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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既便是有話捎給何總管,也只能在此等候,切不可亂跑?!?/br> 聽聞家里還有話捎托,何元菱心知,必定是束俊才有話。 想了想,即便是為了雅珍長公主,也該跟束俊才將話說明白了才好。于是叫了呂青兒一同出來,免得叫人閑話。 束俊才在長信宮不遠處的臺階下等著她,余暉已快落盡,天色將黑前,整個世界都被抹上了一層隱隱的紅色。 呂青兒過來:“何總管來了?!?/br> 說完,退了幾步,站到遠處,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這意思束俊才也懂,宮中行止謹慎,這說明何元菱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又聰明、又縝密。 “束大人?!焙卧獾恼Z氣果然不如在長信宮廊下那么疏遠,終于有了些舊識的欣喜。 束俊才倒也老實:“我并無話要帶,只是有些疑問,想與何姑娘問個清楚?!?/br> “束大人請說?!?/br> “皇上突然召我進京、任職都察院??膳c何姑娘的美言有關?” 美言?何元菱微怔??呻S即就明白過來,長信宮那個幼稚鬼啊,肯定在束俊才面前說了些什么,酸味兒只怕要冠蓋京城。 偏偏這束俊才又是個耿直自傲的,當時恩師程博簡要給他在京城安排個極好的職位,他都不愿意憑借恩師這層關系上位,又怎能接受何元菱的美言。 何元菱豈會不懂他的弦外之音。 “江南富商賑災款項征用一事,皇上親自過問。我是皇上書房近侍,又是陽湖縣人氏,皇上問過束大人在陽湖縣的官聲。我也只是如實相告?!?/br> “哦……” “皇上對束大人數次上表朝廷的折子很看重,亦欣賞您的處理方式。御史一職,責任重大,哪是我美言幾句就能讓皇上動心的。束大人若要擔心這個,不僅是小看了皇上,也是小看了自己?!?/br> “那束某斗膽再問一句。亦和長公主無關?” 這呆子,真是不折不扣的呆子。癡愣啊。 何元菱都笑了:“束大人,你我也算是能坦誠相待的朋友。我說與長公主無關,你也不會信。但我得再說一句,哪 怕進京與長公主有關,進都察院也是因為束大人夠格?!?/br> 她頓了頓,終于還是說了:“前任駙馬爺擔任什么官職了?皇上賜了他良田豪宅,唯獨沒給一官半職?!?/br> 束俊才啞口無言??傆X得自己被安排了,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我知束大人赤膽忠心,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官。于政事,我身為內官不該多言,只站在你我朋友的立場,真心跟束大人說一句,你會是一名好御史,百姓需要你,大靖需要你?!?/br> 束俊才沉默半晌,終于低聲道:“只是這代價,我從來未曾料想到?!?/br>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4-09 23:55:18~2020-04-10 14:23: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27222559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164、最后的忠告 何元菱回到長信宮, 見郭展端了新茶過來, 正要奉去給皇帝。 “我來吧?!焙卧饨舆^托盤,悄無聲端進了偏殿書房。 秦栩君正在看折子, 看著看著, 不知被哪個官員的言辭給逗笑了起來, 輕哂一聲,伸手去接遞過來的茶。一抬眼, 才發現端著茶笑吟吟望著他的是何元菱。 “朕還以為郭展。你躲哪兒去了,躲了這么久?!?/br> 何元菱道:“束大人給我帶了家里的信。我讀信去了?!?/br> “奶奶和弟弟都好嗎?”秦栩君說得好生自然,仿佛在說自己的家人。 “信里自然都好,都是報喜不報憂的。弟弟拿著我的話本子也去說書, 賺了些錢。生活我暫時不擔心。不過我那弟弟,人小鬼大, 存的是做生意的念頭,往后還有的折騰呢?!?/br> “或者也可以把他們接來京城, 你也能常常和他們見面。他既愛做生意,便給些宮里的生意給他歷練歷練,看看是不是這塊材料?!?/br> 何元菱心中猛然一動, 這提議著實誘惑了她。 可轉念想一想, 多少寵妃就是壞在外戚上頭。雖然她不是嬪妃,卻也已經和皇帝情深意重。貿然讓家人參與宮中之事, 容易授人話柄不說,還會將秦栩君的好意給辜負了。 思及此,何元菱清醒了。笑道:“他們眼下在陽湖縣也算站穩腳跟, 京城雖好,卻如汪洋大海,就他那點小本事,翻船的命。等小葵有能力闖蕩京城,都不用我喊,他自己就會跑來?!?/br> 秦栩君將手中的折子放下,望她,眼中閃著戲謔的光:“果然是要束俊才帶信,一見故鄉的人,瞧你心情都變好了?!?/br> “誰說不是呢?;噬先粽嫣畚?,天天叫驛站給我帶信,我就天天開心?!焙卧夤室獠惶崾〔?,免得被秦栩君抓到話柄。 秦栩君早就忍不住了,你不提就只好朕來提嘍。 道:“束俊才不錯。就是不知道雅珍是不是降得住他?!?/br> “得皇上一句不錯,那是真不容易?!焙卧庠谒麑γ孀?,撐著小腦袋,望著秦栩君,“皇上啊,答應我,別胡思亂想好嗎?” “朕一見你就胡思亂想,落下病了?!?/br> 啐,張嘴就來。秦栩君小朋友現 在油滑極了。 何元菱無奈:“哎,誰說這個了?!?/br> “那你想說什么?” “皇上跟得了糖果的小朋友似的,四處炫耀。今天是不是又跟束俊才炫耀了?” 原來是這事。 秦栩君一揚眉:“小菱就是朕的糖果,朕要不暗示一下,別人也覬覦朕的糖果怎么辦?” 果然。就知道他醋飄萬里,頭一個假想敵就是束俊才。 哪怕人家就要成為他姐夫,他還跟防賊似的防著。 “說得好像人家就沒自己的糖果似的。束大人也有自己的驕傲。方才定要把我叫出去,問是不是我在您面前吹了風,才有他這個御史京官?!?/br> 秦栩君倒沒想到這層,問:“你怎么說?” “我自然照實說。也是他為人公正廉潔、官聲又好,皇上才封他當御史。叫他不要小看了自己,更不要小看了皇上?!?/br> 秦栩君點點頭:“正是這個理?!?/br> 捏了捏何元菱的鼻子:“小菱你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仡^他要是不愿意當駙馬,也還得搬你這尊佛?!?/br> 何元菱趕緊擺手:“這我可不能?!?/br> “不愿意?”醋味又起。 何元菱伸出小手,覆在秦栩君那只手上,在自己臉上輕輕蹭著:“喜歡一個人,是發乎內心,是欲罷不能,旁人又怎么勸得動?!?/br> …… 束俊才剛剛回到驛站。吏部已經點過卯,明日一早就去都察院上任。但皇帝賜的宅子正在清掃,還要過兩天才能交給他,所以他還要在驛站再住兩天。 收拾好行李,正要看書。驛臣誠惶誠恐地過來,說有人來拜訪。 束俊才心中有些奇怪,自己剛剛才進京,雖然吏部已經去過,但旁人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