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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弈笑了笑,兩人繼續往回走?;氐搅宋葑影鼐胚€未歸,辛弈沐浴完后喝了藥。曲老本想為他上膏藥,辛弈推了,曲老也不強求,便退出屋子不提。辛弈和柏九一樣不喜夜里屋里有人伺候,故而熄了外屋的燈,到里屋隔著屏風褪了衣,對著銅鏡自己給傷痕上傷藥。最重的傷在后背,是五十七年寒食節平王受刺,拴他在馬樁,放了兩條惡犬留下的痕跡。辛弈背過身轉頭思忖著這傷要不要涂,正認真的想著,忽聽屏風邊沿被人屈指敲了敲,他一抬眼,就見柏九靠在屏風邊,狹眸平靜的從他臉上往下滑,如同實質掠過他脖頸鎖骨,胸口小腹。這個目光太平靜,平靜的令辛弈下腹微微收緊,耳尖先紅了起來。他拉了拉衣衫,又覺得兩個男人何必故作矯情,手便上下不是,只能望著柏九發愣。柏九抬手揉了揉額角,道:“我來吧?!?/br>“不敢勞煩?!笨墒前鼐乓呀浀搅松砬?,高出他一頭多的男人就這么傾過來,在燈火中異常濃麗鮮明的眉眼讓辛弈胸口怦怦撞響,眼見他就要靠過來,辛弈猛然后退一步,柏九一把按住他后退的肩頭,辛弈才發覺柏九是傾身拿他身后的傷藥。一股酒氣包圍住辛弈,柏九直起身,眉梢微挑,“怕什么?!闭f罷又垂頭湊近他眼前,“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連婆娑城都敢燒?!?/br>辛弈啞然,想說什么,誰料柏九認真的揉了揉他的發,像哄小犬一般的低聲道:“無妨無妨,一個婆娑城而已,你就是燒了平王的山陰也沒什么大不了。轉過去吧,我來給你上藥?!?/br>他這低語聲和昨晚的天差地別,聽在耳朵里竟然激起一陣溫柔的酥麻。辛弈的耳尖已經燒起來了,只覺得他的氣息和酒味混合在一起,讓自己也頭重腳輕暈起來了。“嗯?”柏九指尖輕輕觸碰在他紅透guntang的耳尖,低笑道:“這什么,好燙?!?/br>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觀閱。☆、秦王辛弈恨不得倏地縮起來,冰涼的觸感纏繞在耳尖,一圈一圈暈開在他胸口。他一緊張又結巴起來,“你、你不是要上藥嗎?!?/br>柏九哦了聲,就真的用指尖蘸了膏藥,在他上身巡邏起傷痕。辛弈轉過身,面對著鏡子,不料這樣看不見他動作,只能看見側臉的感覺更加明顯。冰涼的手指活動在背上,涂抹間有些癢,辛弈還沒來得及收拾表情,就已經從鏡中看見了自己的酒窩,他只得轉開眼。柏九垂著眸,眸中卻清明一片,指尖的力度說不清道不明。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直到柏九涂抹完傷藥后手指漸漸下滑,從辛弈的后腰際淡淡的收手,讓人摸不清是故意還是無意。辛弈想要罩上衣衫,柏九已經轉了身,“不必穿了,你睡吧?!比吮戕D過屏風走了。留下辛弈耳尖燒燙,莫名其妙。次日辛弈醒來時柏九已經上朝去了,用過早膳后他和曲老趁著晨涼繼續轉昨日未轉完的院子。柏九形容的馬場其實并不算太小,起碼十幾匹馬一起圍場跑不是問題。赤業單宿一棚,因為它脾性隨主人。辛弈將赤業放了出來,讓它自己在馬場上歡跑了幾圈。然后看了另外幾匹馬,果然都是北陽馬,不禁多拍撫一陣,心生親近。“果然是老啦,老奴就摸不得赤業?!鼻弦姵鄻I和他也親近,笑道:“若是老奴再年輕幾歲,說不定也能馴匹好馬?!?/br>辛弈酒窩一現,撫過赤業的長鬢,道:“這是好馬,難得的好馬?!?/br>曲老道:“赤業當初送入京時,小秦王也喜歡的不行,就是赤業性子烈,只有大人才拿的下?!?/br>他說的這個小秦王是秦王辛振平的世子辛炆,一直養在京都,出了名的京都太歲,跋扈飛揚。辛弈對這個表兄弟沒什么印象,他在京都待的時間一只手都能數過來,只是聽過名頭而已。“我能騎馬跑兩圈嗎?”辛弈略過了小秦王,只對馬有興趣。曲老趕忙退開幾步,道:“世子爺請?!?/br>辛弈雖然喜歡赤業,但畢竟是柏九的馬,他不便擅自驅馳,便挑了北陽的馬,就在馬場上小試幾圈。一上馬他酒窩就情不自禁的露出來,是打心底里的愉快。愛馬這個特點,整個北陽如出一轍。辛弈在馬場上一直呆到午時,下馬時曲老遞了帕給他擦鬢角的汗,見辛弈意猶未盡的撫著馬,笑道:“這馬場建的時間久了,大人一直忙于政事甚少前來,若是世子爺有興致,倒能常來轉轉,也省的下邊人偷懶?!?/br>辛弈笑了笑,道:“若是不麻煩,那也好?!?/br>歸去用午膳不提,膳后辛弈又懶在了昨日的榻上,抱著軟靠在陽光下瞇眼午睡。柏九不知為何還未回來,他不回來,辛弈也少一分不自在。就當這快要入睡時,忽聽院中嘈雜起來。辛弈還困乏著神,只聽一少年在院中高聲跋扈道:“怎么?本公子還進不得他的院子了?”辛弈翻了個身,就聽這人繼續道:“王宮里都沒這么多規矩!今日本公子偏生要看看赤業,你敢攔!”曲老仍掛著笑,只道:“大人未歸,不敢怠慢炆世子?!?/br>辛炆要比辛弈年長三歲,聞言眉梢一揚,先沉了臉,“本公子自打出生以來,還未被誰在京都的地界上叫一聲炆世子。那這不大不小的京都里,還有誰配曲老叫聲世子爺?”“世子爺自然還是世子爺,炆世子也墜不了世子爺的尊貴?!鼻闲呛堑牡溃骸斑@是黃口小兒都知道的事情,世子爺可千萬別上心?!?/br>辛炆正欲發作,眼角卻見那窗沿上趴了個昏昏欲睡的少年,模樣溫潤雅致,眉宇間存幾分天真質樸。他心下一轉,已經知道這是誰了,面上卻紋絲不動,只用手指著那人,道:“這人都入得了平定王的屋子,本公子卻入不了平定王的院子。曲老是不是老糊涂了,尊卑禮教也分不清了?!?/br>曲老還是笑瞇瞇的樣子,只道:“既然是平定王的屋子,那自然不是尋常人能入的。只是我家大人心思不同旁人,就是讓尋常人入了,那也不是甚么大事。炆世子瞧這天兒毒辣,您打這一直站著也不算事,不如老奴引您去旁院里坐坐,您愿意房梁上坐著大人也不會過問?!?/br>“今兒天氣好著呢,本公子一點兒也不熱!”辛炆沖辛弈抬了抬下巴,道:“你出來?!?/br>辛弈見他誓不罷休的樣子,心下嘆氣,慢吞吞的走出來。辛炆推開曲老,拽著辛弈就往后邊去,哼了一聲道:“本公子可是你家大人的客人盛情相邀來的,你還攔?去馬場,本公子要看赤業!”他們雖是表兄弟,長得卻并無相像處。辛炆常年養尊處優跋扈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