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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解輕聲道:“我們并無退路?!?/br>“不錯,我們沒有退路?!睖嬗衩H坏?,“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沒有這么簡單?!?/br>如果辭丹鳳跟霖雍都不是戀愛腦,霖雍的理由已經出現了,比起容丹,他更忠于大道,這生來尊貴的上神對情愛不似凡人那么在意;那么辭丹鳳的理由又是什么,露水夫妻?還是半路情緣,如果辭丹鳳并沒有被感情打成戀愛腦,那么他自然有自己相關的缺陷。辭丹鳳留下容丹,又耐心教導她,甚至對容丹與霖雍的發展喜聞樂見,如果不是以辭丹鳳對容丹愛得發狂這個理由來解釋,那只能說是細思恐極了。“你不是早就知道那妖王不懷好意么?”玄解固執地伸過手抓住了滄玉,將他緊緊握在自己掌心之中,凝視著天狐,“怎么此刻才來煩惱?!?/br>“我是今日看到容丹才意識到了麻煩,容丹于妖界有什么用處?值得辭丹鳳如此花耗心力,她是青丘的妖,又與霖雍有情。我怕只怕,容丹是辭丹鳳棋上一顆至關重要的棋子,會將整個青丘拖下水?!睖嬗癜櫭嫉?。要是別人,滄玉可能還沒這么緊張,可那畢竟是容丹啊,女主就是劇情多發事件的主要因素,別說是青丘了,就是六界都被拖下水,都不值得大驚小怪。玄解冷冷道:“容丹的價值,在于你如何看她,而不是她自己。你要是不在乎她,那她就一文不值?!?/br>滄玉差點被這句話噎死。他總不能跟玄解說自己擱在容丹面前最多就是個戲份多點的男配,真正的主角還是這位深陷感情糾葛的半妖妹子,只好無奈嘆息道:“她到底是青丘狐族的一員,難道有什么損害,咱們當真見死不救嗎?”玄解冷笑了一聲,沒有再說話。滄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道:就你能,就你能,就你全天下最能,除了每天氣死你對象一回之外你還能干嘛,起碼人家容丹成長像跑一場馬拉松,雖然慢但是看得到效果,你談個戀愛脾氣倒是一天天見大了。不過這話當然不能說出來,而玄解看得出來滄玉的不以為然,卻到底不是肚子里的蛔蟲,連那些誹謗都聽得一清二楚,只知道天狐八成不太高興,他無意在容丹一事上與滄玉糾纏,更不至于幸災樂禍對方陷入情感漩渦,那霖雍為龍如何,與他沒有任何干系,他只是不喜歡滄玉過于看重容丹。哪怕情有可原。既然玄解不喜歡,那滄玉不便多提,這鬧心的燭照反正幫不上什么忙,他即便有什么想法也該是跟春歌商量,于是只好反手握住玄解的手,左右打量了下,問道:“本來離開琉璃宮時已經說好要讓你好好休養,沒想到如今出了山海間這么一遭意外,你……你的傷還好嗎?可還有難受?”“沒有?!?/br>玄解對這種事頗為坦白,絕不耍任何心機,不知是不屑,還是逞強,他搖搖頭道:“沒什么大礙?!?/br>“當真?”“千真萬確?!?/br>送玄解離開前,滄玉忍不住說道:“我在意容丹,并不是毫無緣故,我對她確實沒有感情,不過我曾經答應過她爹要好好照顧她,既然已許下諾言,絕不會反悔?!彼p聲嘆息道,“你別看容丹現在如此,說不準往后她的造化在你我之上,何必與她為難呢?!?/br>他實在是想不到別的招數了,只能找這個不算理由的理由了,其實也算不上撒謊,畢竟當初滄玉的確答應了容丹的父親要好好照顧容丹。玄解皮笑rou不笑了下,可能是有聽沒有信,或者是信了不以為意。滄玉覺得玄解這二十年升級攢下來的點數大概把“氣死對象”這個技能點滿了。“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嗎?”轉身前,滄玉忍不住又問了一句。玄解只是搖了搖頭,將他送進房中,自己站在門口呆了片刻,見著房間里燭火閃爍片刻后熄滅,才轉身離開。滄玉實在不該對他撒謊的。玄解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強大的力量過早支撐開了這具弱小的身軀,他按住云頭,撫平五臟六腑內焚燒般的痛楚,眼前一陣陣發黑,過了片刻才稍稍緩解。他在休息的這段時間里,腦海里除了痛苦再無它物,那種感覺仿佛瞬間吞噬了神智,直到平息后玄解才有空余去思考滄玉。天狐總是會忘記玄解格外能看清楚他人心思這件事,他撒謊,自然是同樣的。可是滄玉為什么撒謊,實在沒有道理,按照他的行為來看,這無疑是個合情合理的理由,可是他為何心虛,為何猶豫,為何膽怯?玄解猜不透,想不明白,他平靜地等待這傷勢的發作過去,始青的烈焰在胸膛里熊熊燃燒著,guntang而炙熱。他明面上嫌棄滄玉對容丹的在意,可心里聽從滄玉早已成了習慣,不由得想起滄玉憂心忡忡的那番話來,就入了心。始青與她的伴侶居于世界一隅,她看過這世間無數春夏秋冬,看過玄解不曾了解的風景,穿梭于歲月之中,對她而言,今日與明日沒有什么不同,而千千萬萬年前與千千萬萬年后同樣沒有任何分別。那女子智慧而平靜的目光曾注視著他,意味深長般地告誡他:“我與你爹都不會再幫你?!?/br>玄解茫然地在這世界里闖蕩著,他奔跑在自己所鋪陳的道路上,焉知這是不是別人刻意引導的道路——辭丹鳳。玄解吞下了涌上喉嚨的血沫,這一步是否早已被始青看到,是否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劫數,他從來都看不透那個分不清男女卻位高權重的妖王,至今仍不知道辭丹鳳究竟是男是女,不過警覺提醒玄解,那并非是個簡單的人物。滄玉的懷疑合情合理,他們并無任何籌碼,只能束手就擒。玄解咳嗽了一聲,漠然地想:他總不可能是要我的命,至于其他的,拿去又怎樣。他還太年輕,年輕得近乎無畏,年輕人總是有一定放肆而桀驁的特權,這是蒼天所賦予的,是暮氣沉沉的人永遠無法體會的東西。玄解緩了會兒,就駕云飛回了自己的所在,他的傷勢的確無礙,只是在發作的時候嚇人,其他時候倒真沒什么感覺。人家吃飽了還需要半個時辰消化,更別提滄玉被玄解氣飽了,當然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消化自己滿肚子的憋悶,不過撇去悶氣,他真正在意的并不是玄解這個戀愛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