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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已經能理解死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尖叫一聲,再也承受不住男人帶來的壓力,頭也不回的跑了。“對不起……”莫悲捂住臉,聲音低低地說。他那時真是害怕極了,甚至忘了白燁還在那個男子身邊,一溜煙兒跑到了一自家狗洞處,一邊哭,一邊鉆了進去。家里人被莫悲這幅樣子嚇壞了,還沒問幾句話,莫悲就高熱起來,迷迷糊糊燒了好幾天,才清醒過來。等他醒來,就聽說是山上的仙人過來接走了白娘和白燁,帶著他們去過好日子了。“對不起,我、我……”莫悲捂著眼睛,拼命想要控制住自己,卻還是哭了起來。他不想讓白燁覺著自己在裝可憐,十年前,明明是莫悲將白燁丟在了身后,現在他卻哭得像個受害者。他不敢和爹娘說,也不敢和大姐說。人們都夸莫悲和白燁感情好,說白燁走了,莫悲不知道會有多難受,說白燁走之前,怎么不和莫悲打聲招呼,他聽了這話十年,越聽越內疚。這個秘密在莫悲心里憋了十年,如今說了出來,發酵了十年的恐懼不安,害怕和內疚翻涌上心頭,堵得他喘不過氣來。他聽見師兄輕輕嘆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你那個時候只是一個孩子?!?/br>“可,可師兄也只是一個孩子?!?/br>白燁搖了搖頭,他聽了莫悲的故事,已經能猜到兩個孩子之間的不同。那個時候,自己應該已經知道了些真相,活得每一日,大約都是茍延殘喘,從別人手里偷來的,早就做好了有這么一天。可莫悲不一樣。他最大的煩惱不過是背不好書,吃不到零食,和小伙伴一起玩得時候被欺負了,如今突然看見這樣一副慘劇,怎么可能不害怕呢?何況聽莫悲的述說,那位男子多半也是一名修士。修士的威壓,也不是一個八歲的孩子能承受得住的。他突然想明白了為什么莫悲剛剛上山時,偷偷看著自己,稍微被兇,就不敢上前的原因,反而是聽說了白燁可能記不得以前的事了,臉皮才厚了起來。大概是怕白燁因為這件事怪罪于他吧。小師弟哭得慘,白燁也沒有阻止。這件事藏在對方心里十年了,也該好好發泄一下。他站起身,想找一塊毛巾,好給莫悲擦擦臉,卻被對方伸手拉住了。少年睜著紅腫的眼,哭哭啼啼地說:“師兄,我是為了找你才上山的?!?/br>白燁頓了頓,輕輕拉開對方的手,走了出去。等他拿著沾濕的毛巾回來,莫悲的情緒已經平靜了許多,對方吸著鼻子,沖白燁抱歉地笑了笑。“對不起……”“沒事?!?/br>白燁把毛巾遞給莫悲,看著他胡亂地擦了擦臉,把臉蛋都擦得通紅。“師兄,那個男人不在山上?!?/br>莫悲的手指用力抓著毛巾,白娘那雙空洞的眼睛還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消散不去。“我跟師父上山的時候,其實沒想到你就在山上,還想著認真修煉,等厲害了,多打聽打聽。后來撞見你,我嚇了一跳,心想那個男人是不是也在山上,找了好幾個月,發覺他不在,這才放下心來?!?/br>“你和師父師娘說過這事嗎?”莫悲猶豫了。如果說那個男人讓他對修士心生恐懼,那謝天盈就是那個讓莫悲重新對于修士有了信心的人。師父就是話本里的修道之人,瀟灑自在,正直不阿。他會聽莫悲抱怨,會專門給那些窮人家的孩子買糖吃,然后讓那些孩子早早回家,別去河邊上玩。有小姑娘喜歡謝天盈,對方也只是哈哈一笑,說承蒙姑娘厚愛,日后你一定會有順心如意的姻緣。說是去花樓喝酒,其實是莫悲拖著謝天盈去的,他一直很好奇那里是什么地方,結果去了又慫了,喝酒也沒喝出什么比特別的滋味來,還是師父結賬拉著他出去呢!好像所有人都會喜歡謝天盈這樣的人,他可以陪老翁釣魚,也會陪孩子抓蟋蟀,沒有一點兒修仙之人的架子,真遇到不平之事,也從來不會袖手旁觀。對方簡直是莫悲理想中的自己。“我沒看見,大約就是不在山上吧?師父師娘也不會知道的?!?/br>他不敢問。萬一師父認識這個壞蛋怎么辦呢?萬一白燁真是來歷不明,白娘死得不明不白,謝天盈明知這些,又都隱瞞了下來,這可怎么辦呢?莫悲很害怕會問出什么,師父是這么好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和這些事情有關系呢?;lt;/p;gt;☆、第30章師父嗎………?白燁沉默了。謝天盈自然是個讓人敬仰的修士,可他遠遠說不上一個完人。莫悲說,他是為了找自己才跟著謝天盈來山上的,自然不太可能會自愿當整個師門的爐鼎。對方又是那樣一副傻乎乎的表現,也不討好謝天盈,也不做什么爭寵撒嬌的事情,老老實實喊謝天盈師父,喊他師兄,多半就是被蒙在鼓里呢。“師兄?”莫悲被白燁沉默地盯著,有些不安。他小心翼翼地和對方確認道:“師兄也覺著師父肯定和這件事無關,對不對?”他看白燁慢慢地點了點頭,松了口氣,輕松地笑了出來。“師兄也這樣覺著,真是太好了!其實師兄你不必想太多,畢竟城里人說看見那個仙人帶你和白娘走了,我想著會不會是那天我燒糊涂了,把一個噩夢當真了?!?/br>莫悲正自言自語,便聽白燁問道:“你和師娘是什么關系?”莫悲頓時白了小臉。他明知道白燁真的撞見過自己和柳霜庭的茍且之事,還是不愿意這么輕易喜歡的人面前承認。莫悲不敢說是柳霜庭強迫他的,畢竟白燁還遠遠不如柳霜庭,對方又拿捏著莫悲的家人做威脅。他又害怕白燁想為自己出頭,吃了大虧,又害怕因此惹惱了柳霜庭,讓對方對自己的家人下手。雖然師娘救過莫悲,也幫過莫悲,可他畢竟是一個不怎么在乎別人性命的修士,誰敢賭這個可能呢?莫悲什么都說不出來,白燁卻明白了。比起師父,他的師娘確實是個明明白白的壞人。他從來不曾為別人多考慮考慮,凡事只想著自己,心狠手辣,也從未在自己人面前遮掩過這樣一面。莫悲那天哭得那樣慘,他居然只是因為覺著對方是爐鼎,是自愿的,就這么轉身離開了………白燁的手掌緊了又緊,指節捏得發白。莫悲告訴了他一個完全不同的自己。在莫悲的嘴里,他不是什么一劍驚天的修士,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屁孩。被其他人欺負了,他上去打架,也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