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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接過來之后,一直干到現在,還從來沒人質疑過他。 況且他接受誰的質疑,都不能接受好吃懶做的沈家二房和三房的質疑。 就算這人是沈海,是供銷社的,他也不在乎。 咋的? 他還敢不賣他東西? 他提高了聲音,“沈海,你們這邊老爺子每天掙的雖然是滿工分,但是今年這半年多他請假的次數也不少,你三弟的工分是靠山屯的男人們里最低的那一堆,你媳婦到現在出工25天,吳招娣出工38天,你家大小子和大閨女一分沒有……” 人群后面傳來了笑聲和七嘴八舌的聲音,季大菊和吳招娣的臉很不好看。 可她們到底干多少天活自己是最清楚的,張了張嘴想反駁,卻沒敢。 有人陰陽怪氣的開口,“看看人家沈家的兩個兒媳婦,真是掉進福窩了,掙這點工分,還不如我家的半大小子暑假干的活呢?!?/br> 沈海臉色陰沉沉的。 李鐵柱無視他的神情,接著輕飄飄的說道,“沈海,你是吃商品糧的,有優惠,等會大家都分完了,會單獨給你核算,沒事,花不了多少錢?!?/br> 沈海的牙關緊咬。 “趕緊簽字,下面的人還等著呢?!?/br> 分糧食是大事,誰家不著急呀,誰不想吃香噴噴的油餅和大饅頭呢? 后面就有人催促起來。 沈海只得咬著牙將字簽完。 那80斤小麥是沈家老三扛走的。 沈瑜看他們過來,和他預料的一模一樣,溫和的問沈老頭,“爹,您怎么看?” “什么我怎么看?” “今天的小麥分完了,您還有什么想法嗎?” 沒等沈老頭說話,沈老太強橫的搶著說道,“你爹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你這些小麥就別吃了,就當孝敬你爹娘的,反正你家里不是還有你三叔借給你的糧食嗎?” 饒是沈瑜心已堅硬如鐵,此時眼眸也閃過一抹黯然,不過一閃即逝,很快消失不見。 這不早就在他預料之中嗎? “孝順爹娘可以,但是我有些話想問問你們,要是說明白了這些小麥都扛走?!?/br> 沈老頭和沈老太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二兒子和三兒子。 這要是都能扛走,那可真太好了,不用花一分錢。 那邊糧食繼續分,而在禮堂的角落里,沈家人也圍在一起,沈三爺背著手陰沉沉的看著這個方向。 不過大家雖然也說話,但聲音都不高,因為不少人都非常關注著沈老太家這邊的熱鬧了。 “好,有什么話你趕緊說?!鄙蚶项^略微不耐煩的說道。 沈瑜指了指兩堆對比鮮明的糧食,語氣平靜,“爹娘,二弟和三弟一家的上工情況,歷年來都是如此,可為什么爹和娘你們總說是你們養活大房一家呢,所以今天我想問問,到底是誰養活誰?” 沈家老三堆起笑臉,“大哥,咱們是一家人分得那么清干什么?誰養活誰有那么重要嗎?” 沈瑜忽然嚴肅起來,“這很重要,非常重要,因為你們這些年口口聲聲都是你們養活我們大房一家,說我們白吃白喝,我以前不說,以為你們終有一天能明白,可是我今天發現,你們不明白,因為你們要是明白了,就不會舍下你們的臉皮,來要我分得的糧食了?!?/br> 第100章 灰溜溜 “還有,主屋的地基是誰打的,木頭是誰扛回來的,那沙子和泥都是誰挑回來的?” 對面的沈家人咬著牙不吭聲。 沈瑜可不想和他們浪費時間,他一會兒還要去跟兒子打地基呢。 但這事不解決好了,這些沒臉沒皮的人什么都能干出來。 “家里的豬和雞誰喂的,飯是誰做的,自留地是誰伺候的,菜園子是誰種的,一家20多口人的用水,是誰挑回來的?你們身上的衣服,這些年都是誰給你們洗的?” 他看向沈海,“二弟,去年我和我兒子采的老山參是你拿去賣掉的,第二天你就騎回一輛自行車,這太巧合了吧?!?/br> 隨后不等氣急敗壞的沈海說話,擺擺手,“算了,這些我不計較?!?/br> 他再次看向沈老頭和沈老太,聲音帶著凌厲,“爹娘,你們告訴我,這么多年到底是誰養活了誰?” 沈老頭陰沉沉的看著沈瑜。 死死的咬著牙,這個孽種,這是逼他們啊。 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呢。 可他竟無言以對。 不管怎么說,年輕時候他也在外面見過世面。 所以他知道,不管怎么回答似乎都不對。 如果承認了,他相信沈瑜還有其他的話等著他,而且這話怎么能承認呢,一旦承認了,做事再也沒有底氣了。 他們一向就是用白吃白喝來壓著他們大房一家。 可如果說是二房和三房養活他們。 在家里可以說,在外面,尤其在這么多的鄉親們面前,他臉皮再厚,也說不出口。 后面的人已經開始嘲笑開了。 沈瑜的笑容帶了一點冷意,一字一句,“你們真以為分家文書是寫著玩兒的? 你們真以為世上的事情就容得你們信口雌黃,顛倒黑白! 我沈瑜自認無愧天無愧地無愧站在我面前的每個人,大家都是要點臉面的,以后把不該有的心思都收起來,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別耍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小聰明,就算大人不要臉,也給孩子留點臉!” 說完沈瑜對身旁的沈佳文說道,“佳文,將這些麥子搬到外面的推車上?!?/br> 沈老太剛才已經耍過一通了。 可這個時候看到通身冰寒目光犀利的沈瑜,她又開始有些心驚膽戰起來。 一個歷來軟弱的人,一旦強硬起來,是會對熟悉他的人產生震懾力的。 沈海忍不住了,他一向總覺得自己高高在上,此時依然如此,他怒了,“大哥,你一定將這件事情做得這么絕嗎?” 沈瑜呵呵笑了。 身上的冰寒和冷意,似乎悄然無蹤。 “二弟,且不說你的工作是我給你的,就說你娶妻,那80塊錢聘禮是我進山采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