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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密的汗珠從他額上迸出,一時,公堂之上形勢已悄然轉變。 作者有話要說:好想要小紅花,每天都要! 男主:這都好幾萬字了,怎么還沒輪到我出場,好無聊啊。 37、不一樣的意義 何元菱在等候的屋子里, 聽不見公堂上的風云變幻, 但從院子里那些百姓時而驚呼、時而嘩然、時而不屑的反應,她知道, 這回的交戰一定精彩極了。 不多時, 有衙差過來, 說主審宣證人上公堂。 那衙差看了看何元菱,有些微的不忍, 低聲道:“外頭人多,姑娘若面嫩,頭低著點?!?/br> “謝謝衙差大哥?!焙卧獾?,“我是證人, 不是歹人,無妨?!?/br> 果然, 她將脊背挺得直直的,跟在衙差身后, 毫無懼意地跨出門,走進那個擠滿了陽湖縣百姓的院子。 衙差向公堂走著,都無須動用手里的武器, 所到之處, 百姓們自動分開,為他們讓出一條道來。無數目光落在何元菱身上, 人們好奇地打量著她,七嘴八舌地談論著她。 “這位姑娘好生美貌,就是她去省里替周家告狀的嗎?” “瞧著年紀尚小, 竟如此厲害?” “瞧她昂首挺胸的模樣,一看就非一般姑娘。怕是個狠人?!?/br> “這要是把包典史都給扳倒了,這姑娘要寫到縣志里頭去了吧?” “咦,這不是‘說書小娘子’嗎?” “說書小娘子是什么,你認識她?” “她在余山鎮說書,全鎮上到八十,下到三歲,沒有不認識她的?!?/br> “嘖嘖,小女孩就拋頭露面去說書,夠豁得出去?!?/br> 人群里有小媳婦不服氣了。 “你這話就沒道理,什么叫豁得出去。男人能說書,女人就不能?” “那自然,女人就該在家乖乖呆著,出來沒的惹事?!?/br> 小媳婦一臉不屑,朝公堂努了努嘴:“在里頭跪著的難道不是男人?說得好像男人出來就不惹事似的?!?/br> “就是?!薄罢f得對!”“臭男人!”一大堆大嬸大媽小媳婦,紛紛表示贊同。 何元菱跟在衙差后頭,自信從容地走著,全無面對官司的惶恐,而身邊這些話語也悉數飄進她的耳朵。 她很欣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終于有了些不一樣的意義。 她不僅可以靠自己的努力改變何家、養活奶奶和弟弟,還可以讓大靖朝的女人們,有揚眉吐氣的可能。 之前在內衙,束俊才猶豫是否公開審理時,就曾告訴 何元菱,大靖朝的女人很少上公堂。 她們平日受了冤屈,也不會自己去告狀,而是委托家中男子出面;即便有勇敢的,敢于自己上陣對簿公堂,多半也不希望在眾目睽睽之下。 這是個女人抬不起頭、直不起腰、說不上話的大靖朝。 她何元菱重活一世,原主又是個罪官之女,實在已經沒什么放不下的,百姓們有一點沒說錯,她就是個豁得出去的姑娘。 何元菱款款走上公堂,向堂上兩位年輕的大人行禮,包樞光在一旁,已是驚得瞪圓了眼睛。 “是你!” 此時,何元菱站著,包樞光卻是跪著。何元菱沒有低頭,垂下眼睛冷冷地望著他:“包大人認識我?” 包樞光一愣,突然意識到自己又一次犯了錯。何元菱是證人,是替周向文去省城路言驛告狀的人。剛剛在公堂之上,束俊才只說,帶證人何氏,卻沒有說這個“何氏”是何許人也。 現在包樞光一見何元菱,震驚之下脫口而出,暴露了自己顯然是認識何元菱。這層關系,便再也擺脫不掉。 束俊才黝黑的臉龐上,一雙閃著光芒的眼睛格外明亮。 他立刻抓住機會,問:“包樞光,你認識證人?” 包樞光腦子倒也靈活,立刻道:“這位姑娘是余山鎮有名的說書小娘子,我認得她有什么奇怪,就是圍觀的鄉親們,認得她的也不少吧?!?/br> 何元菱微微一笑,拿出了“說書小娘子”清亮亮的嗓音,大聲道:“包典史說認得我,我卻不得包典史,據聞典史大人出門,素來陣仗甚大,何以到余山鎮聽書,我竟無半點印象?” 包樞光冷笑:“這重要嗎?我與你無怨無仇,你去省里告我做甚?” “我告你?”何元菱反問一句,道,“包典史莫搞錯了,是周向文告你,我不過是替周向文跑個腿罷了?!?/br> “呵,你們非親非故,你一個姑娘家,替他跑腿?”包樞光一雙眼睛打量著二人,語氣變得意有所指,“怕是有什么勾連吧?!?/br> 眾人勃然變色,周向文更是怒叱:“包樞光,你休得胡言亂語,傷人名節!” 而圍觀的百姓們更是躁動起來,一邊對包樞光早有不滿、希望他早早暴斃,另一邊又被包樞光的 猥瑣發言給吸引、暗綽綽希望能有點兒激動人心的場面。 “肅靜!”束俊才“啪”一拍驚堂木,公堂頓時安靜下來,百姓也屏氣凝神,眼神都集中往向公堂中央。 “何姑娘受周向文委托,前往省路言驛申訴,故此才作為證人上堂。何姑娘莫要理會包樞光之言,只需看過這份文書,簽押便好?!?/br> 何元菱接過文書,確認之后畫了押。束俊才道:“衙差,帶何姑娘下去?!?/br> “不!草民有話要說!”何元菱朗聲道。 束俊才和卓北皆是一驚,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只聽何元菱道:“草民有一事未明,今日得見包典史,不知能否當面一問?” 包樞光眼皮一垂:“有什么可問?,F在審的是你的事兒嗎?” 束俊才卻不理會,問何元菱:“不知何姑娘要問什么?” 何元菱道:“我在余山鎮說,是件光明正大的事兒,想來此間百姓中,也有認得我的,故此包典史說因此而識得我,姑且信之。但前日里,我卻遇見一件奇怪的事兒……” “何事?”束俊才并不知道何元菱亦被包樞光暗算。 “有兩個中年男子,自稱包家的人,說是要請我去陽湖包家說書給包家老太太聽。我稍有猶豫,便拿我家人威逼于我,并放言,十日之后我若不主動去包家,便要我好看?!?/br> “無奈之下,我只能暫時應允,但打聽后才知道,包家老太太早已過世,不知包家要誆騙我去包府,又意欲何為?” 包樞光大聲打斷:“什么胡說八道,陽湖縣包家,只有我家嗎?” 百姓們都樂了,紛紛插嘴:“哈哈,陽湖縣包家,的確只有你家啊,其他人家,誰敢姓包?!?/br> 38、自救,自保 百姓的鼓噪聲中, 束俊才沒有接話。他望著何元菱, 知道此處她必定有應對。 果然,何元菱道:“我原也這么想, 哪里來歷不明之人, 倒不能隨便冤枉了包典史。但方才上得公堂, 我倒被包典史給嚇到了?!?/br> “敢問包典史,我不認得你, 你卻認得我,這事還勉強說得通……” “但是,你方才說,我與周向文非親非故……這個我就不明白了, 你是如何知道,我與他非親非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