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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的不痛快,無法紓解的郁結,都可以說出來,mama只聽‘果’,不問‘因’”智慧的母親的這番話正中于忘然下懷,于忘然不需要別人幫他出謀劃策度,但他需要一個專業人士為他解答疑惑,略帶著小心望向母親的眼睛,道:“駱思華,您的學生,您知道吧”于母點頭,笑著抬了抬手掌,示意他繼續說,自己在認真的聆聽。于忘然輕呼了一口氣,把堵在心口的一股躁郁之氣放了出去,逐漸恢復平靜道:“那您肯定已經知道她哥哥的事了,前些天,駱潯憶,也就是她的哥哥,駱潯憶的朋友告訴我,他患有精神病,叫雙向情感障礙,情緒偶爾會失控,嚴重的時候伴有自殺傾向”于忘然撬蚌取珠一樣把這些話艱難的說出口,還沒說完就沒頭沒腦的停下,垂下眼睛望著雪白的被單,像是一瞬之間陷入了某種臆想的悲傷之中。于母道:“他的事我知道,你在傷心什么呢?為他感到不幸嗎?然然,mama說的坦白一些,你到現在都不肯去看他,你不僅僅是為他感到不幸而難過,你是害怕見到他對嗎?就像現在,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猶豫和恐懼,可是你并不需要害怕不是嗎?他的病和你無關,哦......你是在懷疑和他之間的感情嗎?”于母一語中的,于忘然心里一震,心跳陡然快了,驚懼的看向母親的眼睛,卻在她臉上看到滿臉的慈愛和坦然。“我能理解一些你們這些男孩子之間的感情,很重視友誼,而且看重情誼,你和他關系那么要好,這幾年來只把他帶回家里過,顯然你是很用心在和他交往了,很看重這個朋友,現在得知你的朋友患有精神病,你擔心在和他交往的時候他都是像一個帶上面具的演員一樣投入一時的假象,說著假話,用了虛情,等你揭開他臉上的面具,他卻不認得你了,不承認你們之間的感情,你怕受到傷害,對嗎?”于忘然道:“......對”于母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但是然然,你如果是這樣想的話,對你這位朋友,可就太不公平了”于忘然問:“為什么?”于母道:“這些年,我接觸過很多有心理障礙的孩子,精神病患者不過是心里障礙得不到疏解而進一步惡化的結果,有很多孩子和你的朋友相近,有生來自閉的,有后天換上抑郁癥的,也有狂躁自殺傾向的,你的朋友也是經歷過和他們一樣的童年,長大后才會愈演愈烈,形成疾病,這些孩子,我說那些封閉抑郁有自殺傾向的孩子,他們的內心十分的孤獨,而且空洞,他們極其的不愿意相信別人,也不愿意別人的善意,這樣的孩子是很難被取悅被溫暖的,他們的內心是一個黑洞,吸納的只有世間的惡意和黑暗,他們很難快樂起來,更別說幸福了,他們期待能和這個世界交流,同時又深深的恐懼,你可以相像如果你的世界里只有無盡的黑白噪音,旁人世界中的色彩你無法融合,而旁人卻可以輕易的打入你的精神領域,留下的只有不好的印象,你會怎樣呢?會不會越來越孤僻,越來越孤獨,如果沒有人拯救你的孤獨,那么你就等同于走入了絕境”于忘然問:“您是說,他找我,只是因為孤獨?”于母道:“不不不,你的自信呢?試想,一個內心封閉又黑洞的孩子,怎么會愿意接受別人的幫助?他一定是看到了陽光,感覺到善意和溫暖,才主動向你尋求幫助,那么他需要付出多么大的勇氣啊,你想想,這樣的孩子自信嗎?不,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驚動他們把他們壓垮,他一定是付出了很大很大的勇氣和決心,才會靠近你向你尋求幫助,這難道不夠說明他在乎你嗎?你的拒絕對他來說是災難,而他愿意去承受這樣的災難,這已經足夠說明他在用真心和你交往,然然,你覺得一個精神病患者是徹頭徹尾的瘋子嗎?”“我,我沒有”“你有,你被恐懼蒙住了雙眼,也不愿思考,思考會帶給你痛苦,你就選擇了擱置,你什么時候變的這么軟弱呢?這可不好,我告訴你,精神病患者不是徹頭徹尾的瘋子,他們的所作所為也不是舞臺上的演出,如果你用真心待他們,那么你將會得到十倍百倍的回贈,你只是在世界上遇到了他,但是對他們來說,你就是他的全世界”于忘然眼睫輕顫了幾下,眼淚順著他的眼角淌了下來,唇角微提著,像是想哭,又是想笑:“我是他的全世界?”于母起身坐在了他身邊,樓主了他的肩膀,道:“如果他們不相信你,就不會接近你,相反,你怎么就不相信他呢?我猜,他一定是很想和你交朋友,你拯救了他的孤獨,就是拯救了他的生命”“......他只是,把我當朋友嗎”“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于忘然呆坐了半晌,拉起被子慢慢的躺了下去,面朝著墻壁側躺著閉上眼說:“我知道了媽,我想再睡一會兒”于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胳膊,說:“如果你不舒服,學校那邊可以請兩天假”于忘然想也不想的回答:“不,我明天要去學?!?/br>第二天,于忘然早上回到家草草收拾了一下,背上書包上學去了,沒搭公交也沒騎自行車,沿著中心公園湖邊小路往學校去,一路上看著湖面分神走心,神思既明白又糊涂,像是把靈魂從體內抽取了出來,游離在周身之外,清朗的連自己表情的逐振變化都看的清,又模糊的好似第三視角的局外人,讓他頭一次感到自己的優柔寡斷是多么的招人厭。他現在的狀態就像岸邊隨晨風蘇醒的柳條枝,望著清明的天色慎重而緩慢的伸個懶腰,筋骨通體松快,但是腦內一片虛無,思維在這廣闊的天地間急速的伸展了一番然后悄無聲息的蜷縮收回,貌似大雪天的行人被凍僵了手腳,見到了篝火便不假思索的伸手去烤,被火苗沾身后又馬上的收回,除去見到希望的激動和歡愉,之后靜靜的烤著火只有放空自己的腦袋就這么傻傻的和希望之火待了下去,非得像個詩人一樣感念一番作首詩?他還當真沒有。到了教室,他罷課一天自然是全班同學都知道了的,幾個活躍分子鼓掌歡迎他,說他大難不死必考清華,于忘然把書包放在自己的課桌上,向那人拱手道謝:“承你吉言”。現在為時尚早,距離晨讀還有將近半個小時,他坐在位子上拿出手機想聯系沈少游,電話打過去又被他打斷。他不喜歡沈少游,甚至可以說是討厭,他討厭沈少游看待自己是時的眼神,就像一個大孩子看到小孩子喜歡的玩具時一樣,輕浮又傲慢,此人太過自以為是,就像他一樣。于忘然才不會承認,他妒忌沈少游。林淑爾很快就來了,和她同行的還有