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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他,坐了下來,末了停住一下,想起了安安的叮囑,他頓了頓,搖頭也是很小幅度,目光則放在桌上。 醫生了然,點了點頭。 因為這里的環境,不能讓病人做到良好程度的身心放松,醫生能做的僅僅是溝通,以及讓病人填寫心理相關的測表,見到江默坐下,醫生便拿出筆來,“你的病史我已經了解過了,這一份測表跟你在醫院里做的那些不同,這是我自己出的題,但規矩一樣,你不能撒謊,一定要是最真實的想法?!?/br> 題目很多,最后一題是張單獨的紙,擺在卷子旁,問的是病人的理想跟愿望。 江默看了許久。 五點左右,天暗了又暗。 蘇城的監獄在郊邊,樹影荒蕪,所以風刮得比城中心大得多。 林書文不喜歡臟的地方,尤其是腳邊在飛沙走石似,臟了褲腿和鞋,他略跺了跺,抖掉褲腿的灰,經過熟人接應,暢通無阻的到了探監室。 接應他的人開了燈,頓時光芒大亮。 玻璃那面坐著的人顯出面目來,焦黃的可怕,亮燈后還尤不適應的拿手擋了擋,牽著手腕上的銬鏈子晃動。 當林書文走過去,這犯人有點防備跟好奇。 林書文以為自己極能沉著性子,尤其是談判桌前,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人,焦枯的跟一塊污點一樣像膩在玻璃上,包括黑漆的眼,盯過來時真讓他油然生起厭憎,于是他不動聲色,拎高了口罩埋住鼻梁,眉宇微聚著陰霾,長腿交疊,有意想要舒展一下:“江連洲的兒子,記得嗎?” 聲線森然的盤徊,引著余音。 玻璃對面的中年男人打了個愣子,左右又有獄警在,他老實的點頭:“記得?!?/br> “二十年前?!绷謺捻?,只是問:“他是不是在現場?!?/br> “……” 很久沒有人再問起那件案子了,中年男人錯愕,順著他的話認真地回憶了起來。 其實哪里需要回憶,自從進了牢,待在牢房里一日,那一天的情景烙刻就深了一分,他們整個村子,當時很多戶都做著賣自家小孩的生意,這種生意好十幾年下來,只要嘴巴閉緊,大家都能撈著不少的好處。 直到,那江孬子進了村……這孬子一開始,就跟村里的吳支書結了怨。 村子里有一條河,只要到夏天一定會鬧急汛,學校在對岸,吳支書家的舅子會撐著船收人錢票帶過河,這江連洲一來,愣是趕在了秋收之前,挨家挨戶請到了人,鑿了條往學校的坡,這坡子一鑿出來,還特別的結實,不管多大的風多大的雨,坡子都穩著,上學的娃兒是覺得方便了,都喜歡這江老師,這其中還包括了吳支書的娃。 至于江孬子第二次得罪支書,是他跟娃兒們說田里會鬧蟲災,因為那天天氣如常的好,一只蟲影都沒見著,所有的人沒一個信他的話,吳支書還特地喊了大喇叭,不讓任何人去動地里的糧食。 但是娃兒們相信江連洲,這三三兩兩就合伙救回來了一些糧食。 剩下吳支書家的唯獨沒人敢管,所以吳支書家的那地里,糧食被蟲子啃得最干凈,到了秋收,還拖后了整個村的部隊。 上頭就發了信下來,從那天起,吳支書成了被摘了官帽的白子。 再后來,有個賣小孩的熟手老陳帶回了一個“貨”,正宗城里的娃兒,徐三家的嬸子立刻買下了,聽說價錢出到了一萬塊,這事交易的挺隱秘,結果還是沒過兩天,徐嬸子的小侄兒跟江連洲透了密,一個兩個三個的小娃兒都說了出來,這風就徹底漏出去了。 然后案子發生。 江連洲逃的那天,天還沒亮,徐嬸的哭叫聲比雞還早,叫的是一聲比一聲鬧心,大家一轟爬了起來,成了白子的吳支書領著他們抄起家伙,比誰都急,說是那孩子要是成功被江連洲帶去了鎮上,被警察救了,他們整個村都完。 從天沒亮追到天大亮,大撥的人去追江連洲的婆娘,有人瞧見她帶著孩子上了摩托,只有他,被吳支書,跟吳支書家的舅子一起,拉去了后山的林子。 支書在那天提著散彈炮,裹著毛巾提的,跟他們說,這炮他讓他家娃兒帶到學校給江連洲看過,那江孬子一看見了它果然沒收,要交給警察,他就讓婆娘去學校跟那江孬子講,這散彈是假的,是小孩玩的玩具。 這樣,硬是讓婆娘打了個馬虎眼把它又拿了回來。 吳支書得意,因為拿回它的時候,他有讓婆娘戴著手套,他家的婆娘手上生了凍瘡,所以它上面只有江連洲的指印子。 他們沒想過要把小孩打死。 野林子里藏了不少機關,他們村子叫做“腳齒”,咬野獸腳脖子的一種,江連洲中了腳齒的時候,還緊緊地護著懷里的娃,正是那時候,草叢子里又有個男娃走出來,穿的是綠色毛衣,離得太遠,他們看兩個男娃的衣服只看得模糊,全都以為江連洲懷里的是他自己的兒子。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才會護得那么緊。 誰能想到,兩個男娃其實是互換了衣服……也就是,江連洲的兒子,穿著了鹿家男娃的綠色毛衣,鹿家的小男娃,穿的是江連洲兒子的衣服。 吳支書開的第一槍,向的是“江連洲的兒子”。 所以,鹿家的男娃這么死了。 …… 探監室一陣沉寂,故事一般的自語漸漸消了去,一瞬沒人講話。 窗外是越來越深的暮色。 舊城區越來越繁囂。 守著江默做十幾頁的題,醫生撐著下巴,險些快睡著了,腦袋一點一點,最后在那睡得手一松,腦袋快磕上桌子時嚇得及時清醒,這才發現試卷被江默答完,摞的整整齊齊,關鍵是這答題的小主子,做完了以后不帶吭聲的,低眉靜目。 醫生瞧著,不由得笑了,伸了個懶腰接過卷子來看,首當是翻到單獨一張紙的大題。 ——關于你的理想,或是愿望。 題目下是留作給病人答題的空白,現在空白上有字體如枝,很有幾分清挺的隸書之感,一字一劃的答—— 一愿她平安無恙,二愿,再無憂險阻 “三愿什么?”后面沒落任何符號,再仔細看,白紙上有筆尖戳出的兩點筆跡,顯然還有未說全的愿望。 醫生好奇的抬頭,江默還是沒有作聲,倒是樓上泛起鹿安的喚:“阿竹?!毕蛑鴺翘菹聛?。 然后,醫生眼睜睜的目睹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