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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悲天生一副好性子,又被蜜糖養了那么多年,如今遇上了這么多糟心的事,也還能當一個不曾心生惡意的小少爺。只是這樣的本心,還能勉力支撐多久呢?他每天以為明天會變得更好,卻不知道,有更多未曾察覺的悲劇,在前方等著自己。他以為不會有什么事能比現在更壞了,所以還能掛著笑容,想著謝天盈去哪了,自己什么時候可以開始認認真真地修煉。莫悲還揪著小老虎的耳朵,和對方著開玩笑:“小東西,我看你挺怕柳霜庭的,是不是他也欺負你了?別擔心,等我學成了,就幫你報仇?!?/br>小白虎抖了抖耳朵,也不知道聽懂沒有。血海深仇,不見血,可是不行呢。;lt;/☆、第37章莫悲坐在房內耐心地等了好一會兒,還是不見一個人。他不禁心里泛起了嘀咕,心想著莫不是自己大清早睡太沉了,錯過了什么重要的通知,門派里有什么集會?后來他轉念一想,覺著師父不至于這么沒良心,有這種事都不通知自己,心安理得地放松下來。難得師父不在,莫悲站起身,兜兜轉轉,想看看平日里,師父的那些美酒放在哪里。只是酒壇子沒找到,卻發現了一個意外的物件。“這是……師父的劍?”莫悲瞥見桌子的角落處放著一把黑色的長劍,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過去。這把長劍黝黑細直,劍柄上纏著幾道黑色的麻布,樸實無華,只有偶爾閃過的幾道金色的光芒,彰顯出他的不凡之處。“哎呀!”莫悲一拍大腿,自己不就是被這把劍騙上山的嘛!他一下子就想了起來,臉擠成了皺巴巴的苦瓜。上了山,沒學成藝,也沒摸到劍,自己的清白先丟了,可真是太虧了。想起自己那時頭腦發熱的經歷,莫悲就懊悔得很,略帶遺憾地摸了摸長劍的劍鞘。劍鞘上盤踞的金色碎芒接觸到他的手,一下子躍動起來。莫悲嚇了一跳,趕忙將手收回來,戒備地看著這把劍。什么也沒有發生。莫悲這才想起來,自己作了一個大死。師父說過,修士的很多靈器上都有禁制,旁人接觸了,輕則受傷,重則身亡,輕易不好對付呢。還好師父心大,沒做這些禁制。不然今天他的小命就白白丟在這里了。莫悲送了口氣,轉過身,正想瞅瞅謝天盈回來沒有,一回頭,看見自己要找的那個人,背著一只手,拎著自己的小白虎,擰著眉頭研究呢!“師父!”莫悲大喜:“你終于來了??!你今天去哪兒了?”“誰是你師父?”對方懶洋洋地回答道,順手沒收了莫悲的小老虎。他把小老虎高高舉起,左看右看,還提起了尾巴,認真研究起來。小老虎嚇炸了毛,四肢胡亂撲騰著想要掙脫,被謝天盈隨意揣進了懷里。男人狹長的眼睛懶散地瞟了一眼莫悲:“你運氣不錯,我的劍今天心情不算太差?!?/br>“哎?”“不然你已經去投胎了?!?/br>謝天盈打了個呵欠,看上去像是剛剛午睡起來的樣子,連說話都帶著淡淡的鼻音:“你又是誰,為什么會出現在我這里?”“師父,我是莫悲!你別和我開玩笑,你不記得我了嗎?”“誰是莫悲?”“你的徒弟呀!這你都……?”謝天盈笑了。他晃了晃手:“你是哪位師叔帶進來的,這么敢說瞎話?我還沒出師,又怎么能收徒呢?這只老虎我替你收了,就當是你的賠禮了,好了,你可以出去了?!?/br>莫悲暈暈乎乎地看著對方,他突然發覺,眼前的謝天盈和他記憶中的有些許不同。面前的人更加懶散風流,看人的眼神也遠比莫悲認識的那個謝天盈疏離得多。比起人,他更像是一把鑄造精致的文人佩劍。“怎么?不服?”謝天盈慢條斯理地把拍在自己臉上的小老虎爪子揪下來,耐心地和莫悲講著道理。“不是我嚇唬你,私闖洞府本來就是冒犯之舉,又碰了我的劍。你知道劍對于劍修來說意味著什么嘛?也是我心好,才讓你以物賠禮——”謝天盈捧著小老虎的屁股,一點放手的意思都沒有,悠哉悠哉,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哎,你是哪位師叔的弟子?我看你還是凡人,是剛剛上山來的?我這個人寬宏大量,就原諒你了,趕緊走吧?!?/br>這人一幅無恥耍賴的模樣,還真是莫悲認識的那個不正經師父。“師父,你別和我開玩笑了,先把它放下來!你嚇著它了!”莫悲一頭霧水走上前,伸手就要扯謝天盈的袖子。對方的眸子跟隨著他的手,透出許些冷意。“!”一絲鮮血從莫悲的手背上滴落下來。“我說,滾?!?/br>謝天盈笑著道。☆、第38章“……”莫悲這下是徹底愣住了,他和謝天盈開過許多次玩笑,兩人之間的氣氛全然不像尋常師徒那樣恭恭敬敬,謝天盈沒有一次和他黑過臉。可今天,謝天盈似乎真的記不住他了,皺著眉,眼里全是陌生,沒說幾句就動了手,這是什么了?正當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莫悲聞到了一股濃烈的尿sao味兒,隨之而來的還有液體滴落的聲音。他回過神來,震驚地看著謝天盈懷里的小白虎。謝天盈也同樣震驚地看著它。可能是被嚇著了,也可能是因為一夜沒找著地方撒尿,小老虎蹬著腿,把黃澄澄的尿液全噴在了謝天盈身上。“………!”莫悲當機立斷,從呆若木雞的謝天盈手里接過尿完的小老虎,捏著鼻子退后了一步:“我先替你看著,師父你趕緊去換衣服!”謝天盈是沒什么潔癖,可被這么一針對,也有些受不了,顧不得繼續為難莫悲,抬腳急匆匆地就往里屋走。等他收拾干凈自己,發覺那個傻小子居然沒有趁這個機會溜之大吉,而是抱著那只闖禍的老虎,惴惴不安地看著自己。沒想到還挺老實的嗎。被這么一折騰,兩人之間沒了之前緊張地氣氛。在謝天盈換衣服的時間里,莫悲將功贖罪,趕緊把地磚上的尿液洗干凈了。他在院子里轉了幾圈,覺出些不對勁的東西了。之前院子水池里的那株蓮花,早就長成一片了,大片大片的蓮葉蓋滿了小半水面,蓮花花朵熱烈的盛開著,其中的蓮蓬也長了出來,蓮子粒粒飽滿誘人。可是如今,水池中只有一株亭亭玉立的花骨朵,蓮葉也只有小小的幾片,簇擁在花骨朵旁邊——莫悲想起了以前看過的話本,自己莫不是遇上了洞中一日,人間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