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眶而出,燙得像是迎面潑來的高溫熱水。他一個激靈,終于放聲大哭。 ——霍齊遵死了。 曾擔任過這個國家領導者的老者,死于這個寒冬,死于年關前兩周。 霍峻恪閉目,他無聲地流淚,最后接過警衛遞來的紙,擦干臉上的淚痕。男人長長呼出一口氣,他知道自己還有一場硬戰要打。 脊背一點點挺直,霍峻恪大步向前,他看到痛哭、不可置信的親屬與同僚,慢慢抿直嘴角。 他用低啞的聲音,哀慟問醫生“能讓我們見我祖父的最后一面嗎?” 醫院不是頭一次送走這種級別的老者,醫生點了點頭,輕聲道“當然,只是還有一些程序要走……” 他們按部就班,依著流程見過霍齊遵的最后遺體。 霍峻恪在親屬們哀傷的哭泣聲中,看向蒙上白布的祖父,他喉結滾動,酸澀迎上鼻腔。 幾乎是喃喃的,“爺爺,你走得太快……還有好多東西還沒教會我?!?/br> “不過沒關系,我會盡力?!?/br> 昔任領導者去世的消息,讓國家震蕩,國民哀慟。 在普通人不知道的世界里,有權力在飛快交接,有鮮血因此而流。 昭擎第二次見到青年——霍峻恪的部下,這位名叫阮杰的青年,是霍齊遵逝世的第二天。 他特意挑著這天,沉默地接過紙頁,在阮杰多次發怔時,冷不丁問一句“是誰死了?” 阮杰呆呆的,“是霍齊遵?!?/br> 他猛地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就撞進昭擎冷漠的金眸,他肩膀縮著,緩緩又松開,苦笑說道“先生,您也知道這個消息嗎?” “嗯,畢竟是曾經救過的病人?!比罱芸礃幼右彩侵肋@事,他沒多說什么,悄悄注意著昭擎的情緒,發覺他就是簡簡單單問了這個問題,回答了一句后,就沒有別的情緒,也就松口氣。 等這場會面結束,昭擎平靜地對阮杰說“下一次見面,告訴我還會不會換人和我見面?!?/br> 阮杰目露不解,很快,昭擎離去,他似是才反應過來。 霍齊遵在位的時候,手握大權,即便是卸任后,也有著很大力量約束著目前的領導者。 只不過這話,在霍齊遵還活著的時候,沒什么人敢說;等霍齊遵死后,不出意外,整個政界會有極大的波動。 屆時,誰能搶到和白龍昭擎會面的權力,就是看最后誰是勝者。 阮杰嘴角平平,他緘默地望著昭擎離去前坐著的椅,笑了一瞬,“看來,先生果真是聰明啊……” 他眼簾微垂,心道,畢竟現在可是不少人盯著霍峻恪的位置。 當然,也包括他自己。 第三次會面前,阮杰給霍峻恪撥過電話,電話里語氣隨和,說“你處理霍先生的事,處理得怎么樣了?” 霍峻恪疲憊極了,咳嗽兩聲“還好,不算艱難?!睕]有具體說出細節,只是含糊不清地略過。阮杰眼眸漸深。 他面上還是往常同霍峻恪言語時的表情,語氣溫平,“注意身體,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幫忙,我一定全力以赴?!?/br> 霍峻恪“先生那邊,最近有沒有說什么?”雖然每一次與昭擎的會面都有監控視頻,但他近來實在疲乏,沒有空特意去看。 “沒有,”阮杰想著那段被他刪除的監控視頻,嘴角浮起輕微的笑意,他頓了頓,像是才想起什么般,小心翼翼道,“不過,先生他是不是一直心情都不太好?” 霍峻恪沒有多藏私,告訴他“先生一直以來都是一副很冷淡的樣子,只有幾個關鍵人物才會引起他的情緒波動?!?/br> “……就是檔案上重點關注的那兩位嗎?”阮杰問。 “嗯?!被艟∮质莾陕暱人?,緊接著說,“為了安全起見,你盡量別在先生面前提起舟嬌和彭梁容?!?/br> 他怕他新生牛犢不怕虎,誰也不知道他在昭擎面前提起這事來,對方會作何反應。 畢竟霍峻恪是一張老臉厚得要死,試探多次,揣摩多次,才敢在昭擎面前說起這兩個關鍵人物,不過說的次數也不敢過多,就怕昭擎生厭,直接讓他如湯修般見了閻王爺。 霍峻恪完全是好意。 阮杰卻不以為意。他掛了電話,心里想著,舟嬌確實是不能夠擅自妄動的人,他可是知道那時候d市下了多久的連綿暴雨,又有湯修死無全尸。 至于彭梁容……依照著資料推測,昭擎應該不會在乎他的生死。 若是他搶奪了先機,以此向昭擎獻媚,不知道昭擎先生能給他什么? 他知道昭擎神通廣大,凡數心愿均要代價,而彭梁容這個人的生死存活,親手交由他,恐怕會是不錯的“代價”吧? 阮杰快意地笑了起來* 第102章 白龍逆鱗 京城下了好大一場雪。 舟嬌拉開窗簾一條縫, 發覺d市的雪全化了,地上濕漉漉的, 小區里的小孩被家長囑咐穿上雨鞋出門?;也涣锴锏奶炜?, 一縷明亮的光芒從云中透過, 她瞇眼望向那一處光亮, 臉被照得十分瑩白。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 手機顯示京城在下雪,彭梁容公司在的地方不久前還下了點冰雹, 好在不大, 雹子下過后就是雪,洋洋灑灑的, 他發了公司外的照片給她看。 落地窗外, 盈盈白的一片,皚皚雪花, 襯得整個城市都像是籠罩在冰霜中。 倒是美景一場。 霍齊遵去世的第四天。 彭梁容照常上下班,今天貼身保鏢沒有像往常一樣跟隨其后,他覺得在公司搞倆保鏢, 影響不是很好, 所以這幾天盡量讓他們不要貼身隨著。 ——當然,也有給別人機會的意思。 彭梁容打著電話往停車場走。 公司下班后,員工們早早離去,他加了班, 等出來的時候, 停車場空蕩蕩的, 沒什么人。 保鏢被他支使提前去停車場開車。 他面無表情地打著電話, 心中想的卻是,他已經給出很多機會。 再不把握機會,他恐怕就要等到不耐煩了。 電話那頭,另一個自己曼聲說話,溫柔甜美的音色,她慢吞吞喊著他“還在停車場走著呢?” “嗯?!?/br> “呼,好煩吶?!弊约亨粥止竟局?,彭梁容嘴角不自覺翹了一下,他往不遠處看了下,自己的車已經亮了燈,保鏢開著門等他進車。他腳步更慢,甚至將自己往有梁柱可以藏人的地方走去。不過很可惜,他安安穩穩地坐進車里,保鏢將他送回了京城自己居住的公寓。 保鏢本想將他送上樓,但彭梁容拒絕了,他望了望還在下著鵝毛大雪的天,對他們說“去我的停車場開輛車回去,小區安保做得不錯,不會有事的?!?/br> 他難得態度這樣堅決,保鏢只好退讓,下了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