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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都阿陵跪在地上,姿態恭敬,一動不動,臉上滿是愧疚之色。 瓦罕可汗一語不發,等兒子們說完了,冷笑,“阿陵刺殺金勃,論罪當死……” 眾王子們臉上露出得意之色。 瓦罕可汗話鋒突然一轉,“那你們呢?” 王子們一愣。 瓦罕可汗猛地拍一下扶手,怒視眾人:“你們之前設下陷阱,想要殺了阿陵,知不知罪?” 王子們面面相覷。 瓦罕可汗掃視一圈,“神狼的子孫,寧可拿著刀英勇地死去,也不會退縮畏懼。你們身為王子,用這種小人手段謀害兄弟,是狼族的恥辱!” “假如阿陵必須被處死,你們呢?” 王子們牙關咬得咯咯響,含恨跪下,神色依然有些不甘。 瓦罕可汗長嘆一口氣,眼簾抬起,“我們的身體里流淌著神狼的血?!?/br> 搖晃的火光映在他蒼老的面孔上,他渾濁的雙眼放出幾縷一樣的神采。 “我們的祖先從深山冰原里而來,部落曾經深受饑餒之苦,一到冬季,食物斷絕,族中老弱成群死去。我小的時候,部落被欺壓凌辱,男人為其他部落充當奴隸,女人被他們肆意侮辱,我的母親因為沒有一件能夠蔽體防寒的衣物,生下我的弟弟后,在一個冬夜活活凍死。我和我的兄弟歷盡九死一生,才終于壯大部落,一統草原,讓族人可以吃飽穿暖,擁有最豐美的牧場,占有最肥沃的土地,挑選最能生養的女人?!?/br> “別人都說我們是野蠻的蠻子,嘲笑我們粗野不化,可是他們深以為傲的文明沒辦法阻止我們的侵入,他們的戰士抵擋不了我們英勇的鐵騎,他們不得不低下高貴的頭顱,對我們俯首稱臣?!?/br> “草原肥壯的牛羊,高大的駿馬,黃沙之間的富饒綠洲,流淌著金子的東方……這些都將是我們的獵物,汗國鐵騎馬蹄所踏之處,都將是我們的領土!” 火炬搖曳,夜風拍打氈帳。 瓦罕可汗坐在漆黑王座上,看著自己的兒子們。 “我雖然年老,可我還能領兵作戰,我要帶領我的子民繼續征伐,只有死亡才能攔住我的腳步?!?/br> “你們呢?你們正值壯年,驕奢yin逸,坐享其成,狩獵,和龜茲胡姬歌舞,飲酒作樂,還沒有為汗國的壯大立下功勞,就迫不及待地自相殘殺,等著登上王座?!?/br> 他一句一句,語調平淡,好似閑話家常。 聽在大王子們耳朵里,卻似轟雷炸響,他們羞愧地低下頭,匍匐在地毯上,不敢吱聲。 瓦罕可汗目光從每個人身上掃過。 “你們以為登上王座就能號令所有部落嗎?” “愚蠢!” “我們是一群狼,想要當頭狼,必須經過一場嚴酷的廝殺。汗國由一個個部落組成,每一個部落都有自己的酋長,而我是眾汗之汗,所有酋長中的酋長。我活著,其他人不敢妄動,我死了,他們就會亮出爪牙,撕咬你們的血rou,你們這群蠢貨,怎么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看看你們,伊州被其他部落圍攻的時候,你們中的哪一個能力挽狂瀾?如果當時我死了,你們的尸骨早就被啃得渣都不剩!” “想要坐穩汗位,不僅要壓制內部的對手,還得應付外敵,你們誰有把握能戰勝王庭佛子?” 兒子們面紅耳赤,不敢辯駁。 瓦罕可汗深深地吸口氣,眼神示意身邊的親隨。 親隨從箭囊里抽出十幾支箭,交給眾王子。 王子們不明所以,直起身,一人接了一支羽箭在手里,齊齊望著瓦罕可汗。 瓦罕可汗道:“折斷它?!?/br> 王子們應是,手上用力,咔嚓數聲,掰斷了羽箭。 瓦罕可汗朝親隨點點下巴。 親隨拿出一捆羽箭,放在絨毯上。 瓦罕可汗道:“你們一個個上來,看誰能掰斷這捆箭?!?/br> 兒子們望著地上那捆羽箭,明白過來,對望一眼,交換了一個眼色,朝海都阿陵看去。 瓦罕可汗語重心長地道:“單箭易斷,眾箭難折,你們是骨rou兄弟,阿陵也是你們的兄弟,你們若能團結一致,何愁汗國不能壯大?到時候,東到大海,西到山嶺,都是你們的領地!你們若自相殘殺,這些折斷的箭,就是你們的下場!” 兒子們心有所悟,雙目含淚,跪地叩首道:“父汗教訓的是,兒子們知錯了!從今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再不會犯糊涂!” 瓦罕可汗雙眼微微瞇起,目光在每個兒子臉上停留了片刻,擺擺手。 “從此刻起,你們兄弟間的胡鬧一筆勾銷,以后你們要團結一致,記住你們的身份,你們是神狼的子孫,不要讓你們的子孫蒙羞!” “誰再敢對兄弟下毒手,我親自處決他!” 眾人沉聲應是,賭咒發誓一番,告退出去。 瓦罕可汗道:“阿陵留下?!?/br> 海都阿陵身形一僵,爬到可汗腳邊,流淚道:“大汗對我恩重如山,我無以為報,若殺了我能平息眾位王子的憤怒,我愿自我了斷,以報大汗的撫養之恩!” 瓦罕可汗低頭看他,挑了挑眉。 “阿陵,我的兒子都不如你,他們要是能像你這么能屈能伸,我就不用cao這么多心了?!?/br> 海都阿陵冷汗涔涔。 瓦罕可汗靠在王座上,淡淡地道:“阿陵,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已經一統草原,為什么還要向西進發?我一再輸給王庭佛子,為什么還是執迷不悟,堅持要攻下王庭?” 海都阿陵斟酌著道:“因為王庭富庶?!?/br> 瓦罕可汗搖搖頭:“不,我之所以攻打王庭,是因為我沒有選擇?!?/br> 海都阿陵怔住。 瓦罕可汗嘆口氣,“我們是馬背上的部落,我們不會耕種糧食,織不出精美的布匹,不懂經營生意,沒有富庶的國都。食物吃完時,我們去搶奪,去逼迫其他部落交出他們的糧食,我們以武力征服,要求他們供養我們的部族,少年長成男人時,去其他部落搶奪女人當他的妻子。這些年我們征服了一個又一個的部落,所向披靡,但是我們不懂怎么治理一個國家,更無法支撐一個強大的帝國?!?/br> 現在的北戎看似強盛,其實危機四伏,王室內部矛盾重重。 所以這一次才會有貴族的叛亂。 “阿陵,緩和矛盾、度過危機的唯一辦法就是不斷去征伐,就像狼一樣,必須不停地捕獵才能生存,一旦他失去爪牙,他就離死亡不遠了?!?/br> 瓦罕可汗俯身,看著海都阿陵。 北戎想要繼續壯大,繼任大汗的人必須充滿斗志,野心勃勃,心狠手辣,眼光長遠。 他的兒子承擔不起這樣的重任,即使他們登上寶座,也會死在貴族爭斗之中。 瓦罕可汗拍拍海都阿陵的肩膀:“阿陵,你想當大汗,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