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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菱:“第三十六頁,看幸園燈會?!?/br> 幸園是京城一處著名的皇家園林,何元菱聽說過,但并沒有去過,偶爾太后會去小憩數日,在那里遍邀京城貴胄女眷,賞賞花、游游園。 只是不知道,早在圣靖那一朝,幸園就已經如此有名有姓。 依著秦栩君的指點,何元菱翻開實錄,順利找到第三十六頁,仔細地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何元菱就笑了。 原來靖圣祖的驚天雄才,在他還不滿二十的時候就已經初露端倪。 那一年,靖圣祖名義上已經親政三年,但實際的朝廷控制權卻并不在自己手上,一幫重臣借著先帝托孤的名義,把持朝政,架空皇帝,也是玩得遛遛的。 某日,圣祖皇帝在某事件上再次與內閣意見相左,他預感到朝中必定會有潮水般的彈劾奏折到來,便想了個主意,假稱自己要與民同樂,開放幸園,挑選兩百名京城百姓與自己一同賞燈。 并指定京城衙門經辦。 內閣當即就有點暈。從來把持朝政者,就算黨羽遍布朝綱,也難以面面俱到。更何況官員大多數是讀書人出身,講究個風骨。越是權臣勢大,就越會有反骨之士。 這些反骨之士,也是各有來歷。 有些是真的心懷拯救天下的夢想,后世稱之“義士”;有些是天性逆反,后世稱之“杠精”;還有些則是博個青史留名,后世稱之“政治投機分子”。 但不管這些反骨之士是出于什么目的,有他們的存在,權臣就無法做到一手遮天。 恰好,京城衙門,就是圣祖朝權臣,遮得不太全面的地方。 京城衙門有幾位官職不大不小的官吏,早就看不慣權臣們安插黨羽卻不善待自己的行為。得了虧待的人,極容易反骨。他們在籌備燈會時,向皇帝發出了強烈的信號。 選出來的兩百位京城百姓,頗有幾位京城衙門的暗探。 燈會熱鬧非凡、很有皇家氣派,但真正在歷史上值得記上一筆的,卻不是燈會本身。 燈會結束后不久,京城突然出現坊間小報,痛訴權臣及其黨羽十宗罪名。 抖露不少陰私之事。 此時正值權臣組織黨羽們對皇帝輪番攻擊、拼命扼制帝權之事,小報一出,頓時打亂了他們的陣腳。 畢竟這小報也實在太陰損了,寫的那都叫個什么呀。 某某官員在皇帝身邊安插眼線,偷看皇帝起居、居心叵測;某某官員的小妾明明是青.樓女子,卻搖身一變入了良籍,害死府中嫡女;某某官員私通敵國收取大量不義之財,在老家的宅子幾乎占了半個鎮;某某官員是京城最大賭博集團的幕后黑手…… 甚至還有某某官員表面一身正氣,其實和京中某花魁顛鸞倒鳳;某某官員靠自己的富商岳家一路打點才有今日地位,實屬軟飯硬吃;某某官員每天夜起十幾次,腎虛得厲害。 反正,半真半假、虛虛實實,內容極為勁爆,甚至略帶猥瑣。 說實話,朝廷不是沒有工作邸報,可誰看啊。太一本正經了。這種小報才極具流傳性、才讓老百姓喜聞樂見啊。 一時間京城傳得沸沸揚揚,那位傳言腎虛的官員最倒霉,他還是權臣集團中的一位重要人物,平常出街很有排場,加上中年英俊、一表人才,也很享受老百姓圍觀崇拜的氛圍。 但小報一出,情勢立變。再出街,老百姓們都爭相觀看,還敲鑼打鼓大喊:“腎虛大人來啦,腎虛大人好大的排場??!” 更過分的,“腎虛大人”的府上開始出現絡繹不絕的自薦者,紛紛表示自己有祖傳秘方,專治腎虛。 “腎虛大人”百口莫辯,又面子丟盡。某一天情緒沒控制好,氣急敗壞之下,對一位江湖游醫一陣拳打腳踢,然后逐出門去。 說來也算他倒霉,那江湖游醫回到住處沒幾天,竟然死了。 一調查,哎呀,是被“腎虛大人”打死了。 得,當官,腎不腎虛其實影響不了前途,但打死良民、還是親自動手,這擱誰身上都是很大的污點。 最后,“腎虛大人”入了牢。牢里不見天日、陰濕寒冷,等他的同伙費盡心機將他救出來,“腎虛大人”真的腎虛了,虛到已經下不了床,別說政治生涯就此結束,和家中小妾女眷們的感情也就此到頭。 權臣集團忙于抓小報,自然就不能全力攻擊皇帝,一個不留 神,被皇帝挖了墻角。 挖了墻角的集團,土崩瓦解的速度是災難性的。 沒多久,首席輔政大臣出了一件天大的丑聞。喝醉之后輕薄良家婦女,被人家夫君抓了個現行,一口咬死,苦苦相告?;ㄥX私了還不要,聲稱“哪里輕薄割哪里”。 焦頭爛額??! 尤其關鍵的,這位首輔向來德高望重的形象毀于一旦,朝中之人紛紛側目。 后來首輔被抄家,抄出遠超國庫的巨額家產,判斬立決,全家流放。行刑前夜,一女子聲稱是“舊識”,到獄中探望他。 首輔一看,果然舊識,這不正是自己稀里糊涂“輕薄”了的那位良家婦女? 呸,什么良家婦女,其實是贖了身的青.樓女。 首輔這才清醒過來,一直以為自己將皇帝吃得死死的,卻沒想到,原來是皇帝將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 總算,在見閻王前的最后一天,皇帝突發“善心”,將真相告訴他,讓他在被砍頭前,先慪死。 這就是一場由燈會引發的奪權。最終迎來了大靖朝最繁盛的三十年。 何元菱合上書冊,百感交集。 贊嘆于靖圣祖的謀略,又感嘆在這朝斗權謀中,少不得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沒有哪個皇帝的江山,是在一派詳和中、高尚地坐穩的。 “皇上也打算利用民間的力量?”何元菱問。 秦栩君卻道:“這些閣臣,史書都比朕熟。這幸園燈會,他們比朕清楚多了,自然不宜盲目效仿。但借力打力,倒不失為一個法子?!?/br> 何元菱心中一動,想起靖圣祖說過,要扶持聶聞中的那番動機。 “聶大人還不能這么快信任,有待觀察?!焙卧馓嵝?。 秦栩君點點頭:“說的是。明日早朝必定又是硬仗,時間緊迫,聶聞中一時還用不上。但圣祖帝用的‘傳言’這招,卻甚妙,不如咱們先拋點信息出去……” *** 一個黑影,隱在夜色之中,悄然潛入太師府。 程博簡在一間極小的密室等著,從這黑衣人手中接過一張小紙條。展開一看,程博簡頓時臉色陰沉。 “確切?”程博簡低聲問。 黑衣人道:“太后動用‘天鴿’急傳,確鑿無誤?!?/br> “沒想到皇帝手里竟然有先帝的密詔。 竟一點兒風聲都沒有透露?!背滩┖喿匝宰哉Z,又覺得還是蹊蹺。 弘暉帝身邊,從小算得上得用的,無非仁秀而已。但仁秀一直被盯得極緊,又是個極為膽小之人,若他手里握有先帝的密詔,早就露出了端倪。 先帝駕崩時,弘暉皇帝才七歲。一個七歲的孩子,在滿是眼線的皇宮里,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