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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把通紅的眸一垂,再不說什么。 摟著她翻個身側躺,親了親發頂。 “就這樣睡會吧?!?/br> 她也實在累了,提不起哄人的勁,就忍著提起點精神應答,“好?!?/br> 晚飯前,阿媽從飯館回家來,只知道他打架生事,免不了對他一頓教育,到了睡覺的時候,阿年都未表現出其他異樣,依舊精欲旺盛,當她再一次癱軟在他懷里,那雙黑眸還在炯炯的凝視著她。 很久。 臉頰傳來一點刺痛,那痛意不依不饒。 蘇南沫睜開眼,惺忪地眨了眨,帶著未睡醒的嬌憨,察覺到她醒來,許初年咬著她的臉再度磨了磨,舔上一口,自床畔直起腰坐好,低柔的笑:“寶寶,要起來了?!鄙焓滞硐乱槐нM懷,拿起床頭的衣服。 臥室里暖洋洋的,慵懶地靠在他頸間搖晃著細腿,打個哈欠,半天覺得不對勁,兩爪摸到脖子以上抓了抓,看向他:“小衣服還沒穿呢?!?/br> 他恍如未聞,輕哄:“乖,一會就穿好了?!?/br> 給穿完衣服,再抱起她托在手臂上起身,這托抱姿勢很久沒用過,蘇南沫坐得有些重心不穩,驚慌地摟住他腦袋,蹙起眉:“阿年,你到底在干嘛?” 淡淡的晨光覆著沙發漆色明亮,等她踩住沙發墊,他松開了手,灶上的鍋冒著熱氣,拿很小的塑料碗去添粥,再拿備好的溫水回到她身邊,又拿起桌上的小方巾,塞進她衣領,露出半片遮在胸口前。 她全程目瞪口呆。 他好無所覺,不似平時愛撒嬌,反而十分認真地掀起她嘴角,寵溺的自言自語:“今天還是牛奶粥,沒辦法,寶寶的牙齒長得太慢,再堅持喝兩天?!?/br> 蘇南沫寒毛乍豎。 她記得不太清,可是他每一個動作,說的每一個字,都讓她毛骨悚然。 他逆在光里,臉孔微暗模糊,不及那時候明媚的晨陽,少年笑容清亮,舉起盛有粥的勺吹了吹,吹涼了遞到她嘴邊來,而她不耐煩,因為不想喝粥,兩手在桌面上“啪啪”地拍打,噘著嘴叫:“我不喝不喝不喝??!” 過了那么多年。 他眼中的迷戀,濃深而癲狂,彎起了眼。 “……寶寶?!?/br> ※※※※※※※※※※※※※※※※※※※※ 伏筆深,目前的這個情況并不那么簡單 第四十七章 她的思潮翻江倒海地劇震著。 現在只有他們, 在不大的沙發里, 他緊緊的挨著她, 分明不是小孩子了, 烏發間漾著淡藍的光暈,眉眼深美, 又穿著深藍色的薄毛衣,冷白的皮膚間鎖骨半敞,透著如瓷的質地, 氣息清冽而柔軟。 他輕輕的,又喚了一遍:“寶寶?!?/br> 滿纏著疼寵,能溢出水來, 蘇南沫的胸口里怦地一炸, 小臉脹紅, 他愉悅地露出了小虎牙, 過來往她臉頰上黏黏地親, 再端起水杯遞到她面前, 小心地來喂。 她便惴惴地抿起水, 斜著眼使勁地瞅他。 怎么過了一晚她的阿年就長回去了? 是裝的嗎?還是……精神上出現了新的問題? 想到第二個可能性,她立刻慌張地捉住那只手:“阿年?!?/br> 他彎著唇,用另一只手拿走水杯,被她握著的手腕則一翻,攥住了她的捏進手里, 揉著綿綿的手指, 端起桌上的卡通小碗, 那牛奶的香味撲鼻,甜味濃郁,在她的眼前騰著白霧,就見碗上的鴨子圖畫禿了好幾塊,顯出斑駁的白。 這是她小時候的專用碗。 蘇南沫還是不信,盯住他的嘴猛地往前湊。 “寶寶!” 唇瓣落在一片軟膚上,她徹底傻了。 許初年躲得飛快,靠著他那一側的沙發扶手上,面龐染了絲絲的紅暈,逐漸爬上耳朵尖,變得粉撲撲的。 他捧著碗低垂著眼,眼睫亂顫,仿佛心慌意亂,濃密的睫隙間漏出里面渴盼的光,撲閃了一下,又撲閃一下,慢吞吞地抬起來看她,晶亮極了,溫軟清澈的浮著熱氣:“現在還不能親嘴巴……”話這么說,唇角卻克制不住地上翹,發梢蠢蠢欲動,隱約要化作狼犬耳朵。 他抿了抿嘴,撐著沙發墊挪過來,她呆呆的,薄唇用力地印在臉皮上,避過了嘴,再貼上嘴角,大著膽子貪婪地啄了一啄,他耳尖更燙,唇貼在上面輕喃。 “乖啊,長大后才能親嘴?!?/br> 蘇南沫的心一點一點地沉到了底,無力地撈都撈不住。 阿年…… 為什么?她思來想去,一只木勺抵開了唇輕柔地填進奶粥,跟記憶里的味道一樣,她麻木地咀嚼,望著他滿面的歡喜。 難道,是因為她不愿意跟他回慶鄉? 用完了早飯,被他抱到胸前用紙巾拭嘴,蘇南沫便斜斜地窩在他身上,下巴微揚,等他擦拭好了她才拱進他脖子里,憂愁的叫:“阿年……”沒有人回應,溫暖的掌心徐徐揉著她肚子,替她消食。 莫名的,那唇又黏上來,邊啄著邊癡癡的笑:“寶寶好甜,渾身上下都甜……” 她臉熱的動了動,揪住了身前他的毛衣,有溫柔的吻如羽絨細細地拂過前額,滑落下來。 陰天里起了風,窗臺上搭著竹竿,掛著的一排衣服隨風而動。 衣柜的門掩著半團身子,那團背影晃了晃,握著剛掏出的手機艱難地后退,出來時手腕上的玉鐲也晃了下,害怕被柜門磕到,蘇南沫越發仔細,忙把玉鐲套回去,用衣袖籠緊,才挪到床頭給手機充電,開了機,一路找著了之前那位心理醫生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 對方率先無奈的苦笑道:“蘇小姐,您可算是開機了?!?/br> 她理不清這件事,正是悵惘,腦子里一團亂,根本沒心思理睬他的打趣,低低的說:“出事了,醫生?!币晃逡皇闹v起今天早上發生的事,關于阿年的自言自語,聽不到她說的話,以及出現的臆想。 對面陷入了一陣靜默。 房子要打掃,早上才拖過地,現在只需要擦擦,那抹深藍毛衣便輕快地在走來走去,賣力地將茶幾擦拭的發亮。 嫻熟地都打掃干凈,許初年將抹布晾到陽臺,展開衣袖,一邊迫不及待地快步趕向臥室,每接近一步,目光里深軟的溫柔明亮一層,到了門口就聽得她低應了句。 “好的?!?/br> 蘇南沫坐在床畔,垂著臉,兩腿伸得直直的,直到他走近了,也沒有發現。 房間靜悄悄,手機聽筒里傳出來溫和的男聲,顯得清清楚楚。 他的臉霎時陰沉。 碎發下的眉棱骨微動了動。 手機猛地被揮開,蘇南沫手上一輕,緊接著被拉扯上前,對著他戾意的面色。 他正彎著身,死死地掐住她肩膀,陷進癲狂里那樣整個蒼白的駭人,用力睜著的雙眸里戾怒扭曲,他陰郁地呼吸著,“他是誰?他是誰??!” 她心中還砰砰地跳,不知所措,疼的嘴唇泛白。 許初年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睛已經濕紅,雙手摸上去,捧住了她冰涼的臉,他說起話臉肌在急促發顫:“我說過,我是不是說過,不準跟任何男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