一縮,眉頭緊皺。 …… 曇摩羅伽回到禪室。 一開始腳步從容,等回到小院,周圍只剩下他的心腹,他腳步蹣跚起來,踏上石階的時候,踉蹌了一下,幾欲栽倒。 畢娑暗道不好,攙他回房,盛暑天里,他手腕冰涼。 醫者匆匆趕到,給曇摩羅伽扎針,幫他調息。 一直忙到天色暗沉下來,曇摩羅伽的臉色才好轉了點。 醫者嘀咕:“我不是叮囑你們讓王保持心情舒暢嗎?” 畢娑沒說話,打發走醫者,為曇摩羅伽蓋上薄毯,昏睡中的人忽然睜開眼睛,直直地看著他。 “明月奴?!?/br> 他輕聲道,眼神空茫。 畢娑愣住了。 這時,門外幾聲叩響,般若送來一封信和一只捧盒:“將軍,西軍都督送來的?!?/br> “哪來的西軍都督?” 畢娑接過信,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跡,呆了一呆,跳起身。 “人呢?” 般若茫然地道:“剛送進來的,人應該就在王寺外面?!?/br> 畢娑疾步奔出王寺,騎快馬追上剛剛送信過來的人:“西軍都督留步!” 幾匹健馬停了下來,馬背上的人回頭,烏發如漆,明艷照人,“將軍?” 畢娑盯著她看了很久。 原來如此。 從今天開始,她不再是佛子收留庇護的文昭公主,而是和王庭結盟的西軍都督,諸多罵名,都不會落到佛子身上。 她在為羅伽打算。 瑤英試探著問:“我以西軍都督的身份給佛子寫信,也不妥么?” 畢娑一笑,搖搖頭:“請公主隨我入寺?!?/br> 瑤英面露遲疑之色。 畢娑道:“王病了?!?/br> 瑤英眉頭輕蹙,撥馬轉身。 作者有話要說: 琉璃、珊瑚、硨磲、赤珠、瑪瑙:佛教七寶中的幾種,不同經書翻譯的七寶不用,參考其中一種。 “汝修三昧,本出塵勞。yin心不除,塵不可出?!币米苑鸾?,本不該出現在文里這個地域和背景。 ☆、刺蜜 再次走進幽暗狹窄的夾道, 涼風透骨,瑤英不禁輕輕戰栗, 攏緊了斗篷。 畢娑走在前面, 手里提了一盞燈,掃一眼她被密道水汽浸濕的鬢發, 輕聲道:“王身體不適,抑郁難舒,我不知道該怎么讓王寬心, 自作主張,請公主前來,難為公主了?!?/br> 瑤英低頭看腳下的路,道:“不礙事,法師的身體要緊?!?/br> 她記得曇摩羅伽的結局……希望他能好好活著, 她可以改變李仲虔的結局, 應該也能改變他的。 “將軍, 法師因何事郁悶難解?” 瑤英小聲問,曇摩羅伽佛法高深,看透世情, 無悲無喜,應該不會為尋常俗世煩惱所困。 畢娑道:“許是因為前段時日朝中政務繁忙, 戰事又吃緊, 王連日勞累,憂思過度?!?/br> 瑤英眉頭輕皺。 畢娑隨口瞎扯了幾句,沉默下來, 眼睛望著手里的燈,余光卻一直停留在瑤英身上。 曇摩羅伽是佛子,不便深夜召見她,她便披上斗篷隨他從密道入寺,一句不多問。怕走漏消息,一個親兵也沒帶。 這樣委屈她,她一點都不在意。 她這樣風華絕代的女子,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