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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橫檔,剛抬起長刀,卻聽呼嘯聲已經盡在耳畔,鐵箭迅若雷電,一箭扎向了他的前胸! 胡人首領呆了一呆,面目猙獰,眼珠幾乎要暴眶而出,怒罵一聲,伸手想把鐵箭□□,卻發現這一箭看似平平無奇,其實十分有力,兩百步開外,居然直接穿透了他的甲衣! 旁邊幾個胡人看清他的傷勢,一臉駭然。 首領咬牙道:“繼續沖!” 他拍馬繼續上前。 蘇丹古立馬雪丘,俯視著遠處的流匪,仿佛在俯瞰螻蟻,再次彎弓,嗖嗖幾聲,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箭接連激射而出,勢如追風。 幾聲墜地巨響,為首的胡人跌落馬背,嘴巴大張,死不瞑目,前胸扎滿鐵箭。 每一箭都不偏不倚地射在他一個人身上,氣勢萬鈞,又有種拈花彈指的縹緲從容。 眼見首領死去,其他人大駭,再不敢撥馬上前,連首領的尸首也顧不得了,立刻撥轉馬頭,四散而逃。 蘇丹古沒再繼續放箭。 謝沖幾人看得嘆為觀止,小聲道:“攝政王的箭術當真精悍?!?/br> 流匪已經逃竄,想來不敢再來了,眾人下了山丘,繼續趕路。 謝沖幾人不敢掉以輕心,聽到馬蹄聲靠近就趕緊拔刀警戒。 緣覺笑著安撫他們:“你們放心,高昌這一代流竄的盜匪要么是流離失所的百姓,要么是貴族雇傭的流民,大部分人不是窮兇極惡之徒,一幫烏合之眾罷了,攝政王殺了他們的頭領,其他人自然就散了。這一路直到高昌,不會再有人攔路?!?/br> 謝沖不信,仍然保持警惕,不過還真像緣覺說的那樣,接下來的行程果然平安無事,再沒有流匪敢攔路劫掠。 兩天后,他們平安抵達高昌。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時間以后還是固定在晚上十點吧,不然總不準時。 ☆、黑影 高昌深處內陸, 位居形勝,扼天山南北, 多部族人混居。 作為一個沙海綠洲小國, 它曾隸屬于不同割據政權,在多個強大勢力的夾縫中艱難求生。當中原王朝強盛時, 它便想方設法依附于中原王朝,后來并入唐王朝版圖,成為唐王朝在西域的重要哨所, 其禮儀風俗,政策法令,官府文字,國人言語,一如中原。 中原大亂, 戰亂紛繁, 河隴失陷, 西域諸州孤懸,西州又成了高昌,許多河西、隴西望族和百姓紛紛西遷至高昌避難, 漢人、突厥人、粟特人、鐵勒人等諸多部族在此定居,其中以漢人為主。 尉遲氏本是隴西望族, 遷至高昌后, 和本地王族互通婚姻,最終取而代之,成為國主。 如今在位的尉遲國主名叫尉遲達摩, 曾迎娶望族女張氏為妻,幾年前北戎大軍壓境,高昌臣服于北戎,尉遲達摩娶了瓦罕可汗的侄女為妻,向北戎稱臣。 高昌王城依傍河流而建,地勢險要,城外幾十里一片荒涼原野,靠近城郭,人聲驟然密集起來,迎著干燥的北風,一支支來自不同城邦的商隊來往于流沙之中,悠揚的駝鈴聲陣陣回蕩,等著進城的駝隊商人排出幾條長長的隊伍。 瑤英一行人紛紛下馬,等著進城。 他們早已經準備好文書過所,不用擔心被人盤查,只是不能暴露身份。 趁著排隊,緣覺小聲和瑤英交談,他是隊伍中少數幾個知道他們此行目的的人。 他看一眼隊伍最前方的蘇丹古,撓了撓腦袋,小聲問瑤英:“公主,我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尉遲國主叫達摩,可見高昌王室都是信佛之人,高昌人大多信佛,他們的百姓對王十分尊敬,每年都有很多人去圣城聆聽王的宣講,王公貴族爭相布施。只要我們說出王的名號,他們不就答應結盟了?為什么公主要親自來高昌呢?” 瑤英笑了笑,道:“尉遲王室是從河西遷過來的,深受儒學教化,此地風俗和王庭略有不同,而且我親自來顯得更有誠意?!?/br> 緣覺的神情有些不以為意。 瑤英沒有多和他解釋。 高昌也崇佛,尉遲國主年年都向王庭進獻葡萄酒,不過王權更重。這里曾是中原王朝州縣,以漢人居多,官學教授子弟研讀儒家經典、五經、諸史,雖然這些年迫于形勢廢除了官學,和其他臣服于北戎的小國一樣改從胡俗,說胡語,但是中原多年來的影響根深蒂固。 當年玄奘法師取經后回到中原,備受李世民、李治父子禮遇,和皇室來往頻繁,他是個很聰明的僧人,明白必須依靠皇室才能將佛道發揚光大。他曾向李治上奏提出兩個請求:把佛教排在道教之前,廢除僧尼犯法和俗人一樣定罪的這條律令,給予僧人一定特權。 李治雖然很推崇玄奘法師,卻斷然駁回他的請求。在中原,沙門既出世又入世,始終服從于皇權。作為一個皇帝,李治不會傻到同意玄奘法師的奏請。 同樣的,尉遲達摩再怎么尊敬曇摩羅伽,談起結盟之事,他還是會從高昌的利益權衡利弊,不會感情用事。 緣覺和王庭親兵自小在王庭長大,狂熱崇拜曇摩羅伽,認為王公貴族臣服于佛子是理所應當的,瑤英解釋得再多也沒用。 曇摩羅伽這些年能震懾魑魅魍魎,靠的不單單是佛法??! 瑤英心中忽然一動。 從緣覺的表現來看,可以想見王庭出使高昌的使者態度會有多么傲慢,蘇丹古上次出使高昌失敗,是因為這個嗎? 她看一眼蘇丹古,搖頭失笑。 蘇丹古固然渾身戾氣,倒也不是那種會高傲到失禮的人,不過他少言寡語,絕不是一個適合出使的人,曇摩羅伽病重之時,怎么偏偏就打發他出使高昌? 明明阿史那畢娑才是最妥帖的使者人選…… 一陣歡快的琵琶聲打斷瑤英的思路,前方人頭攢動,輪到他們入城了。 眾人進了城,風聲頓時小了很多,撲面而來的風熱乎乎的,混雜著各種塵世煙火氣味。 瑤英臉上蒙著面紗,一路留心觀察路上行人,眉頭輕蹙。 一路行來,不論男女老少,沒有一個人穿中原服飾。男人女人都是穿小袖袍,辮發垂背,男人腰間佩匕首,女人的辮發間裝飾珠玉瓔珞。 這里是中原故土。 瑤英一邊走路一邊怔怔地出神,沒留意前方的人忽然停下了腳步,轉身朝她看了過來,一頭撞了上去。 她猝不及防,趔趄了一下,對方卻堅實得像一面墻,一動不動。 旁邊的緣覺瞪大了眼睛。 瑤英揉了揉額頭,抬起臉,對上蘇丹古深碧色的眼眸。 她朝他笑了笑,媚眼撲閃,面紗蒙面,看不清表情,一雙眼睛顯得格外嫵媚。 緣覺臉色古怪。 等瑤英站穩了,蘇丹古道:“三天后,尉遲達摩會去王家寺院禮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