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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耐心熱情,人群里時不時有人和他打招呼,他笑著回應,人緣很好。 被他的情緒所感染,瑤英暫時放下心事,感受王庭盛會的熱鬧歡慶。 城門下的長街鋪設氈毯,二十乘巨型四輪車緩緩駛到門樓下的高臺前。高臺上設了香案,珠圍翠繞,金光閃閃,身著華服的王公大臣們走下高臺,脫下氈帽,赤足迎上前。 一陣清越的樂聲從南邊飄了過來,激昂的人群忽然靜了一靜,所有人屏息凝神,自覺地退到道路兩側,抬起頭,注視著長街另一頭,神色恭敬,目帶狂熱。 瑤英順著眾人的視線望去。 在兩列手執香爐、身著法衣的僧人引導下,一頭身披彩幔珠寶、裝飾華麗的大象從南邊緩緩走來,象背上設有寶座,一人端坐寶座之上,面如冷月,眼似蓮華,一手持蓮枝,一手捧蓮花,一身寬大的雪白金紋袈裟,眼眸微垂,似在禪定之中,周身似有淡淡的佛光華暈籠罩,恍若神祗。 曇摩羅伽來了。 他淡淡地瞥一眼眾人,世間萬物仿佛都不在他眼底。 道旁熙熙攘攘的人群安靜了片刻,然后爆發出響徹云霄的歡呼聲,所有人仰望著他,神情激動,滿面紅光,爭相朝他拋灑鮮花,有人想上前觸碰他的衣角,被藍衫中軍騎士攔下。 樂聲婉轉圓潤,鮮花飄落如雨。 大象走到高臺前,溫順地屈膝,王公大臣上前兩步,跪在象足旁,曇摩羅伽垂足,踏著大臣的手和肩膀登上高臺。 謝青和謝沖愣了一下,小聲問:“公主,這是什么規矩?他們的王居然踩著大臣的肩膀!” 瑤英和他們解釋:“這是升座禮,在天竺和西域很常見?!?/br> 她視線落到大臣身上,康莫遮等人規規矩矩地立在高臺下,神態恭敬,臉上沒有一點怨憤之色——看到曇摩羅伽的聲望如此威隆,他們敢不規矩嗎? 高臺上響起一道醇厚溫潤的嗓音,曇摩羅伽開始宣講,用的是普通百姓都能聽懂的胡語。 瑤英聽了一會兒,只能聽懂一個大概,他講的是佛陀目睹人生悲苦,從而厭倦人世、參禪悟道的故事。 他聲調清冷婉轉,帶著一種清朗從容的韻律,百姓聽得如癡如醉。 半刻鐘后瑤英就完全聽不懂了,抬頭看向高臺之上的曇摩羅伽,他面容俊美,氣度出塵,身上已經完全看不出重病的痕跡。 瑤英發現自己好像從未見過曇摩羅伽站立的姿態,剛才他踩著大臣的肩膀登上高臺,長身而立,身形高挑挺拔,看起來好像比畢娑還要高一點。 他患的到底是什么??? 法會持續了一個時辰,阿史那畢娑聽到一半,引導瑤英從人群退出來,帶她去佛寺。 佛寺將要舉行辯經大會,等曇摩羅伽宣講完,大會就開始。高僧們早就到了,除了去參觀法會的,剩下的人已經在為辯經做準備,庭院間擠滿了僧人,有些人盤地而坐,閉目冥想,有些人已經和身邊人爭執起來,嘰里呱啦大聲爭辯。 寺中氣氛緊張而活躍,留寺的小沙彌們個個滿臉期待,等著一睹曇摩羅伽舌戰群僧的風采。 他早年的盛名就是在一次次辯經大會上贏來的。 瑤英跟著畢娑找到他們的席位,百無聊賴地環視一圈。 畢娑低頭和她說起幾件小時候在佛寺修行的趣事,一道敏銳的目光突然掃了過來。 瑤英心口猛地一跳,迎著那道視線看過去。 庭院角落里,一個身穿半袖長袍的男人懶洋洋地倚靠在佛塔旁,一邊和身邊僧人交談,一邊抬眸看她,淺金色的眸子在日光下閃耀著令人心悸的冷芒。 是海都阿陵! 見她認出自己,海都阿陵嘴角一勾,抬了抬下巴,線條粗獷剛毅。 瑤英不想和他同處一室,起身離開席位。 畢娑一臉茫然地站了起來,看她神色不大對勁,朝她剛才看的方向看去,視線和海都阿陵撞上。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海都阿陵撇了撇嘴角,收回眼神,唇邊一抹譏笑。 畢娑臉上漲得通紅,拔步跟上瑤英,羞慚地道:“文昭公主,北戎也派了僧人過來和王辯經,不過我不知道北戎派來的使者是海都阿陵王子!” “公主不必害怕,這里是王庭,他不敢亂來!” 瑤英匆匆走出佛寺,慢慢定下心神,腳步一頓,回頭朝畢娑笑了笑:“我不想看到他,不能陪將軍觀看辯經大會了?!?/br> 畢娑忙道:“正好我也不想看,我送公主回王宮?!?/br> 兩人回了王宮,瑤英吩咐親兵:“這些天誰都不許再出宮,北戎人在圣城?!?/br> 眾人知道輕重,點頭應是。 瑤英想起海都阿陵唇邊那抹志在必得的笑容,寢食難安。 她不會再落到他手里,她一定要回中原。 …… 瑤英不知道,八千里之外的中原,也有人在想著她。 幾個月前,長安。 一匹快馬從裴家出發,騎手日夜兼程,連趕三天三夜的路,抵達京城,氣都來不及多喘幾口,直奔東宮。 太監尖聲通報:“殿下,派去裴家的人回來了!” 腳步聲驟響,身著太子禮服的男人大踏步走出里間,鳳眼赤紅。 作者有話要說: 行像節儀式的相關描述參考。 ☆、大哥后悔了 長安。 李玄貞看完密報, 面色陰沉如水。 秦非和其他幾個部下從書房里跟出來,看著李玄貞的背影, 面面相覷, 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李玄貞忽然不停打顫, 倒在了地上。 “殿下!” 秦非幾步搶上前,扶起李玄貞。 李玄貞緊緊攥著信,咳出一口血。 眾人大驚失色, 不久前北戎突襲,太子死守涼州,身負重傷,還未痊愈,吐血非同小可! 太監嚇一跳, 拔腿就跑, 一疊聲催促護衛去請太醫。 秦非扶著李玄貞回屋, 不一會兒前廊傳來腳步聲,候在外院的幕僚、將兵紛紛回避,太子妃鄭璧玉和太醫一起來了。 鄭璧玉進了里間, 問:“殿下怎么會吐血?是不是又練武了?” 秦非眼眉低垂,退到屏風外, 答道:“殿下剛剛看完裴家來的信?!?/br> 床榻之上, 李玄貞雙眼緊閉,面如金紙,手里還緊緊攥著那封信。 鄭璧玉坐在榻前, 掰開他的手指,匆匆看完信,心中一時百感交集,輕輕地嘆口氣。 文昭公主已然香消玉殞,查清楚了她的身世,又有什么用? 那個千嬌百媚、讓京中五陵少年郎魂牽夢縈的七公主,再也不會回來了。 太醫看了看李玄貞身上的舊傷,重新為他上藥,開了新的藥方,叮囑道:“殿下舊傷未愈,須得心氣平和,莫要動氣為上?!?/br> 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