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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秦栩君這才揚眉,冰冷的臉上,竟泛現出似有若無的笑意。 “恕罪?不可能的,朕心眼挺小的?!?/br> 這句話,明明是微笑著說出來,可聽到眾人的心里,卻冰涼冰涼的。 百官們大多數都是頭一回見著皇帝,從來只聽說皇帝身子弱,不能臨朝理政,可今天一看,竟然是眉目如畫、俊朗如仙、行動如風,看不出來身子弱的意思。 迅親王更是心內罵娘。 這從小就被捏來捏去的軟面團,何時竟有了脾氣,居然當眾不給自己臺階,還擺明了要秋后算賬。 雖人還伏在地上,迅親王的神情已經十分不善。 秦栩君卻已撇下迅親王,邁開步子,穩穩地向前走去。邰天磊挎刀在前方開道,郭展與何元菱一左一右,跟在皇帝身后。 說來也巧,何元菱疊手垂目走著,突然發現前面有個腦袋擋住了去路。 正是那“咎由自取”的侍衛。 百官們早就已經各種偷瞄,對這個跟著皇帝一起上大正殿的年少宮女充滿了好奇。一見她腳下竟是個血糊糊的腦袋,都暗暗興奮起來,期待著聽到一聲尖叫,然后看她花容失色的樣子。 誰知,何元菱竟面不改色,節奏絲毫不亂不說,連路線都未曾歪上一點點,徑直走到腦袋跟前,腳底輕輕往回一磕…… 呵呵,擋道的玩意兒,不踢開還留著過年么? 只見那腦袋骨碌碌地滾開,竟滾到了迅親王跟前。 迅親王伏在地上,心里正盤算著如何報復,驀然滾過來一顆腦袋,而且還睜圓雙眼,心有不甘地瞪著自己。 “??!”迅親王嚇得大叫一聲。 卻見那出腳的“女壯士”,已裙袂飄飄,跟著皇帝到了通道盡頭。 百宮心中暗驚,我去,這還是不是嬌滴滴的宮女,說好的 尖叫呢?說好的花容失色呢?什么都沒有,還把腦袋當球踢,這是哪來的惡婆娘? 通道盡頭,秦栩君停住腳步,望著眼前高高在上的寶座。 他十四年前就曾經坐在那寶座上,接受百官膜拜,龍袍加身、皇冠加冕??墒哪昀?,他卻離這里越來越遙遠,明明大正殿離長信宮只半刻鐘的路程,卻像是隔著千山萬水。 那寶座是他的,卻又不是他的。他批閱著天下奏折,卻一個字都不是自己的。 如今他站在這里,離寶座還有兩層臺階,第一層九級、第二層五級。他小時候,程博簡每天站在兩層之間的平臺上,笑容可掬地擺布著他。 今天他終于殺出重圍,重新走到這里,將程博簡拋在身后。 秦栩君知道,自己一時還踩不死他,可終究他已經成功站立在朝堂之上,詔告百官、更告訴世人,他弘暉帝,沒有體弱、沒有荒唐,他可以走上大正殿,他有能力親政。 他緩緩地走上臺階,每一步,都讓他想起自己身邊消失的那些人。那些為了保護自己,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直接成為世間塵埃的人。 終于,他走到寶座前,穩穩地坐下。 俯視眾臣。君臨天下。 這迫人的帝王之氣,讓殿內眾臣一時心服口服,除了小部分人之外,大部分臣子都主動跪行至臺階下,依職排列。 那些心中忿忿的,不由望向程博簡,卻發現程博簡緩緩地搖了搖頭。 事發突然,程太師也不能強行阻止皇帝上朝。老謀深算的他,心里已經有了打算。 群臣山呼萬歲,這每十日一次的大朝會已經延續了十年,終于第一次迎上了寶座上的皇帝。百官們不管出于什么心理,今日都莫名亢奮,呼得特別響、特別帶勁,一掃剛剛“你不動、我也不動的疲軟”。 “眾愛卿平身?!焙霑煹蹥舛确欠?,完全沒有頭一天坐上寶座的生澀。 文武百官領命,又紛紛起身,連和那腦袋大眼瞪小眼的迅親王,都抖抖索索站直了身子。 卻聽見百官最前頭,傳來嗚嗚的哭聲。 原來是大靖朝勞苦功高的程博簡程太師,跪伏在地上,已哭得完全直不起身。 “皇上……皇上……嗚嗚嗚……臣是不是在做夢 ?皇上您終于來了……嗚嗚嗚……臣等一直盼著有一天,皇上能龍體安康,重新走上大正殿,理政治國。給臣等撥云見日、指明言向?!?/br> “嗚嗚嗚……皇上,臣……想死您了?!?/br> 想死您了,你當上春晚呢。何元菱死命憋住,才沒有在這嚴肅的場合笑出聲來。 弘暉帝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絲感動,招呼著列前排的幾位重臣:“太師年事已高,不能傷感過度,你們快將他扶起來,賜座?!?/br> 賜座? 好像沒有翻臉不認人的意思啊。程博簡心里轉著念頭,卻還是哭到老淚縱橫,在鄔思明和駱應嘉的攙扶下,坐到了太監搬來的椅子上。 一直到程博簡坐定,才猛然反應過來。 好你個弘暉小兒,竟然敢說我“年事已高”。這定位甚毒。 當然程博簡也是千年狐貍,一點兒沒有表露出不滿,千恩萬謝地謝了皇上的恩典,又表示自己今日太過驚喜,御前失儀,還請皇上恕罪。 弘暉帝微微一笑:“太師為國cao勞,一心牽掛朕的安康,何罪之有。不過……” 眾臣一凜,以為他要當場發難,都緊張地抬起了頭,惶恐地望著皇帝。 皇帝卻很和藹:“放心,朕雖小心眼,卻也分人。太師心里裝著朕,朕自然就無比敬重太師。迅親王卻只將朕示作‘有人’,朕不能忍?!?/br> “太師,若是您,您能不能忍?” “呃……”程博簡哪里想到,腦袋沒踢過來,卻踢了個問題過來。 這問題不比腦袋好對付啊。 “臣以為,此事卻是那侍衛蠻橫無知,迅親王手下管著這么多宮中侍衛,又領著京城防衛之職,難免有疏漏?;噬先魵獠贿^,斥責也是可以的?!?/br> 弘暉帝點點頭,轉向迅親王:“那朕就斥責了???” 迅親王一愣,便是皇帝斥責大臣,也得下了旨,由頒旨太監去到大臣府上、或是當值衙門處,由太監代為斥責。哪有皇帝親自上的。 我們的秦栩君小皇帝,當然不走尋常路。 臉一虎:“你個‘王八蛋’,驕橫跋扈,派到興云山莊去的侍衛,竟敢當眾抗命,意圖對朕不軌,訓斥你是便宜了你,立即交出宮中安巡值衛金符,回家靜思己過?!?/br> 此話一出,百 官皆是驚愕不小。 這皇帝寶座還沒坐熱,就卸了皇叔的職,實在出人意料。以迅親王的暴脾氣,絕對不可能接受。 果然,迅親王暴跳如雷,已大吼起來:“說好是斥責,如何又變成卸職,君無戲言,皇上你要言而無信嗎?” 弘暉帝坐得端正,卻得意地挑了挑眉:“是太師說可以斥責,朕尊重太師。但太師也并未說不可以卸職,太師您說了嗎?” 又問百官:“你們哪位聽到朕說,不卸迅親王的職?” 還真沒說。 明知道他是在胡攪蠻纏,可眼下的情況,誰敢站出來當炮灰,都只能同情地望著迅親王。 見他僵持著不交金符,弘暉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