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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顧儼正沉著臉聽底下的高層們爭論一個方案,整個會議廳里充斥著劍拔弩張的氣氛。顧儼隨手把兜里的私人手機給摁掉了,不想下一刻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他看也不看再次摁掉。雖然是私人手機來的電話,但是這會兒他不想中斷這場會議。不過打電話的人似乎非常不識趣,并不配合他,一次又一次不間斷的撥了過來。手機鈴聲幾度響起,會議廳里已經完全安靜了下來。顧儼在把手機關機之前,木著臉把手機拿了出來確認一下這不識趣的家伙是誰。何遇?就算是以前不聽話的何遇也不會隨便給他打電話,現在打這么多通電話,難道是遇到了什么突發的危險?顧儼不得不做了一個會議暫停的手勢,然后由秘書將他推出了會議廳,接通了何遇的電話。何遇:“顧儼?”對面的聲音虛弱沙啞,顧儼便更加認定了自己的猜測:“是我,發生了什么事?”何遇:“顧儼?”顧儼再次重復道:“是我?!?/br>何遇又問了句:“顧儼?”“你怎么了?”顧儼眉頭微微皺起,腦子里一時間掠過了很多不太好的猜測。何遇依舊沒有回答顧儼,而是突然哭了出來,哭聲低低地有些壓抑,又帶著無助。顧儼是第一次見何遇這樣哭,那次在薄家被折騰成那樣也只見因為痛流了點生理鹽水,卻不見何遇哭出聲兒。顧儼的心沉了下來,難道何遇……他也不問何遇發生了什么事了,打算先把人找到:“你現在在哪兒?”何遇沒有聽到顧儼的話,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他被燒迷糊的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哭是因為難受,也是一種無意識的發泄。顧儼見何遇只顧著哭不回答,心里不由把事情往更嚴重的方面想。就在顧儼打算先把電話掛斷的時候,何遇突然喃喃道:“你怎么不回復我消息啊……”“我在……”何遇那邊突然沒了聲音,顧儼看了眼手機,電話被掛斷了。顧儼對金秘書道:“讓大家解散,把會議時間挪到明天下午?!?/br>顧儼不僅中斷了會議,最后還直接把會議直接推遲了。讓一眾高層議論紛紛,猜測著顧儼這是遇上什么大事兒了?顧儼也以為何遇是遇到什么大事兒了,可是當他趕來何遇所在的酒店,打開了房門之后,卻發現何遇正好好地躺在床上,被子蓋到了下巴處,只露出了一張紅潤的臉。何遇看著像是睡得正香。這模樣和他之前的猜測相去甚遠。顧儼:……這小子是不是作精轉世,不作就不舒服?之前的那點擔憂變成了怒火,顧儼一扯把何遇的被子掀了開來。☆、第37章第三十七章被子被掀開,何遇幾乎是立刻就被冷空氣滋醒了。何遇穿著絲質睡衣,經過□□后凌亂的皺在一起,小腿肚和肚皮都袒/露在了外頭,冷空氣一吹進來,整個人仿佛瞬間被遷移到了雪地里,冷風一吹,寒意沁入四肢百骸。好冷……顧儼端坐在輪椅上,一雙細長的眼睨著何遇:“清醒了沒?”何遇緩緩睜開眼,眼皮還略微紅腫,眼睛卻非常清亮,像是被泉水洗過。他小聲說了句:“冷?!?/br>顧儼手指微動,沒搭理他。被子已經被顧儼直接丟到了床尾,何遇伸長了手去夠沒夠著,凍得瑟瑟發抖的他把自己蜷了起來,削瘦的身體蜷成了一個小團,只露出一雙眼睛透過手臂瞧著顧儼。顧儼看了一會兒,倒是看出了何遇的狀態有些不對勁。但是何遇寧愿縮在一邊也不動彈,顧儼就繼續安然的坐著,等著何遇的妥協和解釋。何遇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還透著亮光,靈動清澈,但是他的腦袋卻是混沌的。睡前還有一絲意識,可是哭了一場睡著后一覺醒來,整個人卻已經是一種魂歸天外的狀態。眼前的景和人就像是路邊的一塊石頭,絲毫無法引起他的注意。何遇冷得身體發顫,靜靜和顧儼對視著卻不出聲,過了一會兒,他換了個姿勢,將自己的臉埋進了枕頭里。那裸/露在外的腳干凈白皙,現在因為寒冷腳趾都蜷縮在了一起,臉埋在枕頭里蒙得嚴嚴實實,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顧儼見何遇都抖成篩糠了也不出聲兒,莫名生出了一點煩躁。如果換個人這樣,他就讓人潑桶冰水上去,這么能忍,就忍到去死好了。顧儼滾了滾輪椅,把被子一點點扯了回來,重新丟在了何遇的身上。但是他卻發現,何遇依舊抖得厲害,臉埋在枕頭上蒙得那么嚴實,活像是要把自己悶死似得。以前的何遇雖然不省事,但是他也不怎么cao心,反正再能作也作不死??墒乾F在的何遇卻分明進化到能把自己作死的程度了。“何遇?”顧儼叫了一聲,見何遇沒什么反應,就伸手拉住了何遇的手臂,打算把人扯起來。他剛碰到何遇的皮膚就發現了不對勁,觸/手guntang,這不像是凍的,倒像是發燒了。他彎腰,探身過去,手摸到了何遇的臉頰,不需要摸額頭就能感受到何遇身上的溫度的確過高了。顧儼剛想抽回手,何遇卻突然手和臉并用抵住了何遇的手。他的手抓住了顧儼的手腕,下巴頂住了顧儼的手心,他抓了一會兒,見顧儼的手沒動靜了,他就用guntang柔軟的臉頰在那手心蹭了蹭。顧儼的手涼涼的,很舒服。顧儼抿著唇盯了何遇幾秒鐘,然后緩緩地緩緩地挪開了視線,不再去看那張詭異的透出幾分可愛的臉,用另外一只手摸出了手機,給私人家庭醫生打了一個電話。家庭醫生趕過來時,顧儼還保持著之前的那個姿勢沒動彈,看起來有些別扭。他先和顧儼打了招呼,再看向了床上那個能令顧儼另眼相待的人。青年的長相很好辨認……但是這位不是和顧爺離婚了嗎?他短短時間內被顧儼叫來了兩次都是為了何遇,這是以前不曾有的。“給他量個體溫,應該是發了高燒?!鳖檭耙娂彝メt生來了就抽回了手,惹來何遇瞇著眼看他。這會兒何遇又迷糊的厲害了,眼睛瞇成了一條細縫,而顧儼就從這條細縫里看到了何遇的那點控訴和委屈。顧儼忍不住催促了一把醫生:“快點給他打針,馬上就要被燒傻了?!?/br>醫生:……醫生盯著顧儼催促的眼神,手上的動作又快了許多,在何遇量體溫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開鎮痛的藥和弄藥水了。幾分鐘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