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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春樹暮云作者:未良章節:共54章備注:普通又平凡的大學生穿越到異世界的王室中成為了王位繼承人之一,說起來美好,實際上其中的艱辛,又有誰知呢?還不若就此歸去,隱姓埋名,陷與這十丈紅塵,繁華人間。==================1、第1章1、第1章...當火災來臨時,鼻息間都聞到那種刺鼻的焦臭味兒時,渾身劇痛下,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事實上,他也的確死了。再次睜開眼時,他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異世的某國幼童——床邊還趴著一位比自己更為幼細的可愛孩童。他現在的身份是這個國家的王子,而趴在身邊的是自己同母的稚弟。他原本只是一名出生在和平年代,活在幸福家庭中的,普通又平凡的大二學生,如今卻誕生在這光輝又黑暗的王室之中,站在所有斗爭漩渦的最中央。只用了一周,他就放棄了無用的軟弱以及僥幸。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幸福的學生,為了自己和幼弟,他必須要活下來。母妃在宮斗之中被人毒死于自己蘇醒的同一時辰,而他能夠睜開眼,可能是因為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也隨之而去,而他,卻以這樣的方式存在下來。他睜開眼,看到這個陌生世界的第一眼,就是這個孩子。也許是可笑的雛鳥情節,也許僅僅只是想尋找一個活下來的理由,所以他本能地將這個孩子當成他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上唯一的救贖,唯一的理由。他用了十三年,教會那個幼小的孩子怎么在這個金碧輝煌的牢籠中生存下來,使用了各種見不得人的手段,各種骯臟的計謀,將其他所有的競爭者全部清除。最后,偌大的王宮只剩下他們兩人,沉湎酒色的王終于駕崩。再然后,王位順理成章的由自己心中那最適合的人選繼承。他從來不需要什么王位,也對權利榮華沒有任何渴望。之所以將幼弟送上王位,是因為他覺得將自己珍重之人送上最高貴的位置,才能確實地護佑住他。在這十余年的歲月中,他們兩人如同兩只幼獸,互相依賴,互相取暖,不相信任何人,只能信任彼此——他是這么認為的。他也認為對方跟自己的想法是一樣的。所以,被無預兆地押入天牢時,他甚至以為這只是幼弟的玩笑。被無情鞭打時,他認為那個孩子也許是被jian人所惑,但遲早會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炮烙時,他只能催眠一般地告訴自己,弟弟會明白的,會明白的……最后,一張臉被劃得亂七八糟,渾身的傷口重度腐壞的他,被當做棄尸丟入汪洋大海時。他知道,自己錯了。窒息前,他猶如解脫一般在心里自嘲。早該死去的亡靈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轉了一圈,卻什么也未曾得到,最終只是將原本純白的手染上鮮血,成就了一位多疑任性暴戾的君王。……終于,一切都結束了。原來我想守護的,根本不需要我的守護。而我,終將回到我原本的軌道中去。但是,命運再次跟他開了個大大的玩笑。睜開眼時,他發現自己依然活著,以那傷痕累累的身體,丑陋不堪的面孔,活在異世界。好吧,其實,在黑暗的十余年中,他已經忘記了最初的自己是什么樣的姿態。也漸漸忘記了原本平和的生活。不安恐懼永遠要比幸福安定占據人類的心靈。他依然活著,以丑陋的軀殼,千瘡百孔的心靈,半人半鬼的姿態活在這個已經不陌生的世界上。在窒息后,他奇跡般地順著洋流,飄到了另一個國家的某個非常偏僻的小小城鎮中。不知到底其中經過了多少匪夷所思的路線,他居然擱淺在這個只有河流通過,根本不曾靠海的小城河岸上。他被安置在一間間極為狹窄簡陋的房間中。目光所及都是破舊的桌椅,掉漆的家具,顯得非常寒酸。洗的泛白,薄薄的門簾被掀開,一個背著掉漆藥箱,蓄著小胡子,臉色蠟黃的老頭走了進來。看到他醒了,也不驚訝,抬抬眼皮,隨便掃了他一眼,然后熟練地扯出他的手臂,無視他慘不忍睹的傷口,摸了一把:“醒了?!甭唤浶牡貑柫司?。他沉默半晌,才道:“敢問先生,這里是?”“廣田縣?!崩项^淡淡回答,然后打開藥箱,給他敷藥。……廣田縣,是哪?在他的記憶中并沒有這個陌生的地名。因為之前的環境所迫,他將國土的每個地名都記得八九不離十,他確信并沒有這個名字。“這里是君曜國,你從哪里來?”老頭隨隨便便地問,仿佛就是沒話找話一樣,手上動作倒是麻利。藥膏的作用,使得他覺得傷口刺痛,非常難受。君曜國……果然還是在這里。聽到這樣的回答,他只覺得可笑。到底是出于什么樣的機緣巧合,才能使自己從最北端的房駿國順流而下抵達這個世界最南的國家?而且還要越過好幾個大陸。也許是命運對我的戲耍還不夠?所以仍要讓我茍延殘喘下去?“這里是縣衙客房,你需要靜養一個月才能痊愈,一月后自可離去?!币娝麤]回答,老頭也沒問,只顧自地說完,然后啪的蓋上藥箱,“我明天再來?!焙芨纱嗟叵屏瞬己煶鋈チ?。他很長時間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待回神過來,才明白老者說了什么。縣衙……客房?這么破的客房?而且還是縣衙的?他懷疑那老頭是胡扯的。他不是沒有去過民家,因為需要了解民生,他也曾私訪過一些偏遠的山鎮,但他絕對不會認為這個所謂的縣衙客房要比窮苦人家的擺設要好上幾分。大概是,覺得我現在這樣實在是上不了臺面吧,所以才說這樣敷衍我的話。他在心中暗自冷諷。所以,送的飯菜基本上都是青菜他也覺得能理解,偶爾只能從青菜中找出幾粒細微的rou丁他也覺得能接受。雖然飯菜寡淡,但那位郎中的藥的確是有效的,半個月時,他覺得自己能夠生活自理了,再又過了半個月,果然如那郎中說的,自己已經完全康復了。當然,身體上,面孔上那些猙獰可怕的傷痕是沒辦法去掉的。他自己也覺得很奇妙,畢竟他當時也清楚自身的狀況——幾乎是處于瀕死狀態之下了。更何況順著海洋飄過河流來到了這最南的國度中自己聽都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