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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吃里扒外未免說的太難聽了,畢竟我可從未說過我是和云氏站在一塊的?!痹瞥瘝沟拇浇俏⒐?,笑容里面滿是譏諷。 “你……”云昭被云朝嵐這句話懟得忽然開不了口。 云朝嵐看著眼下這個被自己死死拿捏著宛如螻蟻般的四皇女,神情之中皆是漫不經心。 不過,雖然為螻蟻,可也不能掉以輕心。 斬草除根方能讓阿岫永無后顧之憂。 云昭察覺羈押著她的女衛似乎松開了一下,心中的求生本能讓她拼命掙脫女衛的束縛。 沒想到在她剛剛掙脫的時候,彼時尚是一臉冷漠的云朝嵐在此時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他的唇無聲地開開合合,云昭竟然在最后關頭讀出了是什么意思。 “愚不可及?!?/br> 下一刻,冰冷無情的刀刃被云朝嵐從腰際拔出,寒光一閃就在片刻瞬息之間。 云昭尚未反應過來之時,喉嚨就被刀刃直接劃破。 剎那間血液四濺。 百官都被這大殿下的狠辣無情給嚇到了。 少年人的衣袂不曾沾染半分血滴,做完這件事時,他直接將刀刃丟給了一旁的女衛。 此時已經有膽大些的官員小聲議論,而罪魁禍首卻還是一副朗月風清的模樣。 “啟稟陛下,叛賊試圖反抗,已被朝嵐誅殺,還望陛下恕罪?!?/br> 這話說的,真是又當又立。 偏偏在場的人都不敢反駁,誰讓這祖宗現在的地位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怕是連上首的小皇帝都得在此時此刻賠個笑臉。 云岫見到阿朝居然這般迅速就解決了四皇女,然而她更驚訝的還是四皇女居然知道了她和初墨禪的身世秘密。 彼時四皇女說出此事的時候,云岫的心中是慌亂的,慌亂了一小陣之后,云岫逐漸鎮定了下來。 現在又沒有什么驗DNA的技術,只要她死不承認,云昭其實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戳穿。 “大殿下辛苦,只是誅殺叛賊場面過于血腥,終歸會傷了諸位大人的眼睛,下次可莫要如此了?!背跄U看著底下似乎是在邀功請賞的云朝嵐,表情算不得好,可無奈他做的事情是他也遲早要做的,現在找不到由頭敲打一番。 云朝嵐沒有理會初墨禪的話,只定定地看著云岫。 云岫輕咳一聲,說道:“大殿下誅殺叛賊有功,該賞?!?/br> 只是云岫剛說完這么一句話,下一刻,一旁的連淮毫無征兆地暈倒了。 云岫看到連淮暈倒,也有些著急,卻被初墨禪不動聲色地攔了下來。 很快幾名侍兒就出現將連淮帶走。 這場宴會也因為出現了這么插曲,結束得非???。 宴會結束之后,云岫一直都有些惴惴不安。 初墨禪自然察覺到了云岫的不安,他輕聲安撫道:“方才已經派了最好的醫女去幫他醫治了,無需太過擔憂?!?/br> “唉,是我們慢了一步,先前你去尋他未曾尋到,我們就沒有太過上心,沒想到他會落到四皇女手中?!?/br> 云岫的眼神之中滿是懊惱,如果她能再快些,或許連淮就不會受那么多苦了。 或許是因為連淮和這具身體有著血脈親緣的關系,看著連淮受苦,云岫的心中也充滿了自責懊惱。 “陛下切勿這般自責懊惱,此事由小人引起,現在四皇女已被誅殺,之后就不會再出現這種事情了?!?/br> 聽著初墨禪的安慰,云岫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初墨禪輕輕抱住了她,問道:“陛下可要去看望一下他?”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連淮。 雖然連淮是云岫的生父,可是初墨禪也拿捏不準云岫是否愿意與之相認,所以也不曾用父親連指代連淮。 待到初墨禪說出這句話時,云岫的身體微微一僵,手都不自覺地攥住了初墨禪的衣領。 “改日吧?!痹漆遁p聲說道。 她現在的心情也有些復雜,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連淮。 父親這個詞,對她而言實在過于遙遠。 而這個父親,也僅僅是這具身體在這個世界的父親罷了。 “無妨,阿岫想何時見都是可以的,便是不想見,也無所謂?!背跄U安撫道。 連淮是個聰明人,在那時跪在底下所做出的選擇就能看出來了。 只是初墨禪也有些想不通,這樣一個將家族看得再重要不過的人,沒想到居然真的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四皇女可以算是連家最后的血脈了,也被他狠心地直接掐滅。 他這個名義上的父親,也是個再狠心不過的人了。 自小,連淮對他的管束就極為嚴格,家族榮耀被他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說起來,連淮算是為初墨禪枯燥無趣的人生設置了一個短暫的目標,初家需要一個能讓它重獲榮光的機會。 若非女帝突然發難,或許初墨禪會為這個無趣的目標做出不小的努力。 只是后來發生的事情,總會將人生無常四字展現得淋漓盡致。 初墨禪將云岫送回了太極殿,這幾日云岫其實挺忙的,一方面要忙醫經編纂的事情,另一方面又要忙冶鐵的事情。 冶鐵最近的進展不小,改造的爐子已經能夠大大提高赤鐵礦煉出的純度。 在云岫過去忙碌之后,初墨禪也帶著阿箬去了一處僻靜的宮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