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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間的燈光下,折射出透亮光芒。 他推開門,沒讓誰瞧見他的那張臉。 找了個空座,幾個人在低聲聊天,他們習慣了在海上的工作,自然不會因為搖晃的船體暈眩嘔吐。只見他們熱火朝天地看著窗外的景色,海潮浩蕩,掀起來的浪花雪白,幾乎要將船壓翻,他們口中發出輕微的驚嘆聲。 幾人見他進來,問了一句“來倒茶喝?” “嗯?!?/br> “喝了就趕緊回房間躺著,臺風可沒那么讓人好受?!庇腥松埔獾?。 昭擎點了點頭,用玻璃杯接了一杯熱水,他指尖在杯上滑動,豎起耳朵聽船員們的對話。 “這次的旅行線還真是天不合地不利,臺風至少得半天?!?/br> “不知道明天會有多少乘客投訴,唉?!?/br> “船上的暈船藥都已經被乘客要走一半了?!?/br> “……” “對了,”一個看起來像是服務人員的青年突然接起一通電話,“哦哦,好的,孩子吐了?我這就帶藥物過去?!?/br> 青年接完電話,聳了聳肩頭,“我先去給乘客們送藥?!?/br> 昭擎順勢跟著他出去。 青年去往的方向是乘客的房間。 舟嬌本嬌在進門后的那段時間,摸清楚了曾瑤和徐皚之的房間,正好和青年去往的方向一致。 昭擎·嬌因此目標清楚。 一路踏在走廊的地毯上,孩子們的哭鬧聲、乘客的嘔吐聲,船體的搖晃引起的器具摔落,此起彼伏。 青年沒注意到身后遠遠綴了一個人。他拿了藥箱,扣門將藥物遞進有需要的房間里。 昭擎趁著青年正在和別人說話的期間,敲響了曾瑤和徐皚之的門。 曾瑤的聲音從門內傳來“是誰?有什么事嗎?” “工作人員,來給你們送暈船藥?!彼匾鈮旱吐曇?,轉變了音色。 門開了。 曾瑤那張巴掌大的臉出現在昭擎的視線里。 他垂在身側的手,手指察覺到戒面一陣冰涼的冷意。 女孩問“誒?藥呢?” “我負責敲門,負責拿藥的在后面?!?/br> 曾瑤也看到了那個在不遠處房間和人交流,旁邊擱了個藥箱的青年。 她哦了一聲。 船體突然劇烈地顛了一下,曾瑤差點沒扶住門,身后一只男人的手將她的腰摟住,曾瑤被他拉到懷里。這個空檔間,昭擎又匆忙地掃了眼她身后的男人。 提著藥箱的工作人員往這邊走來,昭擎沖曾瑤點了點頭,做出往前面房間去的姿勢,離開她的視線。 他的手指關節涼意陣陣。船體震蕩,他行走若風,很快消失在長長的走廊間。 舟嬌對著虛空聲音發出疑惑“這個世界上究竟有多少個主角?” 虛空聲音“很多……” 舟嬌額頭青筋跳了跳“很多是多少?” 虛空聲音超級心虛“就、我也不是很清楚?!?/br> 舟嬌“……” “要你何用???!”她把枕頭往空中丟了一下,氣呼呼地翻了個白眼。 現在是早上九點。 距離兩個嬌去輪船上已經過去了挺長時間。 昭擎·嬌用了今天的戒指能量,掩蓋過兩個自己去過輪船的痕跡。 昭擎馬甲常常用戒指的能量來掩蓋一些很可能泄露秘密的事。 譬如維護整個公寓的秩序和安全,讓舟嬌愛拉窗簾成為十分合理的存在,再沒人過問她在這個公寓里生活的習慣。 再譬如,在為昭擎馬甲購買衣物之余,他同樣會利用一日一次的戒指能量,將其購物行為合理化。 虛空聲音曾經說“我給你戒指裝逼,你卻用戒指讓自己泯然眾人?!?/br> 舟嬌回答“因為我不想讓自己的身份出現任何差錯?!?/br> 她很珍惜自己的身份。 在任何可能會發生泄漏秘密的瞬間,舟嬌都會趁著戒指能量未冷卻之時,小小地許愿,讓那些行為合理化。 成效還是很明顯的。 不過,舟嬌很少在除“隱瞞蹤跡”之外屬于自己的事情上耗費戒指能量,她心中有一桿尺,明白這并非屬于她自己的能量,不能夠妄用。 但凡她得意忘形,只想著每日使用金手指來達成自己的心愿,她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么樣。 舟嬌不貪心。 她從小到大都不是個貪心的小孩。 她很懂得淺嘗輒止的道理。 …… 話頭重回“主角”這事。 舟嬌從虛空聲音那里得不出答案,她沉沉嘆息,扶著額頭,失笑兩聲“不過,你給我‘昭擎’馬甲還真是沒給錯?!?/br> “前前后后靠著這個馬甲,見了幾個主角了?” 舟嬌掰著手指頭數。 “霍峻驍、沈知畫、拆二代靈魂……” “還有這個?!?/br> 虛空聲音顛顛地笑著緊追一句。 舟嬌“你好開心的樣子?!?/br> 虛空聲音扭扭捏捏,好難為情“誰讓我知道嬌好在意我,愿意幫我征服其他主角呢?” 舟嬌哼哼兩聲。 昭擎·嬌連續兩天用了戒指能量,挺累的,一回來就睡了。她醒的時候,他還沒醒。 正好今天偷個懶,舟嬌用彭梁容馬甲的手機發了個消息請假,不去上班。 兩個嬌今天都在家里。 舟嬌還記得昨天接近零點的時候,昭擎·嬌從門那邊回來。 他摘下帽子,金眸閃爍,沉默無言。 第一件事就是伸出手握住舟嬌的手。 兩個自己同步記憶信息。 舟嬌就知道昭擎看到了什么。 戴上戒指,披上這身皮骨,他是能夠看透這世間主角存在的“神”。 只一眼,昭擎就看透了來自曾瑤身上按捺不住、搖擺恍惚的晦澀陰影。 曾瑤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之一。 不同于領著甜蜜戀愛副本的沈知畫,不同于領著吊絲靈魂逆襲劇本的拆二代,她的劇本讓人看后久久難言。 她的故事大致脈絡和舟嬌之前看到的信息沒有太大差錯。 過早成熟的性,稚嫩雪白的身,她的人生早早與成年人掛鉤。 徐皚之是禽獸。 他俊美多金,性格中帶著掌控欲,在遇見曾瑤以前,曾擔任過教師,因誘引女童與他親近,被家長舉報,他的教涯劣跡斑斑。索性他辭去工作,重新拾起大學時學習的藝術,在各省市背起行囊采風玩樂。也因此,在山區買下曾瑤,在幾年里親手教養她,將她養成他最心愛的樣子。 柔順、美麗,像是一朵灌滿養料長出的肥厚奢靡的花朵。徐皚之為此心滿意足。 她的親人都覺得曾瑤得了斯德哥爾摩,以為她是因為徐皚之從小病態的教養,才會成長為如今的性格,如今的偏執。 她瘋狂愛戀著一個犯罪者,心甘情愿成為他豢養的細犬。 在用昭擎馬甲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